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九號實驗體
地下避難所，一間充滿科技感的實驗室中。
一位穿着醫生白袍，身段窈窕，容顏絕美的女子猛然站起。
然後，又猛然衝出房間，在金屬質感的樓道中一邊狂奔，一邊大喊道：
“鍾博士！鍾博士！快出來啊！九號實驗體有動靜了！”
一瞬間，數十個房間中的人紛紛沖了出來。
“小霖，小霖，是真的嗎？”
這女子激動不已地回道：
“是真的！快告訴我，鍾博士人呢？”
一個滿頭白髮，鬍鬚邋遢，眼角褶子能夾住蚊子的老頭從一個房間沖了出來。
看其動作，一點也不像個老頭。
他的眼神，明亮而沉靜。
盯着名叫小霖的女子，道：
“走，帶我去看看！”
數十上百位白衣人員，跟在小霖和鍾博士身後，浩浩蕩蕩地跑向了九號實驗室。
科技感十足的實驗室中，一個跟《刀淵》之中的白夜天長相一模一樣的人，靜靜地躺在滿是碧綠色營養液的營養艙中。
他就是現實中，已經成為植物人的白夜天。
連着營養艙的，是一百多根複雜的數據線。
數據線的盡頭，是佈滿實驗室四周牆壁的電子屏幕。
數十個電子屏幕中，顯示着各種複雜的監測數據。
鍾博士眼神放光地盯在兩塊屏幕上，激動地道：
“快！把他今天之前的精神波動數據，全部給我調出來！”
小霖立即在營養艙上一陣操作，所有屏幕刷過瀑布一般的數據流。
鍾博士卻是越看越興奮。
看完之後，竟然猛地原地跳了起來！
“哈哈哈哈，成功了！終於成功了！”
隨即，轉身興奮地看着小霖，道：
“你，你叫什麼？”
小霖激動的神情不由一滯，擠起笑容答道：
“鍾博士，我叫木雨霖。”
鍾博士沒有絲毫尷尬，道：
“小霖，立即聯繫小野，告訴他九號實驗體的情況。
另外，讓他派遣精銳來守護這裏。”
說到正事，木雨霖立時進入狀態。
在實驗室一角的一個古老電話機上操作起來。
不到三分鐘，一位神情冷酷威嚴的中年軍人，帶着一隊人到了實驗室門外。
“看好門口！”
“是！”
中年軍人入內，看向鍾博士。
“父親，小霖所說情況，確認過了嗎？”
鍾博士直接拉着中年軍人，走到一個電子屏幕前，興奮道：
“看，這是九號實驗體進入《刀淵》前後三個月內的精神波動變化！”
中年軍人看着那簡潔明晰的數據圖，目光微凝，沉聲道：
“父親，你確定這個人不會跟以前那些人一樣？”
鍾博士頭眼都沒抬，仿若看着心愛的絕世美女一樣，道：
“你懂什麼！九號實驗體的精神波動一直很平穩！
就在剛剛，他的精神波動猛然增強了兩個量級，增強之後，卻迅速穩定了下來！
以前那些實驗體，精神波動增強一個量級后，就變得狂躁混亂，完全無法穩定下來。
最終要麼精神錯亂醒來，要麼直接死亡。
但這一個，完全不同！
是《刀淵》開創以來的第一個！
第一個！你知道意味着什麼嗎？”
不待中年軍人開口，鍾博士便繼續道：
“意味着《刀淵》的理念是正確的！
意味着人類的確有着進化之路！
意味着，人類，有救了！”
看着興奮到癲狂的父親，中年軍人卻沒有興奮，只有淡淡的哀傷，還有極度的冷靜。
“父親，現在高興還為時尚早。
這樣的例子，我們曾經也有過，但卻都沒能走到最後一步！”
鍾博士並不理他，仍是興奮地盯着屏幕，道：
“那不一樣！你說的那些例子的數據都在我腦子裏。
但是，九號實驗體的精神波動穩定性，是最好的！
而且，他的精神波動是一次性增強兩個量級，用時也是最短的！
他進入《刀淵》，才兩天時間！”
中年軍人的目光，也不由凝了一瞬。
半晌后，道：
“那需要我做些什麼？”
鍾博士猛地轉身，無比嚴肅而癲狂地道：
“我要你用你的權限，把此事列為最高機密，除你、我，還有木雨霖三人外，任何人不得探查！
另外，派遣最精銳的士兵，24小時看守這間實驗室，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進出！”
中年軍人心頭一緊，也不由一顫，他知道父親如此謹慎的原因。
所以，他無法拒絕，也不可能拒絕。
“好，我立即安排！”
鍾博士眼中的癲狂之色，這才逐漸斂去。
中年軍人又看了一眼電子屏幕，才轉身走向木雨霖，沉靜而威嚴地看着她，道：
“木雨霖！”
木雨霖條件反射地答道：
“在！”
“從此刻起，九號實驗室的一切，都列為人類最高機密！
沒有所有避難所將軍的聯合命令，所有人不得探查這裏的一切消息！
你可明白？”
木雨霖眨了眨眼，有些迷惑，又有些興奮。
不待她回答，中年軍人繼續道：
“實驗室也屬軍中，你應該知道這樣的秘密意味着什麼！
即刻起，直到九號實驗室的信息解密之前，你無法離開這裏！”
木雨霖神色一正，敬着軍禮道：
“請將軍放心！木雨霖誓死保護九號實驗室秘密！”
中年軍人向她回著軍禮，道：
“關於九號實驗室的一切，你只需要向鍾博士和我彙報！
任何其他人探聽此消息，你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稍後，我會跟盤古溝通，給你開通專線！”
“是！保證完成任務！”
中年軍人離去，鍾博士平靜地看着木雨霖，道：
“小霖，我記得，你曾取得咱們避難所軍中比武第七名？”
木雨霖絕美的臉上浮現笑容，答道：
“是的。”
“我會給你特製一些高品質的營養液，在監測九號狀態的同時，把你那些戰鬥技能練起來！
記住，九號就是我們人類走上地面的‘希望’！
哪怕你我死了，也絕不能讓他受到傷害！”
鍾博士的眼神，變得無比沉重而充滿壓迫。
木雨霖心神一緊，鄭重答道：
“博士您放心，我會竭盡全力守護九號安全！
即便我死，也一定確保他安全！”
鍾博士神情變得緩和，不再言語。
沉靜幽深的眼神，定定盯着營養艙中毫無所覺的白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