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死裏逃生
風泉數落人這一技能大抵是得了江太后真傳的,愣是一說就是半炷香的時間,不帶重樣的。
“好了好了,我下次一定不會如此冒險了。”江璃戈甘拜下風,只能選擇轉移話題,“風泉就不好奇我是如何逃出來的嗎?”
這個話題,風泉的確是感興趣的,“公主是如何逃出來的。”
“那日我去之前,就懷疑過這是個圈套,所以提前在身上藏了解毒的藥丸。”
“百毒消不是立馬便能解毒嗎?公主為何不逃,還被人綁到了這荒郊野外的?”
“百毒消藥材珍貴,攏共也沒幾顆,上次給蕭醒嶸那傻子糟蹋了一顆,這次我學聰明了,殺豬用牛刀?”說到這個江璃戈有些尷尬,瞞下了低配版的解藥需得半個時辰才能發揮藥效的事兒,一本正經。“再說了,我若不去,焉能知曉馮豫被藏在何處?”
“馮豫他?”
“跟蹤山賊去了,一路留了記號,方便世子的人去尋。”
風泉點點頭,又關心:“那你們又是如何掉包的?”
江璃戈笑嘻嘻地抱了杯茶,徐徐道來。
幾個時辰前——
江璃戈躺在石榻上,聽着刀疤男的腳步聲緩緩靠近,強壓着鼓動如雷的心跳,待刀疤男伸手握住她小臂的瞬間,猛地發力將藏在身下的發簪徑直朝對方脖子上猛刺。
刀疤男沒反應過來被刺得鮮血直流,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隨即,怒吼一聲便動了殺意,掏出提前藏好的匕首,直衝江璃戈咽喉而來。
江璃戈雖不通武藝,但勝在動作活絡,一個閃身,便躲過了對方的攻擊。
刀疤男受了傷,動作略有遲緩,江璃戈趁着空檔,鉚足了力一個掃堂腿絆倒了刀疤男。
刀疤男直挺挺地往後倒去,臉上卻儘是輕蔑的笑意。
“娘們打架就是不痛不癢的,要不要……”
發簪帶着鋒利的鋒芒直入心臟的瞬間,餘下的話悉數卡在了嗓子眼兒,刀疤男不可思議地往身後看去。
這才發現江璃戈不知何時將發簪插入了石榻的凹陷處,一開始她的目的就不是要絆倒他,而是借力打力……
殺了他。
江璃戈就這麼直勾勾地看着刀疤男,看着他的神色從難以置信到絕望,最後不甘地閉上了雙眼。
刀疤男死了,江璃戈緩緩鬆了口氣,先是將馮豫放了出來,拿了刀疤男的匕首劃開馮豫的穴位。
“你身上藥勁兒還沒過,我也沒有解藥,這處穴道放血可以放出毒素,緩解你身上的癥狀。”
馮豫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半晌才呆愣愣地點點頭,卻見江璃戈已經麻利地扯下草席,學着刀疤男方才的動作將人包裹了進去。
而後又在屋裏找了些重物,塞進了馮豫的那張草席,再度包裹起來,乍一看還真發現不了什麼,但如果仔細檢查……
“如果他們檢查就會發現不對的。”馮豫擔憂道。
“他們不會檢查的。”江璃戈一邊繼續着手上的動作,一邊淡定答話,“這等殺生之事,各個皆是能避則避,否則也不會用我們來掉包了。”
馮豫點點頭,猶豫片刻才又開了口:“是白逢林嗎?”
“是。”
“真是煞費苦心。”馮豫苦笑一聲,“就為了把我們置於死地嗎?”
“不是。”江璃戈看了馮豫眼,停頓片刻還是決定告訴他真相,“如果今天我們死在這裏,明日我們的死就會被定義為私相授受,被正義的村民燒死以儆效尤。”
馮豫聞言,臉色又蒼白了幾分,“拐了這麼多道彎兒,想來他早已把自己摘乾淨了,我們這次是不是又拿他沒法子?”
江璃戈聞言,唇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有些張揚卻叫馮豫無端就安心了許多。
“不會的,白逢林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出大戲,他一定會來看‘我們’被燒死的,所以我們只需去觀刑,便可將白逢林和那些山賊一網打盡。”
馮豫點點頭,不再言語。
待了片刻,馮豫的無力癥狀有所緩解,兩人便一道出了屋子,臨行前江璃戈還沒忘將木門大敞着,讓外頭的人一眼就能瞧見屋裏已經“收拾妥當”。
又過了會兒,前來抬人的村民便到了,瞧着敞開的屋門,抬了“人”便往火壇趕。
邊走着,還不忘吐槽,“劉四這個不靠譜的,人綁好就不知道上哪兒鬼混去了,盡知道掙這些缺德錢。”
受刑之“人”到了火壇,一切便按着章程繼續往下。
不出所江璃戈料,白逢林果然出現在了火壇的所在地,前來驗收自己的“成果”。
餘下的事兒,風泉也就都知道了,不由感慨了句:“這白逢林當真是狂妄。”
江璃戈深以為然,剛要說話就聽車門被敲了兩聲,而後是寧雲逍慣常冷淡的聲音。
“公主,我可以進來嗎?”
江璃戈一愣,趕忙打開車門,“世子請進。”
寧雲逍彎身入內,一坐下眼睛就落在了江璃戈受傷的手腕處,而後才道:“村民們排查得差不多了,沒有山賊混跡在內。馮豫那邊跟着的幾個山賊也已抓捕回京,咱們也該回去了。”
“世子辛苦了~”江璃戈笑眯眯地點點頭,“那咱們即刻啟程吧。”
“孤帆。”寧雲逍喚了聲,馬車便動了起來。
馬車在林間飛快地移動,寧雲逍卻似乎沒有要下馬車的意思,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樣的情況以前可是不會有的。
這還是那個克己守禮的寧雲逍嗎?
江璃戈有些疑惑,只得委婉道:“還是頭一遭瞧見世子坐馬車。”
往日寧雲逍都是在外頭騎馬的。
寧雲逍眉峰一挑,緩緩往車壁上一靠作休息狀,“寅時末就起了,奔波大半日,有些乏了。”
江璃戈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確實挺不容易,忙扯了桌板下藏着的小毯子披在寧雲逍身上。
“那世子睡吧!咱們不說話了,影響休息。”
寧雲逍:“……”
目睹全程的風泉,恨不得原地消失,她們家公主平日瞧着精明,怎的到了感情之事上竟如此遲鈍!
人家世子那是進來休息的嗎?
可不就是打着休息的名義來與她說話的!
她倒好,不說話,休息吧。
真真是急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