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妙計再生
掌柜的聞言更是疑惑，“姑娘要這岩蘭草有何妙用？”
江璃戈倒也不藏私，“實不相瞞，我在京城做的是珍寶生意，我有一夥計，擅用此物提煉香露，這岩蘭草提煉出來的香露，有甘甜的木香氣息，味道不錯，很得客人喜歡。左右我來這一趟，帶些回去也免得日後再花高價購得。”
“原是如此。”掌柜的聞言笑了笑，伸手比了個動作，“那您看這……”
“岩蘭草在邊城也就是個喂牲畜的玩意兒，一石也就五文錢，還沒人要。”江璃戈也不含糊，直接給出了報價，“我出十文，每石再給掌柜兩文。”
這可是無本買賣，只需幫江璃戈把消息張羅出去便是，掌柜一聽哪有不心動的，笑得更加諂媚了。
“那不知姑娘要收多少？”
“三日為期，有多少要多少。”江璃戈不假思索地答罷，又補充了句，“不過我只要岩蘭草里最嫩的部分，老了，我拿來也沒用。”
“好好好。”掌柜的自是滿口答應，“東家如何稱呼。”
“我姓江，不過此事我不希望太多人知曉。做生意嘛，你懂的。”
“我懂我懂，這賺錢的門路自然是不能叫旁人學了去。江東家放心便是！”
江璃戈是做過生意的，自然知道生意人看重什麼，笑吟吟地掏了十兩銀子放在櫃枱上。
“這是定金，那便祝咱們合作愉快了。”
“江東家放心，此事我定給你辦妥了。”
“對了，昨日我從掌柜這兒買的衣裳大了些，還勞煩掌柜按這個尺寸替我改改，明日我着人來取。”
江璃戈說罷，將昨日買的那件衣裳遞了過去。
“好嘞！”
收了銀子的掌柜的別提多高興了，親自將江璃戈送到了門口，只待江璃戈的馬車離開，立馬轉身吩咐了跑堂前去張羅岩蘭草之事。
成衣鋪門外，幾個埋首忙活的攤販也已悄然換了人，紛紛尾隨馬車而去，然後……
跟着江璃戈走遍邊城，逛了一整日的街。
江璃戈好歹是坐馬車溜達的，而這些眼線那可都是實打實跟着走的，還得處處提防，生怕漏了餡。
一整日下來，幾張臉上皆只餘下了一臉麻木，面面相覷地吐槽一句：“這娘們，也太能逛了！”
吐槽歸吐槽，幾人也沒忘了正事，謹慎地四下看看，確定無人跟蹤，扭頭進了一座雕欄玉砌的府邸。
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連頭都沒抬一下，“如何？”
“一大早就因飯菜不合口味，大發雷霆，把小七罵得狗血淋頭。吃完飯出門，又去了成衣鋪改衣裳。還和那成衣鋪老闆談起了生意，後面離開成衣鋪便又逛街去了。”眼線想了想，榨乾了肚子裏的墨水，好不容易才想到一個貼切的形容，“就一跋扈的敗家娘們，整得官驛里幾個兄弟憋屈得不得了。”
男人聽得也有些摸不着頭腦，又問：“她與成衣鋪老闆談什麼生意？”
“說是她在京城開了鋪子，需要岩蘭草中最嫩的部分去提煉勞什子香露，所以便花銀子讓掌柜的幫她收些岩蘭草。”
江璃戈在京城開了家珍寶鋪子，這事兒男人是有所耳聞的，但岩蘭草還能提煉香露，倒是他頭一遭聽說。
要說享受，還得是京城那些達官顯貴會享受。
想到這裏，男人不由冷哼一聲，罵了句“尸位素餐”，又揮揮手道：“她收便讓她收去吧，左右邊城最不缺的，大抵就是岩蘭草了。”
這句罵的不僅是那些個貪圖享樂的達官顯貴，更是江璃戈。
一個處處臭顯擺的公主，竟還做起了商賈生意，只怕是賺的還不及她花的！
眼線心裏何嘗不唾棄江璃戈呢？
可比起唾棄，他還是更關心另外一件事兒，“主子，那咱們還跟嗎？”
“再跟兩日，若是她仍舊除了逛街沒有旁的事兒，便不必了。”
“是。”
眼線恭敬退下，將這個噩耗告知了其他眼線，幾個八尺男兒聽了消息險些哭出聲來。
怎奈命令難違，隔日天一亮，幾人不得不再次出發，繼續跟着江璃戈逛起了街。
不出所料，江璃戈又帶着他們逛了一整日的街，還特意選了無處遮陽的街道逛，曬得一群人滿頭大汗。直到天色漸晚，才提着大包小包樂滋滋地回了官驛。
眼線們再度回去復命，什麼揮金如土、乖張跋扈、遇見狗都要踹一腳，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控訴着江璃戈“人傻錢多性子壞”的性子刻畫得入木三分。
被稱為主子的男人聽得也是連連搖頭，頓時覺得自己着人跟着江璃戈實在有些浪費人，便乾脆擺手道。
“罷了，明日起便不用跟着江璃戈了，多派些人去盯着寧雲逍，和他身邊那個姓鄧的男人。”
眼線們欣喜若狂，紛紛道：“主子英明。”
男人一想到如今半點物資的消息都沒有，心情更是大好，笑道：“明日便是約定交物資的期限了，屆時你們莫要忘了去煽動煽動百姓，好好唾罵一下咱們這位‘言而無信’的世子。”
如今眾眼線的眼中，除了跟蹤江璃戈，什麼都是信手拈來的小事，整齊應聲：“主子放心！”
而此時的官驛——
江璃戈回了屋，猛地灌了口茶，同寧雲逍得意道：“遛了他們兩日了，明日應當不會再跟着我了吧。”
寧雲逍自然地拿過桌上的空杯，又給江璃戈重新倒了杯茶，“明日是物資抵達的日子，想來不會去盯你的。”
江璃戈撇撇嘴，懨懨地拄着下巴倚在桌上，“盯不盯，我都是要逛的。”
“公主辛苦了。”寧雲逍眉眼含笑，又問：“聽聞，你托一掌柜在收岩蘭草？”
江璃戈點點頭，也沒打算瞞寧雲逍。
“是啊，岩蘭草沿河岸生長，和水利工程的路線幾乎完全吻合。那麼長的河岸線，就我們這幾個人得查到什麼時候去？所以不如讓百姓替我們去看，水利工程的建造都在明處，若有不妥，很容易看出來。便是他們沒有發現，我們也可以排除百姓採摘岩蘭草的常去地，餘下的就是我們重點勘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