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此消彼長
連續約有一個多星期,波爾查帶領的“邀請隊”才停止了野外作業,因為此時已經不需要了。
方圓一百多里地的生活在河灣或是綠洲里的聚落民,以及以家庭為單位,散佈在沙漠裏的貝都因人大部分都嘗到了甜頭,即使沒有來過的人也或多或少聽到了一些消息,來過的有些人怕錯失了機會,甚至已經來過兩三趟了。
開始幾天,據點這裏還有些商品沒有貨,但是凡是前來交易的駝隊,不管什麼商品,艾克斯這邊都會以最少高於錫安城一成的優惠全部買下,然後存到倉庫里去。
現在土丘一層二層的部分已經挖好,一層已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商品,全部人員只得擠到二層居住,部分不怕曬的物品,像什麼陶罐、風化木、蘆竹桿、鐵礦石等物資,甚至被艾克斯堆到了圍牆裏露天的空地上。
通過周圍人積極前來交易的勁頭,可以看出周圍群眾苦錫安城久矣,據點通過倒賣商品雖然獲利只有錫安城的一半還不到,但是在據點自產的高附加值商品的對衝下,讓艾克斯手頭的資金迅速充裕起來,並源源不斷的帶來新的財富。
據點主打的商品雪鹽、比饢餅好吃幾倍的麵包、“甘露”牌麥酒等全都賣斷了貨,不得不限量銷售,甚至需要預定才能有買到的希望,現在全體成員幹勁十足,一天要幹上十幾個小時,才扼制了每天都在增加的訂單。
什麼?是的,你沒有聽錯,那個什麼勞什子“甘露”麥酒就是據點最新的創收商品。
現在艾克斯的糧食已經多到吃不完了,周圍聚落的人聞訊都把糧食拿到這裏來交易,試問誰不想賣個好價錢呢?所以艾克斯再也不用買羅格的高價糧了,再也不用因那高昂的價格心塞肉疼了,同時再也不用為缺糧擔憂了,因為所有的糧食倉庫都裝滿了,他只得把堆不下的糧食拿來釀造麥酒,畢竟每天人來人往的很有市場需求嗎。
在傑姆斯的主持研發下,選用優質河灣小麥和純凈的露水蒸煮,再經過自然發酵,加入了薄荷、甘草等秘制配方,就製成了本地特有的,被顧客美稱為“甘露”的麥酒。
這種麥酒其味新鮮爽口,還有回甘,比起錫安城那種用苦水釀造的麥酒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而且價格居然比錫安城的麥酒還要低,簡直就是不給錫安城釀酒作坊一點活路哇。
據點這邊欣欣向榮,反觀錫安城這邊卻是百業蕭條,起初那邊的老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以為只是天氣太熱了,附近的居民只是階段性的少來城裏,並沒有太在意。
後來等他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城裏的老爺們想吃些新鮮的糧食和蔬菜水果時,竟發現市面上買不到了,靠每天幾百人進城的人流量帶來的各種收益幾乎沒有了,這時的錫安城算是已經徹底的蕭條下來。
哪些偏保守的底層外地人,自持有優勢的傍身技術,一開始還在城裏堅持硬挺着,可是後來他們發現在錫安城裏很難再找到謀生餬口的活計,不得不在“相熟的有心人”的接引下,偷偷溜出城去,到隱秘海灣的據點謀出路了,能走動道的沒有產業的外地人幾乎都走光了。
直到這個時候,養尊處優的老爺們才反應過來,他們派人順着出城的大道,在五六里處的岔路口,沿着一條新踩出來的大路,又走了五里多,終於發現了圍着一座土丘而建的已經頗具規模的貿易要塞。
聞訊而至的他們起先派人想混進城裏偵查一番,卻被門口值哨的外地人一眼就認出來了,並把這些可惡的本地狗轟打了出來,很明顯這裏不歡迎錫安城裏的人。
聽着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探子的彙報,匆忙出城的他們也沒有辦法,只得先返回錫安城再做計較。
城中五大家族之首的種植者哈里西家族的宗族大廳里人頭攢動,正中主位上坐着的,是當代哈里西家主伊凡特·哈里西。
他們哈里西家族是錫安城土生土長的本地家族,由於這裏晝夜溫差大,被發現很適合丁香、肉豆蔻等香料作物的生長,佔據最多土地的他們家最是得利,靠種植加工香料發了家。
種植香料讓他們家獲得了大筆的財富,也使得他們家族人丁興旺,光直系親族就有四五百人,加上其他有血緣關係的家族成員,都快不下七八百人了,這龐大的親族也是伊凡特·哈里西的底氣,讓他和他的家族在參與城中各項事務中,一般都是被推舉為執牛耳的角色,今天這次的情況也不例外。
看着下面坐着的另外三大家族的三位族長,伊凡特清了清嗓子道:
“歐格白·羅格是說身體不適不能參加嗎?”
“是的伊凡特老哥,這傢伙是這麼說的,不過城裏有傳言說,是他們家族暗中支持了那個叫什麼艾克斯的,畢竟城裏也只有他們家有獨立的碼頭,可以悄無聲的把糧食賣給艾克斯,保不准他們兩家已經穿上一條褲子啦。”
一向以伊凡特馬首是瞻的法哈德家族族長,定價者法哈德道,語氣裏帶着對羅格的不滿,畢竟艾克斯當初進城之始,就對外宣稱進城主要是買馬匹駱駝的,那意味着他將分得最大的那份蛋糕,現在不僅蛋糕沒了,就連他原本的利益都受到了很大的損失,他心裏怎麼能不氣。
只是伊凡特哪裏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說實話這種近乎從外地人手裏明着搶劫的行為他是不恥的,他和他的家族在城裏有自己的產業,有自己的香料地,每年光靠收租賣香料都夠他們家族過上富足的生活。
他更傾向於用自己的產業光明正大的盤剝這些外地人,讓他們給自己交租,給自己種植香料,然後再像感激恩人一般,雙手接過從他手裏漏出的幾枚作為工錢的銅幣,或是用殷切祈求的目光望着自己,期望自己一高興能夠減免些許房租水費。
在他眼裏,這種讓別人心懷感激的,無話可說的為自己貢獻利潤,才是一種高明的能力和手段,所以在對待其他幾個家族族長的態度上他是傲慢的,自認為高他們一等的,不僅僅光靠自己家族的實力和威勢,更多的是這種發自內心的心理優越感,他甚至感覺自己威望財富都兼備,自己就是這錫安城裏的無冕之王。
別看法哈德拍他馬屁最歡,卻是他在心裏最是看不起的一個族長,在他眼裏靠敲詐勒索起家的法哈德,雖然敬他怕他,卻是個十足的無恥之徒,是這錫安城中的害蟲和毒瘤,殊不知正是他眼裏最看不起的法哈德,對他了解最深,一條針對他的毒計,正醞釀著將他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