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正義三拳
會議室內燈光昏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每一聲似乎都在加重在場人員的心跳。記者們低聲交談着，偶爾有攝影機的快門聲響起，打破了這壓抑的寂靜。
崔敏站在講台上，他的臉色蒼白，眼中閃爍着壓抑的悲痛。他環視了一圈四周坐滿的記者，深吸一口氣，聲音微顫地開始了發言。
記者們紛紛舉起相機和麥克風，鏡頭的快門聲此起彼伏，試圖捕捉到第一手的新聞資料。
此時馬鎮海和朴政民也來到了會議室，站在一堆記者後面，他們穿過人群，目光落在台上的崔敏身上。
“各位媒體朋友，感謝你們在這樣緊急的時刻趕來。”他的聲音初時略顯沙啞，隨即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就在昨天深夜，我們首山警察局的一名優秀警官，金鐘秀，在執行緊急任務的途中，遭到了預謀的襲擊，另外任務中的保護證人，也不幸遇害，‘霞’計劃宣告失敗！”
他頓了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痛苦，接著說：“這是一起針對我們警察的卑鄙行徑，年輕的生命就這樣被殘忍奪走。”崔敏的手輕輕顫抖，他緊握講台邊緣，似乎在尋求些許支撐。
“金鐘秀，年僅二十四歲，他是個熱心腸的好警察，總是對待每一項任務充滿熱情。”他的聲音開始帶着一絲哽咽，“而證人也只有二十一歲！”
會議室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記者們也陷入了沉默，只有攝像機的輕微嗡嗡聲在迴響。
崔敏若眼眶微紅，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我不會讓他們白白犧牲，今天上午直接參与行動的幾名嫌犯已經被抓獲，我們會加緊審訊，確保沒有一條漏網之魚，讓所有參與的者都受到應有懲罰。”
“我們欠他們的，不僅是正義，還有保護首山這座城市的承諾！”憤怒幾乎要將他的聲音撕裂。
記者們紛紛提問，試圖了解更多的細節。崔敏耐心地回答着，他的每一個字都透露出對正義的堅持和對犯罪的零容忍。
“這麼會演講怎麼不去選市長？關鍵時刻又不出現。”馬鎮海一臉的不滿。
朴政民聽到馬鎮海的抱怨，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馬鎮海的心情並不好，這場突如其來的悲劇讓整個警局的氣氛都變得沉重起來。
“走吧，讓他繼續在這裏慷慨陳詞，我們去看看那些混蛋！”馬鎮海皺着眉頭，嘴角帶着一絲不屑，聲音中透露出濃濃的不耐煩，對旁邊的朴政民說道。
朴政民點了點頭，兩人默契地離開了會議室。會議室外的走廊昏暗而安靜，只有他們的腳步聲清晰地回蕩。
不久，他們到達了審訊室。門前，一名身穿制服的警衛立正站崗，馬鎮海點了點頭，示意警衛開門。
警衛迅速用鑰匙打開了沉重的鐵門，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映入眼帘的是一間簡樸的審訊室，中間擺着一張長桌，幾個身影坐在桌子另一側，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馬鎮海眼中閃爍着難以抑制的怒火，他衝進審訊室，一把抓住一個嫌疑人的衣領，幾乎是將對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他的臉色通紅，嘴唇緊抿，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噴火。對着嫌疑人的肚子，他狠狠地揮出一拳，緊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每一拳都重重地打在同一個位置，聲音沉悶。
馬鎮海一般在審訊時只用開掌，輕易就能讓人失去意識，但今天，每一次揮拳，他的面部表情都更加扭曲，眼神更加兇狠，彷彿要將所有的怒氣全部傾瀉而出。
朴政民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驚恐，他趕緊衝上去，雙手緊緊抓住馬鎮海的肩膀，緊張地說道：“再打下去真的會出人命的！”
馬鎮海的臉色陰沉，他用力將嫌疑人向一邊猛地一拋，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立刻溢出鮮血，臉上的痛苦扭曲得極為明顯。
其他幾個嫌疑人見狀，臉色慘白，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他們互相對視，身體不自覺地往後縮。
馬鎮海卻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來到第二個嫌疑人面前。他的眼神冷冽，毫無情感地盯着對方。隨後，他高高舉起手掌，對着那人的臉部狠狠掌擊。
第一下就讓嫌疑人痛得眼淚汪汪，第二下重擊下去，那人的眼神迅速渙散，身體搖搖欲墜，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暈了過去。
他緩緩走到第三個人面前，剛剛伸出手去，那嫌疑人便突然崩潰，淚水頓時奪眶而出。絕望中透露出哀求：“你他媽倒是問啊？！倒是問啊！我什麼都說，別打了。”雙手顫抖地護住頭部。
“誰指使你們的？安全屋的位置怎麼會暴露？北門幫到底在玩什麼花樣？”他的眉頭緊鎖，嘴角抽搐着，顯然是極度憤怒。
對面的男子渾身一顫，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眼神閃爍不定。他顫抖着聲音，急忙回答：“我說，我都說！是李珉豪，部長李珉豪！他...他說有個證人要來警局舉報他，所以他讓我們去...去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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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回答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在審訊室內爆炸開來。
馬鎮海和朴政民對視一眼，隨後步伐沉重地走向了下一個嫌疑人。他猛地抓住嫌疑人的衣領，“你說！是誰給你們傳遞的消息？！”
嫌疑人在馬鎮海的威壓下，臉色慘白，嘴唇微微顫抖，“我們只負責辦事，上面指示我們就照做，我也不知道是誰傳遞的消息，只知道是李部長吩咐下來的。”
馬鎮海步履沉重地走到最後一名嫌疑人面前，眼中閃爍着憤怒的火焰，“是誰殺了警察和證人？你們怎麼敢殺警察？！”
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眼神如利劍般銳利地刺向那名嫌疑人。說完這些，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猛地舉起手，對着嫌疑人的臉頰狠狠地揮出了幾個耳光，聲響清脆而有力。
“殺警察的那傢伙當晚不就死在現場了，反正不是我們幾個啊，我們什麼都沒做。”馬鎮海突然停頓了一下，忽然想起來好像那個能正面抵擋他一拳的男人。
他喘着粗氣，臉上的肌肉緊繃，額頭上滾落下幾滴汗珠，彷彿這一拳釋放了他所有的力量和怒氣。他冷冷地說：“好了，我問完了，你接着問吧。”說完，他轉過身，對朴政民投以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天涯旅店一樓的昏暗酒吧內，空氣中瀰漫著輕微的酒精味和舊木材的香氣。
永和正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手中握着一杯看似已經冷卻的威士忌，他的目光時而凝視着杯中微微搖晃的液體，時而迷失在遙遠的思緒中。
那個女孩脖子上閃爍的小雛菊項鏈，彷彿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重現，每一次閃光都重現他給車恩善戴上項鏈的畫面。
他的眉頭緊鎖，不知道那個女孩此刻是否還安全，想要問清楚有關車恩善的事情。
姜會長正好從樓上走下來，他看到永和一個人坐在角落，面前擺着幾杯已經喝得半空的烈酒。
姜會長微微一笑，輕步走到永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別一個人喝酒了，晚上我們去紅燈區，換換心情，消遣一下。”
永和抬頭，眼中透露出淡淡的憂鬱，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今晚真的沒心情。”
姜會長眉頭一挑，坐在他對面，語氣帶着幾分關切，“怎麼？還在想着那個女孩嗎？”他似乎看穿了永和的心事。
“沒有，怎麼會，我只是想起過去的一些事情。”永和嘆了口氣。
“就這麼定了，晚上陪我找尹金芝喝酒去。”姜會長略顯固執的說。
永和抬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姜會長站在門口，身影被拉得很長。
窗外，夕陽的餘暉灑在破舊的屋檐上，斑駁的光影投射在永和的臉上，顯得格外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