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做了和你父親一樣的事

第120章 做了和你父親一樣的事

——初見乍驚歡,久處亦怦然

“月夜見大人,久慕芳范”

天空陰沉沉的,似乎暴雨將至,給暗淡的天空濛上了藍調的灰色,

零零星星的雨絲牛毛一般,漂浮在空氣中,為這陰霾的天氣更增添幾分壓抑。

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濕黏臟污的路上,緩緩走來一位女性。

月讀津見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人了,只覺得腦子裏亂鬨哄的,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霧蒙蒙的一片籠罩在思緒里。

他聞聲掀起眼看去

下一秒

後頸一痛,月讀津見瞪大了眼強撐着告訴自己不要暈過去,視線暗下去的那一瞬間,他看見了

渾身使不上力,怔然的被人攬住

五條宗人正垂眼看着自己,

“噓。”看見月讀津見驚訝的表情,五條宗人抬起手,豎起食指輕輕放在唇邊,充滿了安撫的意味,

他低下頭緩緩道:“等會兒我會好好聽你辯解的。”

聲音不大,語氣甚至很溫柔,只是莫名地讓人感受到他話語中的強勢與不可拒絕。

天元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卻並不着急,“五條家主,這是在做什麼?”

五條宗人不答,彎腰抱起臉色蒼白的少年,很克制地伸出手,將垂在少年臉側的白髮撩起,輕輕別在他的耳後,用眼神輕輕的描摹着他的眉眼,

——很愛惜,

沉穩冰冷的面上一派無言。

“這樣做真的好嗎?五條家主。”天元懶散的揣着手問道。

她可是收到天皇大人的命令前來此處迎接“月神”的。

“就這麼聽他的話么,天元?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少啰嗦,羂索對他可是在意的不行,不把人交給我遲早會出問題的,況且你一開始也想把他送到我這兒來不是么?怎麼,現在又反悔了?”

“……”

“死裝什麼,明明你也很為難吧,真不知道禪院家怎麼會和羂索混到一起,想保護他的話還是讓我帶回去吧,嘖嘖,明明都一大把年紀了”

五條宗人皺了皺眉,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些細紋

對於他而言,月讀津見實在太過年輕,比他的兒子也大不了幾歲,實在是個很小很漂亮的傢伙。

所以五條宗人才會為自己在寺廟後院第一次見到這個美麗的少年時,心口猛跳而感到格外羞恥。

至於禪院家,五條宗人有些遲疑,自從他誕生之後五條家便穩穩居於御三家之首,禪院家自然不甘心,造出了第二個最強

這些年,他的年紀越發大了,禪院和彥卻成長的越來越快,想來也是想打破這種和平許久了,只是咒術界與天元有約定在先

禪院家卻違背了彼此的誓約,與羂索勾結……

“我會想辦法讓五條家退出朝堂,他……先拜託你一段時間,至於那個人的命令本來也就無關緊要”他頓了頓繼續補充

“別打他的注意,星漿體的事已經有着落了”

“知道了,啰里吧嗦的”

一旦做出了這個決定,哪怕是天皇也無法改變什麼,咒術師能心甘情願成為貴族“刀刃”,選擇權至始至終都在他們自己手中。

普通人的世界太過骯髒了,這些年與他們打交道折損了太多他們的人了,家族裏的長老早就不樂意做更多了,畢竟對方也無法理解和共情他們的處境。

權利和地位,

對於他們而言早就不重要了。

五條宗人將月讀津見帶去了天元在京中的一處地方,安頓好人後,靜了片刻,慢慢俯下身……

蒼白的唇瓣得以再次紅潤起來

末了,帶着懲罰性意味的咬了咬

“說謊的壞孩子”

禪院和彥趕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綢緞般的紫發披散着有些凌亂

他手下能幹的人不多,但儘管如此還是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沒想到

還是慢人一步。

要是他在家族中能擁有更多的話語權——

抓着門板的手緊了緊,力道之大幾乎要將木質門框抓裂開來。

面上卻只能以玩笑的口吻宣洩內心的不滿,明明在笑,目光卻無比冰冷

“老爺爺,他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佔有欲也要收斂收斂吧,別讓人看了笑話”

五條宗人頭也不回的捏着少年的手,“不想看就滾出去”

“你真是——讓人怎麼樣都喜歡不起來”禪院和彥眯了眯眼,一字一句道。

月讀津見的身世如今已經不算秘密了,因為羂索通過特殊的手段在外面放出了消息。

“你也是”

討人嫌的傢伙,

五條宗人眼裏滿是輕蔑,他還不至於和一個小輩去計較——拙劣的仿製品。

“你該走了”

待到五條宗人有事離開,

從進門開始,如同雕像般的人才動了動,僵硬的來到床榻前,

禪院和彥不甘心,他不甘心永遠活在五條宗人的陰影下,明明都是各自家族的“最強”

他卻被當做工具一樣培養,一個好掌握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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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實權,

沒有關心和呵護,

因為他所存在的一切理由都是為了幫助禪院家擊敗五條家,

他拼盡全力,一次一次的跌倒,仰望着壓在前方道路上的那座大山,那些沿途咽下去的委屈不曾有人關心。

他是一個卑劣的模仿者,

因為五條宗人的“暴君”之名,他就必須被塑造成一個“溫潤君子”的形象!

因為五條宗人的術式強悍,從幼時開始就必須接受家族裏嚴苛的訓練!

因為只有這樣!

只有這樣才能向長老們換取一次短暫的,與“母親”相見的機會——哪怕她根本不愛我。

他從未被當過小孩對待,他只是、只是

禪院家的希望!

到底怎麼樣才能拯救你呢?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入層層疊疊的圈套之中,無法回頭,只好以身入局。

你的眉間滑落飛雪,白髮如瀑。晚風捲起祭台紅綢幾丈,流鼓叩缶,年少時初見結緣,到最後也只是黯然,

世人都想打撈水中的月亮,據為己有

——而我只想捧起你的目光。

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他可以稍稍放縱一會自己,散亂的綢緞般的紫髮長長的逶迤在地上,隨着主人的動作,華麗低調的衣袍毫不顧忌的挨蹭着地板

禪院和彥輕輕的俯下身,他的手掌隨意的撐在月讀津見臉側,若有若無禁錮着他——身上氣息滾燙,充滿侵略性

外面的雨還在下着,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不見陽光,

室內被蒙上昏暗的氣息,只有微弱跳動着光芒的蠟燭

室內的床榻上睡着一人,帷幕落下看不清身形,另一位穿着華貴暗紫色和服的人坐在床沿俯身撐着床頭,垂下的髮絲層層疊疊的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低啞的喘氣聲在這靜謐的房間格外突出。

像狗一樣

五條凪這麼想着。

“你在做什麼?”少年人狼犢一樣的怒火隨着一聲冷呵爆發了開來。

饜足的禪院少爺抬起了臉,兩側是醉人的紅暈,眼神卻無比的銳利富有攻擊性,彷彿被打擾了好事一般,

看清來人的時候鬆懈了下來,反而掛上一絲嗤笑,懶洋洋的整理了一下袖子,好巧不巧遮擋住了月讀津見的臉。

他又恢復成了往日見到的那般,溫潤有禮的模樣,但真正的端方君子會做出這等乘人之危的事情嗎?

不會

“你下流!卑鄙!”五條凪氣沖沖的想要衝過去討個說法。

“噓”禪院和彥親爽了,因此格外好說話“他還在睡覺,小點聲,別吵到他”

“再說了……什麼叫下流?我只是做了和你父親一樣的事而已”

他歪了歪頭,莞爾一笑。

這笑容很古怪,彷彿是在問

【你也想做和你父親一樣的事嗎?】

【怎麼?別人可以,就我不行?是誰,五條宗人還是禪院和彥?】

還是他五條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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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團寵以為他是萬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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