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活死人
程啟明激動的把心底的疑問都說了出來，他現在迫切的需要知道這兩個答案，因為這一個涉及他的身份，另一個涉及到他的自我，他必須搞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狀態”。
卡特突然弓起身，擺出威嚇的姿態，齜牙低吼的瞪着程啟明。
而這反應嚇了程啟明一跳，讓他跌坐在地上。
「你給我冷靜點！！」卡特嚴厲道。
“但是，我......我......”程啟明坐在地上陷入沉默，許久才開口道：“抱歉，我有點激動了，請原諒。”
「......沒事，我知道你的擔憂，我能理解那種感受。」
“你能理解？”
「......」
卡特沒有回答，而是轉身跳上了桌子，看着燭台發愣。
火光在牆上投射出他的巨大的陰影，但不知為何程啟明從這道影子中看出了落寞與憂傷。
它也有心事？它說‘它能理解’是什麼意思？莫非它也有過這這種經歷？
就在程啟明心裏猜想時，卡特說話了：
「我和墨丘利討論過你的情況，我們認為你現在的身體狀態比較接近於“活死人”。」
活死人？我記得和神父聊天時曾提到過這個種族，好像原本是叫“亡靈族”來着，因為偏黑暗所以也被劃分進了祟魔的種類裏面。
“你是說我現在是個殭屍？”
「殭屍？什麼殭屍？你們那個世界對於活死人的稱呼嗎？」
“額...差不多吧，然後呢？還有啥？”
「雖然你的身體狀態和活死人接近，但據我的觀察，你並不具有該種族的一些特徵，比如怕陽光、無需進食、沒有心跳、皮膚冰冷等等。墨丘利推測，可能是因為這具原本死去的身體因不明原因被重新賦予了生命力，但因這股生命力是被‘外部’力量強行灌輸進去的，導致與這具身體的匹配度不高，並沒有使這具身體完全復過來。」
“所以......我不算活死人？”
「不，現在的你其實就是具‘活着的屍體’，只是被某個存在用力量給強行復蘇了身體機能並與你的靈魂綁定在了一起，讓你誤以為自己是復活了的，一旦你的靈魂離體，哪怕只是脫離了一秒鐘，這具身體就會瞬間斷開聯繫變回骷髏或是腐肉。」
“那不就是活死人！”
「不完全是，你的狀態比活死人好一點又比活死人差一點。」
“這還有好和差的？”
「顯而易見，好一點的地方是你能進食、能曬太陽、有體溫、有心跳，還擁有該種族強大的自愈能力，這讓你在日常生活中看起來與常人沒有差別，使你的行動不會有過多約束。而差一點的地方就是你可能對涉及“靈體”方面的能力和道具的抗性非常差，同時，在對方開啟“靈視”的狀態下很容易暴露。」
““靈視”？是那種可以看見幽靈和鬼魂的能力對嗎？”
「看來你對這方面的知識有所涉獵啊，沒錯，對於神秘領域的人來說這是屬於最基礎的能力，通過某種方法使人的“意識波長”和“靈性波長”發生共鳴，令自己的“精神世界”與“靈界”相連接，從而擁有可以看見那些普通人肉眼看不見的事物以及窺探那些隱藏起來的‘詭秘’和‘魔境’的能力，是一種非常實用的技能。」
哇哦！就像是那些恐怖小說里的“調查員”或是遊戲中的“獵人”擁有的能力一樣，靈感越高看到的東西就越多吧！
不過他說的“波長”是什麼？這應該是物理學上的概念吧......
“這能力我能不能學啊？”程啟明充滿期待的眼光問道。
「你是可以學，但是嘛......雖然我說這是最基礎的技能，但也不是一教就會的，且不說沒天賦的普通人要先經過長時間的精神鍛煉，加強自身意志的承受能力，有些天賦高的也會因過於自信和疏忽，結果把自己給搞成精神病，而你的情況目前尚不明了，預防萬一先不要接觸這些非凡力量比較好。」
“哦。”程啟明露出了個失望的表情。
「這些事情之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現在我們要先着眼於目前的......」
“等一下，我還有個疑問沒有解開呢？”
「什麼？」
“你雖然解答了我身體的疑惑，但我意識的問題還沒有解答呢。我前面不是說了我似乎短暫出現了意識像是被誰給取代了一樣的感覺，這又是怎麼回事？”
「那你能描述一下是個什麼樣的感覺嗎？雖然我有在一旁看着，但並沒有靠的很近，細節方面不太清楚。」
“就當時，我在發現了身體的異常之後，心裏感到非常不安和害怕，但緊接着腦海里就浮現出了一段回憶，並陷入到了一種不受控制的悲觀情緒中，然後還不知為何想到了一個人。”
「想到了誰？」
“伊蓮。”
聽到這個名字后，卡特突然像是炸毛了一樣，猛的轉身，一下子從桌上跳到程啟明的胸前，用那雙金色的豎瞳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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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伊蓮？為什麼你會想到她？你剛才說腦海中浮現出的記憶又是什麼？」
卡特發出陣陣低吼，露出尖銳的牙齒，一對貓爪按在程啟明胸口，表情也異常猙獰。
這表現與其說是一隻黑貓，看起來更像是一隻黑豹。
接着，卡特的目光似乎被什麼吸引了，它把貓爪伸進程啟明的胸口，然後扯出一條銀色的鏈子，是程啟明戴着的那條吊墜。
卡特用貓爪拙劣的打開弔墜的翻蓋，看見了那張伊蓮的照片，它的眼神在看見那張照片后瞬間變得柔和，低垂的眉頭看起來有點楚楚可憐。
“那、那個......卡特先生？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再說？”
這話似乎起了作用，卡特從程啟明身上離開了。
「抱歉，看來我也有點情緒失控了。」
見它恢復正常的語氣，程啟明謹慎的問道：“你，莫非認識這個叫伊蓮的？”
「不認識......就算我這麼說你也不會信的吧？」
“......”
「我是認識她，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曾在某個城市受過傷，然後被偶然經過的她所救治，她沒有發現我的真實身份，認為我只是只普通的野貓，所以照顧了我一段時間，那是我感覺最幸福的時光，後來我因一些原因離開了那座城市，那之後我就再沒見過她了。」
“你這經歷...還怪童話的，哈哈哈......額，你很想她嗎？”
“我沒有一刻不在想她，也不知道她如今過的怎麼樣，是不是...已經有另一人陪着在她身邊了......”
卡特邊說邊低下頭，耷拉着耳朵，連尾巴也垂了下來。
程啟明聽到這話和見它剛才的反應忽然皺起了眉頭。
這語氣和表現......不是哥們，你好像是只貓吧？別告訴我你該不會......你們異世界的貓狗思想都這麼開放的？
程啟明只用乾笑來掩飾自己內心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