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想讓自己後悔
蕭猛動了動嘴唇，想要解釋，可到了嘴邊的話卻是無論怎麼都無法出口，不敢直視，故意放鬆：“娘……，我不就她大哥嗎？”想掩飾內心深處逐漸壯大想要佔有的念頭。
蕭母不想廢話，看着自己的傻兒子：“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什麼時候喜歡上婉娘的？”
過了一會兒……
“這麼多年，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可能是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歡上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吧！”這個時間太久了，久到他短短的二十年佔了一大半的時光，可他並不後悔。
說罷，蕭猛苦笑，沒想到自己遮遮掩掩這麼久，自己的心思還是被人察覺了，秘密被揭露，好像也沒那麼難以啟齒，反倒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原本壓抑的陰霾被吹散。
想當初明白自己對婉娘心存愛意后，對那樣的自己很是唾棄，怎麼能對她有這樣的心思，儘管他們之間並無血緣，可看婉娘看向自己清澈的眼神，自己的感情就只能呆在黑暗。
自己拼了命的想壓制，如同困住自己的枷鎖，壓得他喘不過氣，結果感情反而隨着時間越發沉重，不能自控。
蕭猛輕笑，對那時的自己，不是強裝，而是內心的釋然：”娘，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了?”
“你是我兒子，我能不知道你的心思嗎？”
“您那是怎麼看出來的？”蕭猛細想自己從來沒有做出格的行為。
蕭母嘴角一絲瞭然的笑意，語重心長說道：“這還不容易，你從小的例外都是婉娘。”
“可能是緣分吧，小時候就安排你撿到她，要知道那時你從不和女孩玩，但待婉娘卻是不同。”
“年紀稍大后，你不喜歡讀書不願去學院，後面要你教婉娘，你每天認真的學，晚上也不懈怠。”
“你從小就喜歡霸佔自己的東西，便不喜婉娘和其他男孩子玩，看到有男孩子跟婉娘接觸就將她拉回家。”
“可能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眼神暴露了你，那是看向愛人柔情，就像你爹那樣。”如果沒有愛人或者得到愛的人是很難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情感傾訴。
“我想前幾天婉娘說的話，你已經聽到了。”婉娘跟她說願意嫁人，他人就在門口，愛情果然可以使人充滿勇氣，也會使人懦弱，自己的兒子也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想好了自己要怎麼做了嗎？”蕭母看向呆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兒子。
蕭母提醒：“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她知道自己養大的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不會強迫婉娘，等婉娘遇到心儀之人，會真誠以大哥的身份送她出嫁，而他一輩子就到此為止，最後可能會孤獨終老。
“不要讓自己後悔，那是你的一輩子。”
蕭猛拳頭緊握，自己真的要放棄嗎……捨得嗎……！
蕭母沒有出手，感情如果連這麼點難關都過不去，以後一輩子怎麼辦，只有真正經歷才能明白自己得來得感情不易，更加珍惜彼此，扶持走到最後。
今年的冬至，婉娘早早的就準備起來，原本今早她想叫她大哥出來幫她忙的，出門時她娘叫住了她大哥，她便叫自己爹忙自己了，不然今日買的東西太多，自己的兩隻手拿不過來。
冬至如大年，陰氣盛極而衰，陽氣開始萌生。
衣服一月前她就備好了，一家四個人每人都有一套新衣服，上街買了魚、豆腐、雞以及糯米做湯圓，在南方很少會吃餃子，湯圓在南方才是主流，因其外形如元寶，被賦予招財進寶的含義，受眾程度就跟更加了。
”大哥，我們回來了。”
婉娘提着一堆的東西回來，看她哥魂不守舍，眼神遊離，無神，彷彿沒見到他們回來：“大哥，你怎麼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嗎，奇怪，剛剛走的時候好好好的。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眼神聚焦，意識終於回籠：“你……們回來了。”
“大哥，我們早就回來了，剛剛我還叫你了，你都沒理我。”
“不好意思，我剛剛想事情去了，沒聽見。”從蕭母房裏出來，自己的身心全部都在想那件事，心神很難再分出一部分。
“是有什麼事嗎？”婉娘擔心問，她大哥很少會這樣，家裏已經經不起其他的大事了。
蕭猛對着婉娘擠出一絲笑容：“沒事，放心吧！”
“婉娘，你過來看看爹這麼做得對不對?”廚房的蕭父呼喊。
婉沒能再問，被蕭父叫了過去。
眼神沉重深情，婉娘回頭就能發現這個藏在蕭猛心裏半生的秘密。
夕陽醉卧，倦鳥歸巢。
一大桌子的菜，雞寓吉，豆腐寓福，魚寓余……
四人團坐，蕭母喜色洋洋，看着自己的親人，絲毫沒有怯意。
婉娘還買了屠蘇酒，是一種藥酒用大黃、白朮、防風、花椒等藥材浸泡而成，驅邪防病，蕭母也不例外要求，給每人的杯子都倒上一杯，是對蕭母的期盼。
蕭母還如幼時一般，撐着無力的雙手，給丈夫夾了自己碗裏的麵條，又給蕭猛和婉娘夾了百合，氣弱柔聲道：“快嘗嘗今天你們做的菜吧！我什麼都幫不上你們只能幫你們夾上一筷子菜了。”
飯桌上只有二人真正懂得蕭母的意思。
婉娘看着碗裏蕭母夾來的百合，沒多想的就是吃下了，她還挺喜歡吃百合的，甜甜糯糯還帶一絲清脆。
蕭父平靜的父看着碗裏的麵條，知道妻子的意思是想要自己好好的活着，長命百歲，也替她顧着兩個孩子，放入口中，艱難咀嚼，對視上妻子，表明自己的態度讓她放心，他會做到的。
蕭母的目光停留在蕭猛身上，意在激勵，她早已同意，望他和心愛之人百年好合，蕭猛明白，默默收下蕭母的好意。
“砰……！砰……”束束煙花在上空綻放開來。
瞬間，火焰衝天而上，“轟”的一聲怒然盛開，五彩的光芒照映在每人的臉頰，溫馨散落。
蕭猛看着抬頭看煙火的婉娘，自己是時候對她表明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