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命之恩
第三章救命之恩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蘇美慧也是既擔心秋容又心疼兒子，默默的流下了眼淚。
華老見了，瞪了老伴兒一眼，兩步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華易寒的臉上，悲憤的說：“你發什麼愣，還不快簽字，人命關天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現在什麼都不重要，能挽回秋容的命才重要，你趕快簽字。”
華易寒被華老這一巴掌也打醒了，連忙痛苦的說：“爸！您知不知道，切除子宮意味着什麼，意味着——”
還沒等華易寒把話說完，華老又是一巴掌；“你給我閉嘴，我當然知道那意味着什麼，你小子給我聽好了，把你腦袋裏那些狗屁觀念全部忘掉，女兒怎麼了，兒子又怎麼了，都像你這樣，倒不如不要，趕緊的，馬上，立刻簽字，快！“
華易寒聽了還是沒有下一步動作，華老又上前一巴掌一巴掌的拍過去，也不分頭還是臉，就是一頓暴打。
“你簽不簽，簽不簽，不簽我就打到你簽為止，你個小兔崽子，混賬東西，沒良心的——“
華易寒被父親苦逼着，突然用手擋了一下說：”好，我簽。”說完在協議書上籤了自己的大名。簽完之後傻傻的坐在了椅子上。
華老見兒子已經簽了字，就沒有再說什麼，畢竟誰的心情都不好。
蘇美慧見了，拍了拍華易寒的後背，安慰道：“寒兒，到現在你還不明白什麼才重要嗎？無論男女都是華家子孫，你還糾結什麼？”
蘇美慧深深地嘆了口氣，華易寒微微的抬起頭，看向手術室一言不發的一直盯着。
蘇美慧見兒子安靜了下來，擦了擦眼淚說：“寒兒，媽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你用心想一想，秋容那孩子不容易，家裏一個親人也沒有，出了這種事，最難過的應該是她，你們結婚的這幾年，她為你，為孩子，為了這個家，媽都看在眼裏，難道你就感覺不到嗎？換句話來講，如果秋容為你生了兒子，是用她的命換來的，到時候你再想一想，到底什麼對你來說是最珍貴，最重要的。
華易寒對蘇美慧的話也有所感觸，畢竟好幾年的夫妻，況且上官秋容溫柔，懂事，更以他為天，事事為他着想，就算是塊石頭也有被捂熱的一天。
華易寒回憶着和上官秋容的點點滴滴，回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情景。
那是他和於曼珍分手的時候，青春年少，華易寒為了這段感情，算是付出了真心，可於曼珍為了能擁有更多的金錢與名譽，放棄了華易寒，嫁給了比華家更有實力的趙家。
為此華易寒傷心欲絕，夜夜買醉，不慎在酒吧得罪了地頭蛇，當晚幾個混混拿着片刀追着華易寒，當時的華易寒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哪裏是他們的對手，眼看一把刀就要砍在華易寒的頭上，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瘦弱的女孩子突然撲到華易寒的身上，替他挨了這一刀，而這一刀雖然沒有要了這個女孩兒的命，但也在她的後背上留下了一道傷疤。
混混見有人為華易寒當了一刀，再次舉刀揮向女孩兒，就在這時，幾名警察及時趕到，抓住了混混，並把華易寒和那位受傷的女孩兒送到了醫院。
這裏為華易寒當了一刀的女孩兒，就是華易寒的老婆——上官秋容。
華易寒每當想起這件事，都會感覺對不起上官秋容，也正是因為此事，在華老夫妻的一致要求下，娶了上官秋容，說不清是為了救命之恩還是有愧上官秋容，但華易寒還是按父母之命娶了她。
起初在可馨出世之前，華易寒和上官秋容的感情一直維持的很好，回想着她每天都會等着他回家，為他開門，為他換鞋，為他準備宵夜，他工作累了會為他捏肩，乏了會為他倒一杯咖啡提神。
華易寒總能在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上感覺到幸福，同時也回想着上官秋容為他生可馨時的痛苦。
總之，一幕幕席捲而來，為他挨刀，為他生育，為他照顧這個家，無論怎麼樣，她每天都會對着他笑。
華易寒也不知是怎麼了，為什麼一次次的傷害着這個小女人，流血的手一直沒有包紮，就像是華易寒對自己的懲罰。
靜靜地過了兩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醫生出來了，華老和蘇美慧第一時間上前，拉着醫生問道：“醫生，我兒媳婦怎麼樣了。”
華易寒也移動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醫生面前，雖然沒有開口問什麼，但可以看得出他也很關心上官秋容的情況。
醫生回答了華老的話說：“手術很成功，不過患者現在還在昏迷狀態，另外，患者身體非常虛弱，大出血先不說，現在子宮也已經切除了，希望家屬對此事要以正確的方式引導患者，不要刺激到她的情緒，要盡量的讓她保持心情愉悅，不然會導致病情惡化的。“
華老和蘇美慧聽了醫生的話，連忙點頭說：”謝謝，謝謝，我們會注意的。”
華老說完看向自己的兒子，本想開口罵他幾句，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是用手指了指華易寒轉身說：”好好照顧她，她會變成這樣，也是為了你，為了我們華家。“
華老說完就帶着蘇美慧離開了，夜裏，上官秋容已被送回了病房，華易寒也寸步不離的守在旁邊，什麼也不幹，就那麼靜靜地守着。
華易寒看着上官秋容蒼白如紙的臉，偶爾也會因為術后的疼痛微微皺皺眉頭，華易寒伸出大手握住了上官秋容的手，許是當時握着水果刀，不小心割到手，紗布已纏滿了她的手心。
華易寒輕輕地撫摸着上官秋容受傷的手，無聲的安慰着“我在，我在”
上官秋容感受到了熟悉的觸碰，微微睜開眼睛，二人靜靜的看着對方，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一顆豆大的淚珠從上官秋容的眼角滑落下來。
華易寒見狀，心突然像是被刺痛一般，慚愧，自責，悔恨，使他想躲卻又不能躲。
他尷尬的抽回手說：“你醒了，是不是想喝水，我去給你倒。”
說完便起身去倒。上官秋容見華易寒這般如此，不爭氣的淚水越來越凶，望着華易寒的背影問道：“是個女孩兒對嗎？”
華易寒倒水的手頓了頓，沒有直接回答上官秋容的話，只是拿過水對她說：“先喝點熱水吧！”
上官秋容看了看華易寒手中的杯子，又轉向看他的眼睛，再次問：“是個女孩兒對嗎？”
其實這個結果上官秋容早已知曉，可她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華易寒見上官秋容一直糾結着這個問題，便答了一句：“嗯”
沒有生氣也沒有喜悅，就像這個孩子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上官秋容聽完，閉上了雙眼，把頭轉向另一邊，不再說話也不再看他。
華易寒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上官秋容，現在連他自己也還沒有接受是個女孩兒的事實。
於是他放下杯子，對上官秋容說：“你醒了，我去叫醫生過來。”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
上官秋容聽到了關門的聲音，再次的睜開眼睛，回想着當時的一幕。
“易寒，你希望我懷的是女孩兒還是男孩兒啊？”
”當然是男孩子好了，他可是我們華家的頂樑柱，未來的接班人，也是我當年對爺爺的承諾。“
“那要是女孩子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繼續生嘍！放心，十個八個我華易寒都養得起”
每當想起華易寒想要個兒子的執着，上官秋容都會自責自己不爭氣，不能如他所願。
第二天一早，華易寒就為上官秋容買了早點，由於產後又做了手術，不易吃油膩的東西，所以華易寒只買了些營養粥。
上官秋容想了一個晚上，見華易寒帶着早點進來，開口問道：”是給我的嗎？“
華易寒見上官秋容今天的狀態很好，便微微的笑了笑說：”嗯！現在你還不能吃太多，所以我只買了粥。“說完便為上官秋容準備早餐。
“我會好好調理自己的身體，以最快的時間復原，我一定會完成爺爺的遺願的。”
上官秋容突然鄭重其事的對華易寒說道。
華易寒愧對上官秋容，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告訴上官秋容，她的子宮已經被切除了，以後根本就不能再生育了。
只是聽了上官秋容的話，心裏更加的難受，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在為他着想，為他活着，華易寒有時真的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望着上官秋容，開口說道：“先吃飯吧！”
上官秋容沒有聽到華易寒的任何意見，心裏想，他沒有不開心，沒有因為又是個女孩兒而怨她。
上官秋容一口一口的吃着粥，溫柔的望着華易寒說：“孩子怎麼樣了，我想看看她，當時我真的想抱起來看看的，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