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外語之路
第二天,王保平是在一陣喧鬧中昏昏醒來的,睜眼一看通鋪上已經空無一人。
屋外傳來眾人整理馬車的聲音,年輕的夥計們吵吵嚷嚷,嬉笑打鬧着,一改昨晚的沉默,看來一夜的休息讓他們又充滿了活力。
而我們的保平兄很明顯休息的不好,眼圈黑黑且四肢乏力,連說話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除了原本身體的虛弱,可能也和他昨晚強行壓制體內的洪荒之力,從而導致了內耗過度不無關係。
整理完車隊,每人又喝了一碗估計是昨晚剩下的粥,眾人就匆匆上路了。
坐在馬車上的王保平卻不得不面對一個難題,那就是語言。
作為一個穿越者,穿越一般從途徑上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所謂的魂穿,這種穿越的仁兄由於靈魂力強大,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靈魂來到了一個不同的時間線、或是不同的星球、甚至是不同的位面里,然後附身於某個本地土着的身軀里(一般此土着已死或者瀕死,不然容易落下精神分裂這種穿越後遺症,哈哈)。這種穿越者身體是本地土着的,一般擁有原身體主人的記憶,所以語言不成問題。
而另一種就是身穿,像我們保平兄的這種情況,穿越者帶着原本的身體和記憶穿越,那語言可就是個大問題了。
一開始,百靈鳥一樣的金髮妹紙以為他昨天之所以不愛說話,是因為作為陌生人的靦腆,所以主動湊過來和他交流,但是很快聰明的姑娘就發現他根本不會本地語言。好在大家並不以為意,也許是沒人會在意一個窮的只剩褲衩的人吧,哪怕他是那麼的與眾人不同。
金髮姑娘卻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也不駕車了,喚過來跟車的夥計替她,徑直翻到車廂里和他比劃起來,試圖教他說本地話。
聽到動靜的頭領也扭過頭看了看,只是意味深長的笑笑,搖了搖頭,便不再過問。
姑娘熱情的過來抵膝而坐,讓王保平有些猝不及防,想起昨天晚上的曖昧時光,心中不禁又蕩漾起來。
但是迫於目前形勢,他也不敢沉溺於內心的蕩漾太久,很快就恢復了清醒。畢竟身穿至此,如果不能與人溝通,肯定不能很好的適應這個世界,搞不好混成個邊緣人士,被這個世界的人排擠和歧視就完蛋了,更嚴重的是這種障礙甚至影響到方方面面,讓他能不能生存下去都是個問題,所以學好語言事關身家性命,王保平不得不重拾心情慎重起來。
一重視起來不要緊,他竟然重新激活了自己的語言天賦。記得剛上大學那會,他的英語怎麼也過不了四級,後來愛慕上一個英語系的妹子,發現她總在校園裏一個僻靜的角落背誦單詞,於是也藉著背單詞的名義去主動接近,在N次的不期而遇之後,居然搭訕成功,然後藉著渴求進步的名義,死皮賴臉的往人家姑娘面前湊,讓人家教他英語。
也許是好為人師的通病,也許是看他英語竟如此之差而心生的憐憫,姑娘居然同意幫忙。
就在這段時間,王保平的英語突飛猛進,為了在姑娘面前顯擺自己的學習能力強,更為了讓姑娘體會付出換來的收穫喜悅,從而進一步獲得姑娘的好感,他不僅用功而且用心的去學習英語,居然輕鬆就過了四級考試。
雖然後來人家姑娘應該是看出來他的動機不純,主動的疏離了他,但是至此王保平打開了語言天賦,不僅輕鬆過了英語四級,還選修了專業六級,甚至觸類旁通,為了方便勾搭外國語分院有質有量的妹紙們,還順帶學習了一些法語、拉丁語,且成績還都不錯。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女人是男人的原動力。’這句話用在王保平的身上最為貼切。
此時的王保平雖然是身在異世界,從金髮妹子指着天地人、你我他開始,原有的天賦加上荷爾蒙催發的刺激因素,以及生存需要帶來的壓迫力,幾種buff疊加在一起的他讓姑娘驚奇的發現,僅僅一天時間,王保平差不多記住了她所能指向的所有名稱,包括三駕馬車裏裝的十幾種商品名稱,車隊裏除了雅米拉(姑娘的芳名)以外另外八個人的名字,還有附近所有景物的名稱等等,怎麼也不下百十個詞彙。
這讓姑娘驚詫莫名,時不時突然指向某物或者某人,讓王保平回答其名稱,很少猶豫很少錯誤的回答,讓姑娘驚奇的小口圓張,最後看樣子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跑到車隊頭領她的父親老約翰哪裏,指着王保平嘰里呱啦說了一通,老約翰聽到姑娘的敘述卻顯得沒有那麼吃驚,只是很平淡的轉頭沖他笑了笑。
就這樣,這一天我們的艾克斯過的非常充實(王保平給自己起的名字,是X的發音,延伸的意思是未知的、不可預測的,和他的現狀還蠻應景的,同時這還是王保平喜歡的一部荷里活動作大片里男主的代號,聽起來也比較酷),一天之內大概學會了不下一百個詞彙量,並且收穫了一雙閃着星星的美眸,雅米拉只要一看向他就兩眼放光,美麗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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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同時也招惹了一雙充滿嫉妒和仇視的眼睛,棕色頭髮的那個哈維,乃是頭領老約翰的遠房親戚,時不時用這樣的眼睛警告他,以至於我們的艾克斯不得不收起心中的暗爽,不敢對着那雙閃亮的美眸太久,害怕自己陶醉和得意的表情從臉上表露出來,平白遭人嫉妒,人在屋檐下,姿態要擺足啊。
晚上同樣宿在一個和昨天差不多的村莊,只是這個村莊的味道和昨天的村莊有些不同,村莊的周圍種滿了葡萄,空氣中充斥着一股酒糟的酸臭味,這是一個會釀葡萄酒的村莊,頭領老約翰用車上帶來的十幾袋小麥和一袋子鹽,與村裡人以物易物的換了十幾罐的葡萄酒,然後就到村長家借宿了。
今天進村比昨天早,在忙完后稍作休息的時間裏,艾克斯結合之前的觀察,前後思索了一番,大概搞清楚了老約翰這一行人的身份。
這是一個行商車隊,所謂行商,就是古代沒有固定營業地點的流動商人,他們行走於城鎮和鄉村,靠低買高賣各地所需商品為生。
這種商人相比那種有固定營業場所的坐商獲利可能豐厚一些,但是風餐露宿非常辛苦,而且還有很大的風險,這也是為什麼有人佩帶武器的原因,而且據他觀察,每個馬車上都在角落裏放了一兩桿長矛。
再想想自己前天差點被一群土匪剝成光豬的情景,還有昨天黃昏車隊趕宿頭的緊張氛圍,王保平的心中就不由得一陣緊張,感覺自己的生命隨時都會受到威脅,這裏可不是一個太平的世界。
‘如果再遇到危險怎麼辦,我應該搞一把武器。’他在心中暗道,數了數車上的長矛只有四桿,遇到危險的時候肯定均不到自己一桿。摸索着長矛的木杆他突然靈光一閃,想到電影阿凡達里的男主角在野外削尖木棍的那一幕,木矛也是可以用來自衛的,於是到處尋找合適的木棍,又拉來雅米拉他這個迷妹,邊說邊比劃的讓她也幫忙找。
農村的朋友們都知道,木棍這東西在鄉下還真不缺,很快他們就找到了一個差不多兩米的棍子,在手裏掂了掂王保平還比較滿意,然後讓雅米拉向老約翰要來一把匕首,將其中一頭削尖,又在火塘里將削尖的一頭均勻的烤了烤,讓表面產生一層碳化,這樣可以增加尖頭的硬度,還不易磨損,這是他從一個野外求生的紀錄片里學到的。
有了自保的武器,王保平心裏稍安,踏實的喝了一碗村長老婆盛的糊糊粥,這次裏面居然放了葡萄乾,還挺好喝。飯後自然也沒有什麼其它節目,這廝鬼精的,知道長期佔有即為名義上的擁有,姑娘剛鋪好毛氈他就急着搶佔了位置,早早的睡下不提。
就這樣,如此的旅途又過了4、5天,途中經過四個村莊,商隊或拿錢購買或物物交換,讓馬車上的貨物漸漸多了起來,為了節省馬力就連駕車的姑娘也從車上下來,牽着馬前行。
王保平也不好再矯情的賴在車上偷懶,只得下車步行,過坡遇坎的時候還要幫忙推車,雖然辛苦一點,但是身體狀況卻比剛開始好了很多,純綠色無添加的粗茶淡飯,加上每天體力上的付出,以及可以笑傲微信榜的步數,讓他現在覺得精力非常充沛,力量也相應提高不少,身體還覺得越來越健康,不像從前那樣長期處在亞健康的狀態,稍有勞累就腰酸背痛四肢乏力的。
語言方面的進步也很大,在雅米拉的悉心教導下,就這幾天時間,他從簡單的詞語,到簡單的短句,再到一般性的用語,都非常輕鬆的拿下,現在他居然能和遇到的每一個人進行簡單的交流了。
這裏可能有朋友要說了,作者瞎掰,一門外語哪有那麼好學,當年爺們十多年都沒有學好,更別說和老外交流溝通了。其實要辯證的來看這個事情,這裏從兩個方面略作解釋:
一是區域語言的相似性。以前經常從網上看一些國外精英,包裝自己說什麼精通7、8門語言,怎麼怎麼樣厲害的,這樣的例子很多。
單從歐洲來講,其實他們的語言都脫胎於拉丁語,語法、發音、語言習慣、文字結構等等相似,只要精通一國語言就很容易學會其他國語言。就像你只要會中國的某一方言,就很容易學會中國其他方言,即使不用刻意去學,什麼東北話、京片子、豫語、川普都能整兩句。
當然跨區域就有點難了,語法、發音、語言習慣、文字結構等這些,就有很大不同,甚至是顛覆性的不同,這種不同會形成一個很強大的認知性障礙,也可以叫做習慣性障礙,這也是為什麼老外總說中文是最難學的,而我們總說外語好難學的原因。
本文設定主角身處類似歐洲的區域,主角上大學時就已經鍛鍊出外語“天賦”,所以不存在這種認知性障礙。
二是語言環境。就像剛才說的,很多人學了十多年的外語還是不行,其實不是你笨,沒有天賦,主要你沒有學以致用,更具體點是沒有學以致用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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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堂上40分鐘的時間,去掉開小差的功夫,可能你一天的學習時間只有十幾二十分鐘,而且這種語言除了分數和你當下的生活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上的聯繫,很難在大腦里產生關聯突觸,進而形成持久的記憶。這也是外國人不需要怎麼學外語也很好,不是他比你聰明,而是你沒有生在那個語言環境裏的原因,同樣你的中國話不用怎麼學都能說的很溜。
在有就是心態了,主角面臨生存壓力,不學會這裏的語言面臨的是生存問題,求生是可以讓人發揮最大能力的,心態端正,又有美人同車手把手的現場指導,其他事情基本不幹,一天十幾個小時的情景強化學習,一個多星期的時間還不會簡單的會話,那真是愧對黨和人民的栽培,愧對免費的九年義務制度,愧對大學四年國家發放的免息助學貸款了。
從這兩天開始,雅米拉在中午和晚上休息的時候,用小木棍在地上教他讀寫,然後就驚奇的發現,她當初一天僅僅能記住幾個的單詞,到艾克斯這裏都不是事,人家一天能記住幾十個。這在雅米拉眼裏看來簡直不要太厲害,現在她徹底成了王保平的迷妹,整天圍着王保平打轉,張口閉口“艾克斯、艾克斯”的叫個不停,那崇拜的小眼神,看的他心裏那叫一個滿足,特別亢奮,特別激動,恨不能就近尋個高粱地、灌木叢什麼的僻靜地方,和姑娘聊聊人生,談談理想什麼的。
但是,時不時一聲冷哼猶如警鐘刺耳,那是哈維在宣誓自己的主權,這讓他不得不停下心中的瞎想,然後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蛋定”,雖然實力已經不允許他低調了,但是形勢比人強啊。
通過這些天的交流,他大致知道了老約翰頭領的情況,他中年喪偶,沒有兒子,只有雅米拉這一個女兒,那個鄉下來的遠親外甥哈維,說是過來做學徒的,其實是想過來吃絕戶的,可能老約翰也是想讓他繼承自己的家業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覬覦着雅米拉,恐怕早在心裏把自己當成少東家了吧。
自己只是一個僅剩褲衩的人,雖然雅米拉看他的眼神美麗且閃亮,一靠近就不由自主的貼向他的身體,直覺告訴他雅米拉絕逼對自己有意思,可是褲衩兄就要有褲衩兄的覺悟,後世的社會經驗時刻提醒着他,不可妄動非分之想,不然必有不測之禍。
“艾克斯,你是貴族老爺嗎,還不過來幫忙!”
哈維用居高臨下的語氣對他說道。
這不,來了!心中暗道一句晦氣,慢吞吞走向貨車,那可是好幾十斤一袋的小麥,小爺打小就沒幹過這麼重的活計,國家早就打完脫貧攻堅了,現在已經奔向四個現代化,不興再賣大力丸了,你丫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