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過去的真相
眼見沒什麼有用的線索,景雲便想就此作罷,今天看樣子只能等等看了,畢竟現在無事發生,但是晚上嘛,就不好說了,畢竟景雲也沒有傻到看不出來現在的異常狀況,於是他決定先回去靜觀其變,應該沒啥問題,所以景雲回家了,而柳鳳則沒有回家,她隱隱約約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很有可能是那個胖子要搞大事了,不過針對的目標很可能是王警督,畢竟從談話內容內就可以了解到這兩人的矛盾所在,但是那個胖子真的會這麼簡單的對王警督下手嗎?王警督也沒有什麼準備嗎?柳鳳只感覺越想越不對,但是現在似乎也沒辦法再去探查些什麼了,不過一直這樣惶恐不安和坐以待斃顯然不是柳鳳的性格,思來想去,柳鳳還是決定去找找老貓,看看他那裏有沒有什麼線索吧,於是柳鳳走向了東街,來到了離咖啡館還有一定距離的位置,停下,隨後駐足觀望,只是觀望了許久,柳鳳也沒觀察出來有沒有人注意着老貓這邊,眼見如此,柳鳳本想作罷,正欲離開時,卻被一隻手拉近了小巷子裏。
“是我!”
柳鳳本來還有些警惕,但是眼前之人居然是老貓。
“你怎麼會在這裏?為什麼不在咖啡館裏?”
聽到柳鳳這麼說,老貓咬牙切齒的解釋起了一天前的事情。
“他嗎的,那個姓王的狗東西,知道是我做的,但是沒有什麼證據,於是一氣之下警告了我一番,然後把我趕出了咖啡館。”
柳鳳聽到這裏則是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問題,因為早在之前,她的替身就被王警督用一種特殊的辦法搜索了一番記憶,不過替身沒有靈魂,使用柳鳳可以偽造記憶,自然沒有被王警督發現什麼可疑的點,據柳鳳所知,這也是一種秘法,名曰搜魂,一個詭異世界內出現兩個秘法,問題似乎也大了起來,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王警督沒有對老貓使用嗎?如果沒有,那就只有兩種情況,那個王警督似乎是有別的目的,所以才對自己搜魂,不然的話......就只能說明老貓在撒謊了,不過具體是哪種,柳鳳也不知道,不過現在保持一定的警惕,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這樣嗎?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老貓則是用一種憤憤不平的目光看向王警督的方向,但是又嘆了口氣。
“好吧,我可以答應幫你找鏡子,現在我只想弄死姓王的畜牲。”
柳鳳也難得對智者的話產生了質疑,不過還是有機會再問吧,現在這個詭異睡得可香了,根本沒醒,柳鳳這樣想着,又看了看老貓,開始套話。
“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我打聽到一些消息,可能對弄死他有幫助,你能解答一下不?”
“但說無妨。”
“那個人,是誰?”
聽聞此言,老貓沒有着急回答,而是一臉詫異的看向了柳鳳。
“從哪聽說的?”
柳鳳想了想,撒了點小謊。
“這兩天姓王的被我炸了嘛,然後就開始有人在傳一些消息,我也要保命吧,就想聽聽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就聽到了關於那個人的消息,那麼就說那個人,你知道多少消息?”
“這似乎對弄死姓王的沒什麼幫助吧?”
老貓的神色明顯開始變化,似乎是在逃避這個問題。
“自然是有的,如果能搞清楚那個人的目的以及現在的藏身之處,或許就能抓住那個狗東西的軟肋,所以我才問你,不然你以為我問你幹什麼?”
老貓的神色開始出現大幅度的波動,痛苦之色溢於言表,不過老貓還是給柳鳳解釋起來,那掩蓋了不知道多久的真相。
“好吧......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唉......那個人的故事,還要從你和你男人沒有來到這個小鎮說起,本來這個小鎮還挺美好的,不說生活有多富裕吧,也算是正常水準了,這裏的居民都是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並且不太與外界接觸,但是依然和縣裏有所聯繫,但是後來這個地方來了一夥逃犯,逃犯首領眼看這裏四周環山,似乎很是適合居住,加上周圍的環境也適合藏人,就乾脆把這個地方給佔領了,人該趕走的也趕走了,該殺的也殺了,然後逃犯首領就帶着一些不想死的居民和逃犯共同生活在這裏,並且留在這裏的人無一不是有親人陪伴,主要還是逃犯首領用於警告這些原住民不準把這些事告訴任何人,每個人都會為了自己的親人着想,加上逃犯首領有一種偽裝的手段,還有繼續扶持和威脅原來的鎮長當傀儡,所以上面幾番視察,也沒能查出些什麼端倪,就當無事發生了,於是逃犯首領就開始在這裏做一些違法的勾當,並且在上面安排了內應,這導致上面的任何風吹草動逃犯首領都能提前得知,導致了現在這種結果,不過在過了一段時間后,這裏就被徹查了一次......”
說到這裏,老貓的臉上居然露出了難過的神色,柳鳳也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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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被徹查?”
“因為一個人,那個人冒着家人被砍死的風險逃了出去,把這裏的一切如實上報給了上面,上面這才派出一位剛正不阿的警察來處理這裏,逃犯們都被捉拿歸案,而首領則是與那位警察纏鬥了很久,最後首領不見蹤影,血泊中的,只有那位警察。”
講到這裏,柳鳳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那麼,你的身份究竟是?”
老貓聽到這個問題,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笑得很悲慘,笑得很撕心裂肺。
“你問我?問得好啊,我的身份?我就是那個人!那個冒死衝出去,最後害死妻子和女兒的人!!!我的妻子和女兒都死了!都死了啊!”
柳鳳聽到這裏,大為震驚,一方面是老貓的遭遇,一方面是老貓為何會變成如今的樣子,隨後老貓再次低下了頭,只是小聲的啜泣起來,這也是柳鳳第一次看到強勢果斷的老貓如此的樣子,也難怪老貓聽到柳鳳提起那個人的時候神色變化如此之大,柳鳳也不由得感到了一絲悲傷,她本想安慰,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老貓,老貓這次啜泣了很久,情況才有所好轉,眼見柳鳳站在一旁看着他,老貓嘆了口氣,開始接着講述起未完的故事。
“接下來,我受到了英雄一般的待遇,倖存的居民開始歌頌我的功績,而我的妻子,早就在警察趕來的途中被逃犯首領砍死了,不過女兒則是倖存了下來,我很悲傷,但是也很慶幸,悲傷於妻子的離世,慶幸於守護了想守護的人,我本以為一切就會如此安定下來,就這麼平平安安的度過了一段時間后,那個警察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面目,這個該死的畜牲,明明是個警察,卻也開始做一些違法的勾當,無論是販毒還是販賣人體器官,亦或者是開設賭場,簡直是無惡不作!這個該死的畜牲啊!他強迫倖存下來的居民又開始幫助他做這些事情,又回到了最開始被逃犯首領所佔據的樣子,一切沒有比原來更好,只是從一個地獄換到了另一個更加兇殘的地獄!倖存的居民不僅被警察肆意屠殺,還被強迫干比以前更多的違法的勾當,並且開始大肆接納逃犯以及充滿罪惡之人,好好的小鎮,徹底被毀於一旦,我恨啊,我真的太恨了,他連我也沒放過,我苦苦哀求他,希望能看在我帶他來的份上能放過我和我的女兒,可是他不僅沒有,還抓走了我的女兒,逼迫我為他做事,我簡直是為了他上刀山下火海,受的傷我自己都數不清楚了,直到最後,我的功績被人們所忘記,人們只會唾棄我的所作所為,說是我帶來了惡魔......”
說到這裏,老貓再次頓了頓,然後又開始痛苦的笑了起來,不過這次他沒有笑出聲音,只是無聲的大笑着,又好像在吶喊些什麼。
“在那段時間后,倖存的居民見到我,就如同見到了過街老鼠,只要看到我,不由分說的就衝上來對我拳打腳踢,他們忘記了我所做的一切,忘記了我那為他們而死的妻子,只記得我帶來了災厄,我都能忍,都能接受,只要女兒好好的,哪怕我死了,又能怎麼樣呢?警察自然拿捏了這一點,一直控制着我的女兒,開始我還沒有搞懂為什麼一定是我,後來我才明白,他只不過是想殺雞儆猴,不想重蹈覆轍罷了,但是即便如此,有壓迫就有反抗,終於還是有人接受不了這種生活,與其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苟活於世,不如在死亡到來之前奮力一搏,於是有人不顧我的勸阻,沖了出去,那個人是我當時唯一的朋友,我曾多次勸阻他,讓他不要想着離開,好死也比不過賴活着啊,但是他不聽,一意孤行,於是他走了我當年走過的路,他確實去到了上面告狀,可是事實遠比他想像的更加殘酷,兩天後,他帶着一位看起來清正廉潔的官員來到了這裏,我也以為長達好幾年的噩夢終於可以結束了,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是一夥的!!那個警察!還有那個官員!他們全是一夥的!於是官員召集了倖存的居民,此刻倖存的居民已經所剩無幾了,來到了空地,然後他們兩人高傲的站在台上,腳下跪着的就是我那遍體鱗傷的好友......”
講到這裏,老貓又停下了,只是顫顫巍巍的從口袋裏摸出一張泛黃的相片,柳鳳也湊上去看了看,依稀可以看出是年輕的老貓和一個年輕男子的合照,隨後老貓又顫顫巍巍的把相片放回了口袋裏。
“我的那個好友,就這麼跪在僅存的居民面前,隨時都要死去的感覺,然後我被喊了上去,那個警察親手把刀遞給我,要求我殺了我的好友,不然就要殺了我的女兒,我當時已經崩潰了,我開始痛斥老天的不公,我開始痛恨這一切,以及台下倖存的居民,不過顯然這樣也是逃不過這場慘無人道的審判的,最後,我只能看着我的好友,留下了眼淚,在一聲聲的對不起里,慢慢割下了他的腦袋,好友臨死前看着我的表情,我至今都不敢回想,我的內心承受了不知道多少譴責,我在心裏無數次想殺死這個混蛋,但是我做不到,因為我的女兒還在他的手上,我還能怎麼辦?就算是當狗,我也得好好的當!不過這個畜牲,他沒有放過我的女兒,而是嚴肅的對着倖存的居民說起我的所作所為,最後說就是我蠱惑我的好友前去告狀,隨後說要給我一點教訓,我當時已經心如死灰了,心想哪怕把我殺了都行,但是他沒有,而是有兩個人夾着我,讓我親眼看到毒品被注射進我女兒的體內......”
說到這裏,老貓已經徹底沒了力氣,無力的癱倒在地,頭也歪向一旁,看起來像是死了一般,柳鳳本想上前查看老貓的情況,但是沒等接近,老貓再次自顧自的開口了。
“後來啊......倖存的居民開始歌頌警察的大恩大德,還說沒殺死我和我的女兒就算對我這個罪人最大的寬容了......但是我的心,早就已經死了,他們讓我把女兒接回了家裏,自此,我開始為警察無休止的效力,拚命一天換來一根針管,只為了在回家時不聽到那句爸爸我好難受......看着女兒日漸消瘦的面龐,以及逐漸失去的生機,還有無時無刻不被折磨摧殘的身體......在這種精神壓迫下,我終於受不了了,在一個雨夜裏,我親手掐斷了女兒的脖頸,看着女兒最後解脫的笑容,她到最後也沒怪過我啊......我徹底崩潰了......自此,在這個世界上,我了卻了關於我的一切軟肋,同時,我也失去了我的名字,我親手殺死了曾經的自己,那時起,這個地方多了只老貓,一隻機靈狡猾,隨機應變,同樣也可以為了目的而對他人,哪怕是對曾經的仇人搖尾乞憐的老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