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美食評判
為了讓北州府的人說本次比試公平公正,在評判人的選擇上,望海樓等幾家酒樓沒有搞小動作,選的四個評判人都是北州府內的德高望重之輩。
除了四人,當被評判者對評判結果有異議時,商會會在圍觀的人群中隨機選十個,讓他們也參與評判。
當然,因為百姓很可能與酒樓和廚子有關係,所以他們的評價只作為一個參考。
商會會根據百姓的反饋,再重新確定結果。
黎語覺得如果四個主要的評判人都能客觀給出評價的話,這個評價方式算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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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四個評判人已經在北州府商會提前準備好的地方坐下。
他們的年紀相差挺大,最年輕的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而最老的那個目測已經過了古稀之年。
黎語一個都不認識,通過百姓們的談話,大概了解了他們的姓名和身份。
從左到右,他們依次是苗松柏、葛會言、鮑書、莫長臨。
苗松柏是年紀最大的,今年七十又三,是北州府人公認的書畫高手。葛會言和鮑書則都是本州的美食愛好者,其中葛會言在北州府的地位與魏鶴松魏祭酒在京城的地位差不多,只要是他推薦的美食,百姓們都願意品嘗。
最後一位莫長臨,三十多歲。
他是莫家人,不過他和縣令夫人不是一個爹娘,他們是堂兄妹。莫家是養花賣花的,他卻沒有走種花的路,而是當了一個大夫,據說醫術高超,給人看病的時候,不論是普通百姓,還是有錢有勢之輩,他都是一個態度,所以百姓們都很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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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四人準備好后,評判開始。
最先被端上桌的是錦玉樓的鍋包肉和望海樓廚子做的紅燒肉。
每個評判者的面前此時都放着兩個小餐盤,幾人分別夾了兩種肉到餐盤中,然後慢慢咀嚼品嘗。
黎語靜靜地看着四人。
最先停筷的是苗松柏,兩種肉他各吃了一口,吃完后,就閉着眼不說話。
接着是鮑書。他多吃了兩塊紅燒肉,至於鍋包肉,他只吃了一口,看動作像是不喜歡鍋包肉。
剩下的葛會言和莫長臨都和苗松柏一樣,每種肉各吃一塊。
確定他們嘗完后,商會的人給每人兩塊木牌,一塊紅色,一塊黑色。紅色代表望海樓、竹韻居和北州一品居,黑色的則代表錦玉樓。
“大家覺得哪一方做的好吃,就把哪一方的牌子舉起來。”商會的人道:“我數三個字,大家同時舉。”
說完,商會的人喊道:“一、二、三。”
下一刻,四隻手同時舉了起來。
黎語定睛一看,兩個紅木牌,兩個黑木牌。
苗松柏和鮑書舉的黑木牌,莫長臨和葛會言是紅木牌,雙方平手。
商會的人喊道:“第一對,平局,你們兩方可以互相嘗對方的菜,若是有異議,可以提出來。”
望海樓的廚子自然是不服氣的,聽到這話,二話不說上前。
錦玉樓的廚子也走上了前去。
百姓們目光炯炯地盯着二人,看他們是否有異議。
有那饞嘴的,極其希望他們二人對結果不滿意,因為這樣的話,他們就有機會吃到肉。
但非常可惜,二人品嘗后都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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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第二對,紅燒羊肉對清燉羊肉,也是錦玉樓對望海樓。
這一波,莫長臨、苗松柏和鮑書都選的清燉羊肉,錦玉樓敗。
結果出來,負責做紅燒羊肉的婦人當即紅了眼,但是她去品嘗對方的清燉羊肉后,沒有提出異議。
看來對方的清燉羊肉確實好吃。
接下來還剩四對,如果還有平局,那錦玉樓至少要贏兩局,如果沒有平局,錦玉樓必須贏三局,否則就算敗。
黎語驀地有些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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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對是水煮魚對豆腐魚湯。魚湯是竹韻居的廚子做的,百姓們似乎挺喜歡這道湯,看竹韻居的廚子把魚湯端給評判者時,不住地誇着魚湯的鮮美。
竹韻居的廚子聽見這些話,面帶自得之色。
但很快,他高興不起來了。
這一場,除了苗松柏,其他三個全部選擇了水煮魚。
錦玉樓勝。
竹韻居的廚子不服,上前搶過筷子嘗了嘗水煮魚。
黎語沒看到他的表情,但是發現他嘗了魚片後身子僵了一下,再面對眾人時,臉色不大好。
“我...”他看了看水煮魚,閉上眼道:“我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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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個有異議的,商會的人立刻點了十個百姓,讓他們嘗水煮魚和魚湯。
黎語不在其中,只能站在外面看。
被選中的十個人則一個比一個鄭重。
他們中男女老少都有。
十個人一人吃兩口,加上咀嚼回味,不到一刻鐘就結束了。
商會的人給他們牌子,讓他們選最好的。
“可以直接選嗎,不會被報復吧。”一個婦人瞟了眼竹韻居的廚子,有些心虛。
“不會。”商會的人道:“你們只要選出你們最喜歡的就可以了。”
婦人點點頭,舉起了黑木牌。
其他人看有了帶頭了,也紛紛舉起了木牌。
總共十個木牌,其中七個黑木牌,三個紅木牌。
竹韻居的廚子見狀,徹底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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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對,紅燒海參對蔥油海參。
這兩種做法都沒有問題,但是因為做蔥油海參的北州一品居的廚子太自信,做完的時間太早,端上評判桌的時候蔥油海參已經差不多涼了,導致海參的味道大打折扣。
所以這一次四個評判者全部選擇了紅燒海參,錦玉樓勝。
北州一品居的廚子不服,卻在品嘗過紅燒海參后失去了所有力氣。
“我......”一品居的廚子耷拉着肩膀,道:“我輸了。”
他過於輕敵,對方的紅燒海參的確比它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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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四場比試,錦玉樓兩勝一平一敗,其他酒樓一平兩敗一勝,若是他們接下來的比試再敗,最後一對就不用比了。
人群中,酒樓管事們臉上的自信全部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焦慮。
他們的酒樓在北州府開了多年,若是這次敗了,以後他們還怎麼在北州府立足?
不行,他們不能輸。
幾個管事走到一邊人少了地方商量了下,決定用點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