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技術好像不咋地
見宋喆他們走遠，紀子寒放下手。
“上車。”
他漠然吩咐一聲，隨機自顧自上了車後座。
白雨寧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讓她一起走？
她站在車前躊躇不前。
紀子寒淡淡掃她一眼，又強調一遍。
“上來。”
深如寒淵的長眸示意了一下他右側的位置。
剛剛還幫她解圍，說男朋友什麼的，這會兒態度又這麼冷淡，這人當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白雨寧一頭霧水，戰戰兢兢坐上去，又小心翼翼將車門關上。
汽車駛離酒店，朝市中心開去。
紀子寒直直望着窗外，一言不發。
晨間和煦的陽光斜斜照進車窗，與他那張冷漠的冰山臉形成鮮明對比，
車上的冷氣開得很足，白雨寧臉上方才的熱意也因此消散下去。
她抬眼瞄了下司機，還好是紀子寒家的私人助手石毅，不是外人。
她思索片刻，忽然懷着不安的情緒朝紀子寒道，“紀總……那個，昨晚......”
她其實是想試探下紀子寒的態度，好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理昨晚的事情。
紀子寒聞言下顎繃緊，臉色一僵，但很快，就移過眼神，斜斜盯着白雨寧。
白雨寧猝不及防對上他的眸光，“紀總？”
紀子寒盯着她不語，不知在思考什麼。
她很少直視紀子寒，一時間被他盯得頭皮有點發麻，於是局促地咬了咬唇。
紀子寒目光移到女人鮮嫩的唇瓣，喉嚨無聲一緊。
昨夜初嘗禁果的餘味仍在他舌間迴旋……
他聽見自己的心聲像是在訴說著，不夠……不夠……
像被惡魔蠱惑，他手指一動，突然猛地將白雨寧拉過……
另一隻寬大有力的手穿過她的髮絲，緊緊桎梏住她的后脖。
白雨寧還未反應過來，滾燙的吻便已跌落在她唇上。
她雙目瞪大，怔怔地望着那雙與她對望着的、距離極近的狹長黑眸。
紀子寒瘋了！
她這麼想着。
“唔……”
白雨寧慌亂地掙扎，扶着紀子寒的胸口往外推。
而紀子寒不費吹灰之力，便輕鬆鉗制住了她作妖的手，不容她反抗。
親吻仍在繼續，在他遊刃有餘的探求和攻勢之下，白雨寧呼吸變得急促，身體也慢慢軟下來，無聲的拒絕好似欲拒還迎。
見白雨寧的反抗逐漸翻不起風浪，紀子寒放鬆了精神，動作也愈發大膽，一開始那隻大手只是輕輕環在白雨寧腰間，這會兒已經意圖順着上衣底部往裏探了。
白雨寧只覺腰部一涼，修長帶着微微涼意的手指便繞過薄薄的襯衣觸到了她腰間敏感的肌膚。
她逐漸沉溺在紀子寒的溫柔攻勢里，鼻尖縈繞着他的香水味，有種回到昨夜的感覺。
忽然腦中畫面一閃，她登時睜開雙眼。
等等，什麼叫回到昨夜？
那現在是在……
車上！
白雨寧心臟驟然一跳，瞬間想起車上還有個開車的大哥。
看了半天熱鬧的石毅：“……”
我去，原來老大這麼生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可是他忍不住呀。老大和白助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明明上次見還疏離得很。
石毅邊開車，想偷瞄，又不敢。
白雨寧這才完全清醒過來，原本癱軟的身體也一下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就將紀子寒推開了。
紀子寒還在貪婪索取，白雨寧這猛地一推，他一時疏忽，頓時隨着慣性往後倒去，只聽“砰”地一聲，他後腦就重重撞上了堅硬的車窗玻璃。
一陣頭暈目眩之後，他緩緩坐起身，然後摸上後腦，速度極慢地扭了扭脖子……一股幽怨的氣息霎時在車內彌散。
黑色碎發遮住了他的雙目，白雨寧看不清他的表情。
該不會疼哭了吧……她膽戰心驚地想。
她能感覺到，紀子寒此刻大概有想殺了她的衝動。
於是她坐直了身體，支支吾吾地朝紀子寒道，“冷靜……冷靜……紀總，我，我不是故意的……”
半響，紀子寒終於抬頭，臉色黑得嚇人。
“白雨寧！你有病嗎。”他揉了揉後腦勺，咬牙罵道。
“我？？？”
白雨寧不可思議地指着自己。
她嘴角一抽，“不是，紀總，你搞清楚好嗎，是你上來就莫名其妙親別人，怎麼就變成我有病了？”
“顛倒黑白啊你！”
“我.......”
紀子寒被白雨寧這麼一說，頓時理虧。
“算了。”
他狠狠掃了宋雨寧一眼，整理好衣服，便裝聾作啞地端坐好，又恢復了先前的矜貴姿態。
“你住哪，送你回去。”他問。
大概還未從適才的親熱中完全脫離，他的聲音聽着有些暗啞。
“員工公寓。”白雨寧不滿地回道。
真是神經，莫名其妙地親她，現在又冷冰冰的好像不認識。
難不成想吃完抹嘴就跑？果然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雨寧氣呼呼盯着他側臉，暗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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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雖然她承認昨晚她也沒有拒絕，甚至覺得體驗還不錯，但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紀子寒拔什麼無情，在這跟她假裝無事發生。
還是不是個男人呀，怎麼這樣……
不過她很快，她又想了想。
難不成，要要他負責嗎？可是她又不喜歡他，難道就因為睡了一覺就要做男女朋友么。
“唉。”
白雨寧頓時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於是哀哀地嘆了口氣。
紀子寒聽她嘆氣，眉頭微蹙。
“嘆什麼氣。”他側頭冷冷問。
“你的技術，好像不咋地。”
白雨寧望着飛速掠過的城市街景，隨口回道。
......
車內時間戛然靜止，連帶着空氣似乎都停滯下來，帶起一陣詭異的沉默。
前排的石毅抖了抖眉毛。
白助理這說的是老大？居然敢在老大面前說這種話，嘖嘖嘖，真牛逼。
白雨寧餘光冷不丁從後視鏡接收到石毅敬佩的眼神，才想起剛剛胡說了些什麼。
她後背陡然一涼，連忙抬手捂住嘴巴。
如果眼睛可以殺人，紀子寒的死亡目光應該早就把她射穿好幾個血窟窿了。
她發誓，就是想到什麼隨口亂說的。
她慌慌張張地，就想起身跟紀子寒鞠躬道個歉。
結果忘記還在車裏，腦袋砰地一下撞到車頂，痛得她“哎喲”一聲。
“紀總，我我我，不不是那個意思，您就當我在放屁吧。”
紀子寒冷冰冰盯着她不語。
“或者說夢話也行！您的技術非常好，我從沒見過您這麼好的技術，簡直好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白雨寧揉着腦袋，手忙腳亂道。
紀子寒緩緩將身子探過來，低頭靠近，灼熱的鼻息一起一伏打在白雨寧臉頰。
他冷笑一聲，戲虐道，“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他重複着白雨寧的話，每個字都像是硬生生從后槽牙里擠出來地一般。
白雨寧哪敢抬頭。
她默默掐着座椅不敢吭聲，只暗求前排那位大哥能將車開快點。
不過她完全有理由懷疑石毅在夾帶私貨，就是想聽紀子寒的八卦。
不然為什麼明明已經到了市中心，直走就能到JS公寓，他偏偏繞了條最遠的路。
而且車開得還慢慢悠悠地，絲毫不着急。
白雨寧全程縮在座椅最右側，掙扎了快半個小時，車才終於緩緩停在公寓樓下。
“那我就先走了紀總再見！”
車剛停穩，白雨寧便逃命一般飛快打開車門。
啪！
一隻強勁的手擦過她耳側，重重拍在車窗上，將她攔在原地。
紀子寒不知何時挪到了白雨寧身後，他低聲吐出幾個字：“等我一起。”
像是威脅又像是命令。
白雨寧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丟！等他幹嘛！誰管他啊。現在又不是在公司，難道她在外面還要服從老闆的命令不成，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又不是當奴才！
白雨寧眉毛一挑，沒搭理他，頭一低一抬，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直接繞過紀子寒手臂，兀自下了車。
紀子寒倒是沒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