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簡直就像是一對鴛鴦

第218章 簡直就像是一對鴛鴦

營帳里。

宋遠山正在劍指地圖,與善戰將領商量收復兗州的安排。

“宋將軍,如今兵工匠所制武器裝甲和雲梯不夠。”

眾將驚駭錯愕。

“三月底便要收復兗州,武器裝甲不夠,這一仗便不用打了!”

“軍餉不夠!”

“大人三思!”

軍州事凌書墨在旁安安靜靜的聽着,眼中深沉無光。

如今定州和鄭州雖然安穩,但是此前被玄璃剝削的厲害,根本拿不出錢銀。

“凌某會想辦法。”

然而,周圍人卻是沒有更多反應,面色還是狐疑至極。

宋遠山看着他端坐,八風不動,彷彿胸有成竹。

“增加軍費無非是鄉紳募捐,增加稅收。凌大人可莫要引起民怨!”旁邊王楷副將調笑道。

凌書墨鄭重其事:“不會!”

王楷面無表情:“那可否立下軍令狀,十五日內籌集到足夠軍餉?”

定州軍和鄭州軍雖然上萬人馬,但是若不能取得兗州財物人事,後續便無法支撐。

“好,凌某立下便是!”凌書墨淡淡道。

高高觀戰台前,軍士都詫異不已都看着這人。

落日之下,萬人在演練兵陣,喧囂一片。所有人都抱着恢復山河的夙願。

他們親眼見到軍州事大人立下了軍令狀。

凌書墨看着城牆,只覺得情勢有些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身後阿硯悄然:“大人,十五日湊齊軍餉,這怎麼可能啊!”

凌書墨驀然抬頭:“你不相信?”

“大人,是所有人都不相信!”阿硯萬般無奈的搖着頭。

如今的定州,光是養那些難民和百姓就足夠入不敷出,暫時是真的沒有錢。

城牆上令旗如血欲滴,晚風飛揚……

“他們只是不相信一個只會寫字的文官,能掌軍而已。”凌書墨目光沉靜。

就像當初沒有人相信:一個右手殘廢的人左手能執筆,一個瞎子眼盲能作畫。

驀然間,凌書墨抬起手臂,感受到這日有些陰雨。

如今的兵力不夠,定州也已似乎不太安穩。

“阿硯,近日陰雨。需暗中加固城牆,把護城河都疏通一下!還有,我近日公務會睡在營帳里,阿白那裏你們一定要多加照看。”

阿硯猶猶豫豫的:“白公子,說他最近也有公務,得卧在外面十天左右。”

“你說什麼?!”凌書墨一怔,吃驚的睜大眼。

定州城一個院子的屋內。

木桌上立着十來個扇面,幾乎都被夾子夾住,排成幾列。

最為惹眼的是,青黛色的墨,花青的筆,擺滿了各處。

白豌與洛文祺,沈竹月相對坐着。

白豌手裏拿着畫筆,凝神畫著扇面,鄭重其事。

身上還披着厚厚披風,把暖意裹着緩緩落筆。

雖然,因為無數次的困境,導致他的畫技已經恢復當年,甚至比從前更甚。

但是,他身體卻不及當年那般能扛,熬不到半夜就會睏倦,不得不喝濃茶提神。

洛文祺顯然已經畫不下去:“吶,小白。已經熬了七日,你真的不休息一下嗎?”

白豌飲了口茶,盡量平和語氣:“趕給靈禹貨商沒有幾日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如今他們是用畫聖的名,做着畫匠的事。

若是七年前,這種量產他們二人也壓根不會做。哪怕皇帝后妃也不可能讓畫那麼多。

若不是為了幫助籌集收復兗州的軍餉……

洛文祺嘆了口氣,感覺這小白畫圖的速度真是越發快了。

他不過才畫了三個,小白十個都結束了。

這個樣子的韓妙染,可不是當年那麼恃才傲物,也不會每一幅都思量很久。

不僅覺得他一張一張畫的慢,還直接弄了好多的夾子把畫夾着畫流水畫。

十張扇面一齊立着,這筆畫花葉,那剩下九張同時畫花葉。這筆畫山石,那剩下九張也畫山石,堪比機關人……

“吶,我可畫不下去扇面了,歇歇!”洛文祺忍不住感慨。

在扇面上畫數個美人圖,再美也會畫傷了。

最後,變得毫無意趣,心如止水。

白豌忍不住:“齊荼兄啊,你的才能因人像圖而生,栩栩如生比我們更甚。所謂信手拈來,引無數人心生傾慕。厲害,厲害!”

任誰都會被誇紅臉。

“吶,說的也有道理。”

洛文祺被誇讚繞了進去,瞪大了眼睛,拿着筆繼續畫。

“咳!咳!”白豌猛然還是咳嗽了兩聲,“我的山水圖加你的美人圖,價錢一定得多加些。”

洛文祺啞然失笑。

他的自有打算可多了去,誰也攔不住。

沈竹月就在旁邊聽着,親眼見證這忽悠的一幕。

如今右手不得畫,學二人左利的同時幫着洗筆和研墨,真真是見識到了。

而此時,門口的凌書墨早已有些站不住,他一言不發的瞧着這三人風風火火的忙着。

“凌大人,你怎會……”門口人驚愕打了個招呼。

“噓——”凌書墨將食指放在唇口,示意不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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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月正摸着筆墨,半晌吐出一個字:“凌大人?”

洛文祺依舊是點頭,最終把目光投向這個默不作聲偷偷走進來的人。

“子辰兄,你不是近日公務繁忙?”

而另一邊。

“齊荼兄……”白豌還指着其中一張扇面的嬌俏美人,笑的不懷好意。

“如此美人只能畫中有,若是能走出畫來,這裝束……這眉眼……我肯定喜歡的緊。”

凌書墨也不出聲,等他誇完。

待其轉過了身,白豌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剛才的忽悠和侃侃而談,一下便轉了情緒:“子辰,你什麼時候……來的?”

“從你說若畫中美人走出來,你必定喜歡的緊。”凌書墨似笑非笑。

沈竹月也幫着腔:“洛畫師的美人圖的確栩栩如生,我見猶憐,尋常男子定會心生傾慕。”

實在是補充說了不該說的話。

白豌打量着凌書墨,探過去一個眼神,正想開口解釋些什麼。

卻只見凌書墨走上前去,旋即低頭看了眼這些扇面后,提起筆便在上面落了字。

“子辰,你這是做什麼?”白豌問道。

凌書墨提筆寫完四字成語,道:“若是這扇面上有韓妙染的景,洛文祺的人,凌書墨的字。便能以三聖之名多添些錢銀。”

他放下筆墨,握住白豌的雙手:“回去住好不好,這裏有些冷。窗戶都是透風的,你這披風也不夠厚。”

“不妨事,大家都住在這裏。我皮糙肉厚的,可經得起。”白豌似也沒有躲,任由其把自己的手捏來捏去。

洛文祺看着見怪不怪。

沈竹月瞄了一眼這情形,卻是大驚失色。

“這……”

這哪裏像什麼知己好友和兄弟,簡直就像是鶼鰈情深的一對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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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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