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舅舅的往事（三）
雞冠蛇淡定地盤在竹框子裏，長長的信子吞吐着。特么對於151+看書網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它的頭仰起來，正對着一雙眼睛。
一個小伙一手抓着繩子，一手攀着竹條，他的雙眼離框內的雞冠蛇僅有一尺來長的距離。一人一蛇目不轉睛地對視着。直到人群開始大叫，小伙才反應過來。
他顫抖着手，奮力地將它甩出去。
竹框在地上轉了幾個圈，滾到了莫三通腳邊。竹框裏的雞冠蛇隨着勢頭在框子裏面滾來滾去。它的頭靠到竹條邊上，透過竹條間的空隙，鮮紅的信子在莫三通的腳邊遊盪，一股幽幽的風順着莫三通的腳踝蜿蜒而上。就像無數條小蛇在他的身上爬行一樣。
莫三通頓時把腳一抬，再轉身去看那竹框的時候卻已經沒了雞冠蛇的蹤影。人群里有人大叫：“不好了！它鑽下去了！”
兩人低頭一看，只見竹框裏面有一個三寸來長的尾巴在不停地蠕動。原本盤在框子裏的雞冠蛇像條蚯蚓一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著地下的泥土中鑽去。
所有的人頓時都驚呆了。
莫三通走過去將竹框奮力往上一掀，竹框立刻騰空而起，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竹框下面的竹條已經齊齊被折斷，巴掌大的一個洞豁然醒目。那些斷掉的竹條的邊緣尖銳非常，依稀還附着一些極細小的紅色鱗片。
沒有了竹框，雞冠蛇的尾巴仍舊在地面上快速地蠕動着，卻只剩了一寸左右的長度在地面上。所有的人都不敢動，大家屏住呼吸，所有的眼睛都盯在那截快要消失的尾巴上。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緊要關頭，只見羅蒙轉身迅速從身後的橘樹上折一根兩寸來長的樹枝下來，他轉過身來，上前一步，對着那截幾乎已經完全沒於地下的雞冠蛇尾用力一揮。
只聽“噗”地一聲悶響，樹枝從它的尾端應聲而沒，深深插入地下。蛇尾被牢牢地釘在了地上。樹枝上的樹葉紛紛落下，在蛇尾的四周零星地散着。
原以為困住它了，可是那雞冠蛇卻仍不死心，它死命地翻騰着，像一條騰雲的龍。原本想要上前觀望的人群被它的動作嚇得又縮了回去。
羅蒙回身從樹上又折下一截樹枝來，他抬手作勢，正準備給它補上一記，卻只見那蛇尾忽然劇烈地搖晃起來，釘在尾巴上的樹枝也隨着它的動作快速搖晃。
不多久，那樹枝搖晃的幅度就越來越大，那蛇尾忽然一個擺尾，樹枝伴着許多泥土被高高地彈到了空中，蛇尾上豁然拉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蛇尾從樹枝插入的地方被一分為二。
只一瞬間，蛇尾迅速地沒入了地下，地面上甚至連一個土坑都沒有，只有一條鮮紅的，散發著腥臭味道的痕迹。
所有人都看着蛇尾消失的地方嘖嘖稱奇。
莫三通和羅蒙兩人研究了許久都沒有得出結論來。最終兩人商量一陣，決定親自下到坑裏面去看一看。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收集了兩個村子裏所有的繩子。兩人各自帶齊了傢伙，坐進一個十分結實的大籮筐里由村人把他們放下去。那些繩子全都結在一起，很粗很長，繩子上綁着很多鈴鐺，只要鈴鐺一響大家就會把他們從下面拉上來。
說到這裏，舅舅搖着頭嘆着氣，卻是說不下去了。我有些急切，連忙追問：“那後來呢？你們在下面發現了什麼？”
舅舅卻只顧搖頭，他沉默了好半天，才說道：“後來，我被人拉上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了。他們說聽到了鈴聲，拉上去一看卻只有我一個人。”
羅蒙不見了！
他在天坑下面，失蹤了！
舅舅被拉上去的時候處於完全昏迷的狀態，他整整昏迷了兩天兩夜才醒轉過來。醒來的時候他的眼神獃滯，完全像個傻子一樣，大家都說他是在下面被妖怪給抓了魂了，人人都說他好不了了。但是沒過多久他卻慢慢地清醒了，只是問他在下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他的記憶只停留在了下去天坑之前。沒有人知道他們在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人知道在沒有帶任何食物和水的情況下他是怎麼熬過這半個月的。
在那種人人自危的情況下大家也只是偶爾議論幾句，根本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想這些問題。
接下來的日子大家都過得提心弔膽的，但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江大郎家人的怪病莫名其妙地好了，田地里的蚯蚓鑽回了土裏面去，井水不再冒煙了，就連那個十餘米的天坑都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
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平靜，平靜到彷彿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大家彷彿都鬆了一口氣，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可是沒想到的是半年之後，真正的噩夢開始了。
半年之後，兩個村子裏開始有人相繼死去。死之前全都毫無徵兆，所有的死者都是在睡夢中死去的，除了全身濕透之外，屍體身上看不出任何痕迹。大家都說他們是被水鬼附身了，請神、作法，樣樣都試過了卻無一靈驗。
就這樣相繼地有五六個人死去之後，大家的目光開始往神算莫三通的身上集中。因為據說他從天坑裏面被拉上來的時候就是一副全身濕透的樣子。他的身上不停地往下滴着水，人們把他從籮筐裏面扶出來的時候所過之處都會留有一條長長的水痕。
水聲嘩嘩地濺在地上，就像從他身體裏面溢出來的一樣。
人的衣衫，根本浸不出那麼多的水來。
大家就像找到了事件的起源一樣，一時間焦點全都集中到了莫三通的身上。彷彿他下了一趟天坑，就已經變成了水鬼一般。
村子裏的人源源不斷地死去，最後舅舅終於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靠着神龜靈甲的威力來庇佑村人。
舅舅說著又拿出了那副標滿了怪異符號的畫卷，說道：“你們仔細看看，這個東西。”
我湊上前去非常仔細地查看起來，卻仍是看不出什麼端倪。
小孟也伸着頭觀察了許久，他的手在畫卷上面來回摸索，眉頭越皺越緊。隨後，他忽然抬頭驚訝地說道：“這是一張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