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鐵血柔情：韓娥的武學磨礪（1）

韓立耕田種地早出晚歸，杜氏背著兒子，帶着韓娥紡紗織布，養雞餵豬，清苦度日。閑暇之餘，韓立和杜氏難免想起兄長，嘆息之餘，他們下決心要把韓娥撫養成人。

韓娥十分聰穎機靈，叔父所授詩書，皆能背誦。其中，她最喜歡的還是《木蘭辭》。每到晚飯後，韓娥總要給叔父沏一壺茶，然後摟着堂弟韓太和，坐在叔父身邊，聽他講西漢卓文君、東漢蔡文姬、南北朝木蘭、南宋李清照的故事。雖然這些故事韓娥已經聽了很多遍，但是她卻依然聽的很認真。不過，韓娥最崇拜的還是女扮男裝替父從軍的巾幗英雄木蘭。

韓立考慮到女孩兒處於亂世中之中須有防身之術，決定將自己的武功傳授給韓娥，讓她有能力保護自己。於是又秘密教授韓娥峨眉拳法基本功。這套拳法，不但非常適合女性，而且實戰性很強。

在叔父的悉心指導下，韓娥開始了艱苦的練武生涯。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刻苦練習各種武功招式，直到月上中天方才休息。無論颳風下雨，從未有過一絲懈怠。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韓娥的身體逐漸變得強壯，她的武功也進步神速，很快就掌握了韓立所傳授的武功。她的拳法剛猛有力，掌法變幻莫測，劍法凌厲絕倫，讓人防不勝防。

然而，韓娥並不滿足於此，她渴望更強大的力量。她深知，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江湖中，只有擁有更強大的力量，才能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於是，她央求叔父，同意自己獨自闖蕩江湖，尋找更加強大的武功秘籍。

韓立自感不能傳授韓娥更高武功，更不放心讓一個少女獨自闖蕩江湖。他說服韓娥不要出家離走，願意為她找一個武功更加高強的師傅。

過了幾天，有人從新都回來告訴韓立，說在新都寶光寺看見了他的大師兄杜長龍。韓立十分高興，立即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韓娥。韓娥也很高興，她渴望能在杜長龍師父的指導下學習更高的武術。

那杜長龍自從與韓立在新都分手后，便到峨眉山學習杜門武術，成為真傳的嫡派弟子。他所學雖是峨眉武功中的杜門，但是他同時又融合了化門。他曾在駐眉山的探馬赤軍中擔任牌子頭，因不滿朝廷的民族歧視以及禁習武術政策，一時性急，與百戶胡格圖爭辯了幾句，便招來一頓毒打。於是，杜長龍逃離兵營，來到新都寶光寺投奔師叔月星大和尚。

當時，寶光寺院殘破不堪，常有當地無賴不時侵擾。月星大和尚早就發願，要用自己的血來寫《華嚴經》。杜長龍來投，他非常高興，便把護廟的事情交與他，自己則專心書寫《華嚴經》。只可惜，血經並未流傳下來。

當時，朝廷為防止人口占絕大多數的漢族反抗，頒佈了“禁止習學槍棒”的法令。杜長龍只好暗地裏收徒授藝。

閑話少說。幾天後，韓立帶着韓娥來到寶光寺山門前。

韓立告訴她，這座寺廟，相傳建於東漢，隋代名“大石寺”。唐武宗李炎下令拆毀天下大寺4600餘所，小寺余所，寶光寺也難免劫難。直到唐僖宗才命悟達國師重修寶塔，擴建佛寺。

韓立父女進了山門，但見一座磚塔。韓娥數了數，共有十三級。韓立說，此塔名為無垢凈光寶塔。傳說塔內藏有佛舍利，因此又名舍利塔。

韓娥見它屹立在寺中的中軸線上，前後與天王殿、七佛殿呼應，左右有鐘樓、鼓樓對峙。韓娥嘆道：這是寺塔一體、塔踞中心的格局啊。韓娥再仔細觀察，數了數寶塔，共有13層；又見四周懸挂朱雀御鈴，玲瓏精巧，頂端是鎏金的飛鵝銅寶頂，塔基須彌座和八角形的磚石勾欄使塔身顯得格外古樸莊嚴。

寺院深處是一組組幽巷小院，佈局嚴謹，其中位於藏經樓東、西側盡頭的花園式四合院，小巧玲瓏，各式陳設古色古香，幽雅別緻，環境清幽。

韓立帶韓娥進了羅漢堂。這羅漢堂由100根石柱支撐，佈局奇巧，呈"田"字形。

韓立告訴女兒，這座羅漢堂歷時9年才塑成577尊羅漢、菩薩像。韓娥見那羅漢每尊高5尺許，他們或坐或立，神態各異，栩栩如生。

話休絮煩。且說韓立經僧人指點，帶着韓娥繞過院牆，經小路來到廟后。

竹林里有位後生在練峨眉功夫。韓立見這人身手敏捷，拳法靈活，便忍不住大讚一聲“好！”

後生停住手腳，收式結束。

韓立問：“小英雄拳法可是師從杜長龍？”

後生睜大了眼睛，驚異道：“老伯怎的知我師父名字？”

韓立便將曾經與師兄杜長龍交往的事說了一遍。那後生立即施禮道：“原來是師叔駕到，請恕小侄怠慢無禮。”

韓立趕忙道：“賢侄怎麼稱呼？可知吾兄在家嗎？”後生道：“小侄姓魏，單名一個‘明‘字。師父昨日剛從新繁雲遊回來。”

韓立道：“煩請帶路。”

魏明帶着韓立叔侄往杜長龍家走去。竹林之中忽然傳出斑鳩“咕咕”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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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立從懷裏掏出一根鋼針，這時一隻野兔忽然竄出來，他一揚手，只見一道寒光飛入竹林，野兔應聲倒地。

魏明驚嘆不已。韓娥一個箭步躍過去，拾起了野兔。

魏明帶着韓立叔侄來到一座茅屋前，只見庭院內紫藤圍繞，周圍竹樹環抱。魏明推開柴門叫道：“師父，韓立師叔求見。”

杜長龍聽見叫聲，大步從後庭來到客堂。韓立趕緊施禮道：“師弟韓立拜見大師兄！”

杜長龍還禮，請韓立叔侄落座。韓立獻上禮金，說明來意，杜長龍欣然應允。韓立看着脖子上掛着白玉佩的韓娥道：“還不快拜師父！”

韓娥立刻三跪九叩首拜了師父。杜長龍叫來魏明，與韓娥相見，叫他們互以師兄妹相稱。

魏明見了韓娥，指着她脖子上掛着的白玉佩說：“這塊玉掛在師妹脖子上真好看。”

韓立又拿出一張銀票，交與師嫂，算是韓娥的生活費，又叮囑韓娥要刻苦習武，同師兄和睦相處，而後乘馬回家去了。

第二日，杜長龍把韓娥帶到一處演武場上，問道：“賢侄，你跟叔父都學了哪些武功？”

韓娥道：“叔父教我峨眉拳法和針法。”說罷，韓娥從懷中掏出一根鋼針，魏明這才明白韓立打死野兔用的就是鋼針。

杜長龍拿過韓娥手裏的鋼針，對着一丈開外的一株碗口粗的楠木樹一揚手，“叭”的一聲，鋼針穿進樹榦。韓娥和魏明驚得瞠目結舌。杜長龍走到楠木樹下，一蹲馬步，右手翻腕沉手，“嚓”的一聲又剝下一塊楠木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