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果我活着,一定會回來找你
換完葯,沈芊芊拎着藥箱準備走,
“沈芊芊。”
陸霆夜拉住了女孩的皓腕,對上了她的琉璃般閃亮的眸子。
“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日後有機會一定報答姑娘。”
陸霆夜的語氣滿是真誠。
“救死扶傷是每個醫生的職責。”沈芊芊莞爾一笑。
“晚安。”
陸霆夜看着眼前清秀的女子,在被她悉心照料的這些天是他這26年來最放鬆又溫暖的時刻,真的到離開時竟有一些不舍。
但他不得不離開了,因為必須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做個了斷。
“晚安。”沈芊芊有些不解,她好像從他的目光里看到了不舍,什麼情況?
肯定是錯覺,沈芊芊笑笑,瞎想什麼呢,洗洗睡吧。
半夜,“咔嚓”一聲輕微的開門聲讓沈芊芊立馬警覺起來,誰敢夜闖她的房間,不要命了。
沈芊芊悄悄的摸出了藏在枕頭底下的一根銀針。
隨着人影慢慢靠近,一股熟悉的草藥味傳來,那是她專門為陸霆夜配的草藥,她再熟悉不過了。
陸霆夜?半夜來她房間幹什麼?
難道他其實是個登徒子?
平時的高貴紳士的樣子都是裝的?
沈芊芊暗暗琢磨着,若是陸霆夜敢動她一下,她定要他下半輩子都不舉。
只見男人輕輕移步到床頭,看着熟睡中的女孩,靜謐又乖巧。
他拉開衣領,摘下了那塊還帶着他淡淡體溫的玉佩,放在了女孩的枕邊。
“再見,沈芊芊,如果我活着,一定會回來找你。”
陸霆夜溫柔的自說著,月光透過輕薄的窗紗照在女孩的臉上,是那麼美好。
可是,他不得不走。轉身,陸霆夜退出房間,原本還滿是溫柔的臉上寒冰四起。
他回來了,卻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欺負的小男孩了。
他下午的時候就趁白鹿整理藥材時,拿着她的手機快速解密、發了一連串代碼出去、併發了定位。
隨後不露痕迹的刪除了一切。
他不是不想和她們坦白一切,只是事情太過複雜,他不想連累她們。
沈芊芊握着溫熱的玉佩愣了一下,原來是他要走了?
她就知道,他不簡單,也不可能留住他,想到他的毒還沒有解,沈芊芊的心不由的一緊。
她趕緊下床,剛走到窗前,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從天空傳來,放眼望去,一架直升機懸停在院子上方。
懸梯緩緩放下,兩個身手矯健的人快速下來,和陸霆夜簡單交流后,兩人護送男人上了懸梯。
機艙門口,陸霆夜回頭望向沈芊芊的房間,嚇的沈芊芊趕緊往牆后一閃。
陸霆夜深深的望了一眼,便轉身離開。
沈芊芊再次望向窗外,已是一片寂靜,她望着遠處的星空,他就這樣無聲的走了,彷彿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有手中的那塊玉昭示着一切都是真的。
她緊緊的握了握那塊玉,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狗男人,還捨不得呢,說走就走,就留下這麼一塊玉佩,不過看起來成色不錯。
她不知道,那是陸霆夜母親留給他的唯一的念想。
當年,陸霆夜的父親陸振東帶着他母親許惠潔回到陸家時,受到了陸家的一片聲討。
因為陸振東已經有了正房妻子白蘭芝。並且育有一兒一女,說白了,陸霆夜的母親就是個不能見光的小三。
陸老爺子當然不能接受,於是就以繼承人的位置威逼陸振東。
如果帶回許惠潔,老爺子就把繼承人的位置讓給二兒子陸振西。
那樣,陸振東多年的努力就付之東流了。
一邊是自己最愛的女人,一邊是打拚的江山。
陸振東痛苦萬分,他都想要。
可陸老爺子的要求就是孫子可以留下,畢竟是陸家的血脈,但許惠潔必須離開,並且永不能回帝都。
“振東,你不要難過,照顧好我們的夜兒,今生能與你相愛,我已經很知足了”。
許惠潔將剛滿一歲的陸霆夜交到陸振東手上。她選擇放手。
許惠潔摘下自己的玉佩含着淚把它戴在了兒子的脖子上,這是她給兒子唯一的念想了。
陸霆夜掙扎着小手想要媽媽抱抱,可是他卻眼睜睜看着那個平日對他寵溺到極致的媽媽頭也不回的漸行漸遠。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媽媽。
許惠潔明白,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只有她離開,才是對陸振東、對她的夜兒最好的選擇。
因為,只有陸家才能給他們最好的。
後來,陸振東找遍了能找的地方,卻再也沒有見過她。
而在陸霆夜心裏,媽媽,那只是一個模糊到讓他都懷疑到是否真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只有那枚玉佩,讓他清醒着,那是媽媽留給他的。是他唯一的念想。
這些年他在陸家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受盡屈辱,那枚玉佩是他活着的希望,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找到媽媽。
-------------------------------------
一個月後,帝都。
“總裁,還是沒有任何消息,F國那邊也找過了,還是沒有。是屬下無能,請總裁責罰。”
冷楓單膝跪地,不敢看陸霆齊。
“起來吧!”
陸霆齊冷麵思索着。冷楓的人已經在金陵江方圓50公里搜索了個遍,但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一個月,沒回來,也沒有找到。陸霆夜,你最好是已經見閻王去了。
你就是個私生子,你永遠也別想得到陸家的一切。
“看來,是時候把這個噩耗傳給老爺子了。”是時候該讓老爺子把遺囑的事情辦一辦了。
“屬下明白,請總裁放心。”冷楓應道。
“下去吧!”陸霆齊俯瞰着窗外,嘴角露出邪佞的笑容。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
————————————————————————
“陸老爺子,不好了,”齊管家慌慌張張的一路小跑進客廳。“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慌成這樣。”陸振東抿了一口茶,徐徐出聲。
齊管家附在陸振東耳朵旁一陣嘀咕,臉上滿是焦急的神情。
“什麼?怎麼可能?”陸振東渾身一震,驀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