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事後
一老一少一小三人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含光，其他涉事人員也是陸續趕了過來。
眾人不約而同的看着含光的屍體藉助豐饒力量完成最後的創作。
不知過了多久，劍身鑄成了……
豐饒的枝條卷取劍刃，將其送到了漻清的手上。
“這是給我的？”
“含光生前就在為鑄造配得上漻清你的武器而發愁，不曾想武器尚未鑄造完成，這出了這檔子事情。
含光能藉助你的力量完成最後的遺作，也算是你為他了卻最後的心愿。”
漻清並不懂寶劍，也不會使用劍，更加不會品鑒寶劍，他將含光的遺作交到了懷炎的手上。
“炎老，你覺得如何？”
“這裏面並未注入歲陽，這或許是含光意外身死的緣故……但他的作品多依靠歲陽成名……不使用歲陽的劍老朽也不清楚，只有試過才知道。”
“待老夫做完性能測試，並且對其進行修繕之後再交到漻清你的手上。”
“但如今這並不是要緊之事，逝者已逝，但生者還需繼續生活，這件事情產生的影響頗大……必須要有人負責才行。”
懷炎說出這話的時候，眾人都能明白他的落寞，視如己出的得意弟子死於非命……更何況這屬於咎由自取。
觸犯禁忌，被自身所鑄造之物反噬……
“炎老，含光的遺體怎麼處理？”
懷炎默不作聲，他看向了漻清，含光的遺體變成這樣是因為漻清這個豐饒令使，若不由其親自出面徹底處理，難保其會成為不死不滅的豐饒孽物。
“雲璃，你父親的遺體大哥哥幫你處理了，你不介意吧……”
凝視着眼前的怪物，女孩晦暗的眼瞳里毫無神采。
或許她永遠不會明白，只是如此普通的一天，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介意…我…去陪娘了。”不願意繼續待在這裏的雲璃轉頭就走，飛快的逃離此地。
“不介意嗎…”
平時漻清處理因自己意外製造而出的孽物之時，都會選擇讓瓊將其一口吃掉，那樣比較方便快捷。
但眼下這個情形顯然不太合適……還是將其好好的埋葬起來吧。
“炎老，含光畢竟是雲璃的父親，將其遺體徹底銷毀的事情我就不做了，我會將其轉移到【長庚啟明】上，讓其入土為安。”
“土葬啊…老夫上次見到的時候還是在幾千年前，是仙舟很久以前的傳統了。”
懷炎猶豫了一下，畢竟土葬這個習俗已經被仙舟廢除了幾千年了，遺體若不徹底銷毀，千百年之後必然會化作無意識的豐饒孽物為禍人間。
“這樣也好，就依你這麼處理吧。”
“嗯，我先離開了，後續的事情我插不上手，就麻煩炎老了。”
說完之後，漻清便帶着含光的遺體瞬移離開了，臨走之時也取消了他的豐饒領域。
……
含光此事影響較為惡劣，因其鑄造歲陽魔劍觸犯禁忌，皆為咎由自取，十王將罪責全部施加在了含光身上，尤其一人承擔。
人雖死，罪業仍在。
懷炎管教不嚴，雖有過錯，但因其及時處理，事態控制良好，不予追究。
但朱明仙舟需要擔負起回收含光所鑄一千三百零八十二柄魔劍的職責。
至於漻清不歸十王管。
懷炎代表朱明仙舟公開對漻清表示謝意。
其涉事人員皆對漻清崇拜有加。
三日後。
朱明仙舟，丹鼎司病房。
“漻清你來了。”
“處理完了……成了一方美景。”
“？”懷炎並不理解漻清嘴中的美景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炎老你放不下，若有機會，我會帶你和雲璃去掃墓的。”
“嗯。”
“雲璃母親怎麼樣了？”
“不太好，生命體征完好，精神也沒什麼問題，但仍沒有蘇醒，或許是因為受到歲陽魔劍攻擊，被其徹底吸幹了情緒。”
“一個沒有情緒的人，算不得活着。”
“涉及情緒的我也無能為力，但或許可以找別的歲陽幫幫，忙？”
“這位大人，請不要說出什麼餿主意。”
漻清循聲望去，是一個持明族的女人，看手上那火紅的花臂……是靈砂啊。
“歲陽只有奪取他人情緒的能力，也能附身在人身上，但要想讓其賦予人情緒，多少有些天方夜譚。”
“況且，就算被賦予了情緒，那也不屬於本人。”
“抱歉，外行人的我就不操心了。”
漻清果斷道歉，他的有些腦洞看來在專業的人看來是有些不靠譜的。
“嗯，妾身也多有冒犯，請大人不要在意。”靈砂見其態度良好，又考慮到對方身份不凡，也沒繼續說什麼。
“靈砂姐姐，你來了！誒？大哥哥也在這裏。”
“是的，小雲璃，大哥哥來看望你……你的母親了。”
“謝謝，大哥哥，娘沒事……只是還在睡覺。”
“對了大哥哥，雲璃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能告訴我嗎？”
“嗯？我沒說嗎？我叫漻清，很高興認識你，雲璃。也很高興認識你丹朱小姐。”
嘖，嘴瓢了，把靈砂的本名說出來了……
“哦，看來漻清大人知道很多呀？妾身對你有些好奇了呢。”
知道靈砂本名的人是不少，但是叫她丹朱的人……除了師父外，朱明仙舟上可從來沒有人這麼喊過。
“位子高了，接觸的也多，知道的事情自然會多些。”為了辯解他怎麼知道靈砂的本名，他選擇了說謎語。
之後便不再理靈砂了，他對這姑娘不感興趣。
懷炎看出了氣氛的不對勁，又見漻清沒有解釋的意思，便主動上前開口解圍，將話題引到別處。
靈砂見漻清不想解釋什麼，連懷炎都來解圍了，就沒有繼續逼問，而是進入病房去檢查雲璃母親的身體了。
“雲璃，今日老朽來了，是想收養你，你願不願意當老朽的孫女啊？”
聽見這話，雲璃並沒有立刻答覆，而是看了一眼漻清，畢竟主觀感受來說，她和漻清之間可比和懷炎之間熟絡的多。
雖然懷炎將軍她很敬重，但她更喜歡漻清。
看見雲璃的眼神，漻清也是明白，畢竟如今這個世界線，是他救下了雲璃。
“既然懷炎將軍想要收養你，那就答應下來吧。”
“可……”終究小孩子心性，若有選擇，雲璃更想要她喜歡的人來收養他。
漻清還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