第15章 劍指曲真
秘境外,頓時有大聲叫好聲。
本來剛剛就有人,氣憤曲真對白霖跟柳楚不敬。
這會他們紛紛讚歎那弟子,身心舒暢。
小宗門的廢物,怎麼配對天才出言不遜呢?
秘境中。
那個原先阻止柳楚的女弟子何蓮,厲聲呵斥:“劍指毫無反抗之力的弱小之人,這就是你拿劍的初衷嗎!”
曲真生得嬌小,雖這些年在忘憂宗的餵養下,臉不再那麼瘦了。
常年沒有血色的唇,依舊透露出她身患惡疾,沒有什麼威脅力。
曲真臉上沒有任何的懼意,對何蓮露出感激的笑。
黑黝黝的眼珠盯着劍指她的弟子:“道友倒是大宗門的人,卻也沒見道友多聰明。”
那弟子神情微頓:“你什麼意思?”
曲真的手指壓下那弟子的劍刃。
雪白的劍刃折射出她如蔥的手指。
曲真臉上神色溫和。
“先前你們師姐便說了,白道友是因四周有古怪才去查探。”
“如今有陌生之人尚在身旁,且你們的小師妹已給出一個靈器的情況下,你還要對着我一個身份清白的人出手。”
“不怕引起混亂,將我們置於更危險的境地?”
何蓮此刻也走了過來,她看了眼神情恍惚的持劍弟子。
對曲真露出讚歎的目光:“這位道友說的對。”
“這附近有古怪,道友不若就與我們同行?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曲真應下。
能少出力的事,自然要答應。
天曦宗自然有人心生不滿。
只是讓一個弱者在危險的環境下獨行,傳出去他們天曦宗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便沒有言語。
“是我身份不清不楚,我先前沒有想到這件事……如今為了讓大家安心,我還是先走好了。”
剛剛被曲真提到的陌生之人此刻開口。
一雙眼睛濕漉漉的,表情極其可憐,聲音里還帶着些咽哽。
柳楚立即道:“既知如今危險,又怎麼能讓你獨自一人?你也跟我們一起吧!”
柳楚並沒有詢問其他人意見的意思。
上輩子的她早就到了一人言,眾人從的地步。
如今重生,習慣倒是沒改回來。
何蓮皺眉,終究沒有說些什麼。
那個少年驚喜了一下,緊接着局促地捏着衣角。
“真的嗎?姐姐你人真好,但是我也不能打擾你們太久。”
“我是御獸宗的人,師兄師姐就在前面,你們帶我找到他們,我就離開,可以嗎?”
柳楚一口答應。
這下何蓮的眉頭蹙得更厲害了,她開口勸阻。
“大師兄囑咐我們在原地等他,若是我們走了,大師兄可能就找不到我們。”
何蓮說得在理。
曲真卻知道柳楚不會聽的。
上輩子,柳楚就是跟着眼前這個少年。
獲得了她秘境中最大的收穫。
也是後面的她的本命靈器。
果然。
柳楚以“送完人就回來”和“久了怕是找不到少年的師兄師姐”為由。
執意要大家跟她一起送少年。
曲真的腳步很慢,落到了隊伍的後排。
沒有人注意到她。
重生回來的柳楚不知道。
偏偏是這個看起來可憐無辜的少年,能給她帶來機緣,是有原因的。
曲真看着莫名暗下來的天氣。
以及陰風漸起,前面忽隱忽現的血色眼睛。
嘴角勾起弧度,腳步隨之停下來,沒有再前進。
變故橫生。
離曲真停下地方一厘米的前方。
不知道從哪生出一個巨大的屏障。
裏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
曲真平靜地看着這一幕。
原因就是……
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是上輩子柳楚拿到那個機緣,的伴生妖獸啊。
還是超級兇殘,惡趣味濃厚的那種哦。
天曦宗的人短暫地陷入了恐慌。
到底是大宗門的人,他們很快恢復了鎮定。
紛紛拔出了自己武器圍成了一團。
柳楚位於最裏面,被保護得很好。
她入門最晚,哪怕她已經比天曦宗的一些人要厲害了。
天曦宗的人依舊會下意識護住她。
可曲真覺得,柳楚並不領這個情。
柳楚扒開了眾人走了出來。
不僅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還干擾了眾人結劍陣。
也就是柳楚走出來的那一剎那。
之前曲真看到的若隱若現的血紅眼睛全部顯現在空中。
密密麻麻地緊挨在一塊,向天曦宗的眾人撲來。
柳楚嚇得身體一顫,發現找不到自己想找的少年。
便連忙重新扒拉天曦宗弟子擋住自己,讓自己進入最內圈。
天曦宗弟子剛擺好的劍陣又散了。
天曦宗弟子:……
天曦宗弟子沉默地想要重新擺陣,卻已來不及了。
只能各自抵禦。
曲真站累了,拿出自己的隨身帶着的小墊子放在地上,坐了下去。
這是月惜朝給她做的,面料柔軟,讓她累了能隨時休息。
憑心而論,天曦宗的劍陣,是不錯的。
哪怕存在些許的瑕眥,應付一陣紅色眼睛,撐到白霖趕來。
其實都不是問題。
可惜,因為柳楚,都成了問題。
天曦宗人數只有幾十個
詭異的紅色眼珠卻是層層疊疊,無窮無盡。
更何況,天曦宗少了一大主力。
柳楚理應遊刃有餘地對抗這些怪物。
可是她嫌棄這怪物噁心。
看一眼就忍不住蹙起柳眉,捂住口鼻。
不添倒忙已是極好了。
天曦宗人的力不從心變得理所當然。
就在落敗成為定局的那一秒。
一顆小小石子飛掠而過,落到了天曦宗人的其中一個空位上。
頓時,金光大起。
天曦宗人的腳底下延伸出一條線。
看起來雜亂無章。
天曦宗的人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有呼嘯靈氣噴涌。
原本疲軟的身軀重新灌入了活力。
他們精神一震,來不及細想。
大喝一聲,重新跟紅色眼睛纏鬥在一起。
秘境外的人看看的清清楚楚。
將這將死之局盤活的,是那顆不起眼的石子。
它落的地方正巧連接了所有天曦宗弟子,形成生生不息的陣法。
有人疑惑:“怎麼突然飛進來一個石子,是哪個陣法師在附近?”
“還是說是白霖回來了?”
立即有人反駁。
“你怕不是傻,白霖他是劍修,對陣法一竅不通,怎麼可能是他?”
“不管是誰都好,可比忘憂宗的那小姑娘好多了。”
“僥倖逃過了一劫,卻站着什麼都不幹,跟個木頭似的,哪怕去搬救兵也好啊。”
此話一出,立即得到了人們的附和。
“我就沒見過這麼鐵石心腸的人,之前天曦宗還好心邀請她同行呢?”
“要不是修為太廢物了,看起來也病弱,我還以為這怪物是這人搗鼓出來的呢!”
“啪!”
說話的人驀然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四處張望:
“誰?誰打我!”
不止是他,其他說曲真壞話的人都開始捂住自己的嘴巴。
嚷嚷着有人抽自己大嘴巴子。
“我。”
威嚴低沉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