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湘雲故事

俞平回憶起他和湘雲的往事。

梁燕和湘雲的媽媽孫凌雲是好友，二人是大學同學，畢業后又都在同一座城市。俞平三歲時，第一次見到湘雲，就喜歡上她了。那時，梁燕工作還沒那麼忙，與俞平關係還是親密的。梁燕去孫凌雲家裏，帶上了三歲的俞平。俞平見到湘雲，被她的美驚呆了，立刻和她玩到一起了。俞平把他自己覺得最珍貴的一樣東西給了湘雲，那是一塊隕石，俞平偶然得到的。湘雲很喜歡那塊隕石，那天聚會她一直拿着它。

早期媽媽帶他去了孫凌雲家裏好幾次，只是媽媽工作後來忙起來，六歲之後就再也沒去過。

兩家住得不太遠，相鄰的兩個小區，兩個小朋友還會經常在兩家之間走動，俞平記得六歲的他從他家走到湘雲家，也就二十分鐘時間。

小學、初中，俞平和湘雲不是同一所學校，但高中時，二人進了同一所學校光明中學，在北市區是最好的高中。

湘雲越來越美，到高中時已顯出誘人的風姿。年少時不懂，此時依然年少，雖然不知愛情是什麼，但俞平覺得自己愛上了她。二人相處時間不少，俞平把這種愛埋在心底。

湘雲還有一個妹妹，在俞平認識她一年時間出生，小俞平四歲，她名叫林湘雪。俞平問過湘雲，她們姐妹名字中為何都帶個湘字，湘雲解釋道，她媽媽是湘省人，湘雪出生時，東海下了第一場雪，名字中用了雪這個字。湘雪在還是襁褓中時，俞平就見了，稍大一些時，和湘雲、俞平一起玩。湘雪也喜歡和俞平在一起玩。

那一次，三人聚會，在一家西餐廳，為慶祝湘雪十二歲生日。三人正吃着餐，湘雪忽然道:“俞平，我又長一歲了，長大后我要嫁給你。”湘雪自懂事起，從來都直呼俞平全名，湘雲讓她稱呼俞平哥哥，她不聽。

“瞎說什麼，要嫁也是姐姐我嫁，你就是一個小女孩。”湘雲道，說完，不由面紅耳赤，害羞起來。

“那我們都嫁給俞平好了。”湘雪道，畢竟是小孩子，說話大膽，不切實際。

俞平對湘雪的話沒感覺，只覺那是小孩子淘氣，聽到湘雲的話，不由怦然心動，這是他期待的話，不由對湘雲道:“雲姐，等到結婚年齡，我就娶你。”

俞平吻了湘雲，這是二人相識這麼多年的第一次。

因為這次聚會，俞平和湘雲一下子親近起來。算是都向對方表白了，他們成了真正的戀人，在一起時，擁抱接吻，表達愛意，成家常便飯。

梁燕沒有發現他們關係的進展。

湘雲不想瞞着媽媽，在她家時，她和俞平的親昵動作被孫凌雲見到了。

孫凌雲沒去管他們，只是對俞平道:“俞平，你要對湘雲好。”

俞平小湘雲一歲，但二人在學校是同一年級，只是不同班。高三時，俞平拿到格拉斯哥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俞平學習成績還算可以，但考上國內一流大學還是有點難度，這學校還是媽媽幫着選的，因為俞平計劃要讀計算機專業，而格拉斯哥大學在這方面很強。俞平還是有些感激媽媽的，她並非不關心自己，為他選大學她很費了心。

湘雲高中學習成績很好，她考上了東海大學，中國頂尖大學。

俞平離開中國，奔赴英國。臨別之前，二人終於控制不住，發生了關係。地點是湘雲找的賓館。

“你等着我，我一定會娶你。”俞平道。他發現懷中湘雲有一絲懊悔，畢竟兩人那時都太年輕。俞平出口安慰她，有些笨拙。剛才她比他還要主動，讓俞平感受到幸福的巔峰，她也感受到了快樂，這又讓俞平心中有些疑惑。

“我會想你的。”湘雲道。

在英國這幾年，寒假時間很短，也就二十幾天，暑假時間長些，有近兩個月。俞平有在英國的中國同學，他們基本上寒假不回國，一方面是因為時間短，另一方面中國最重要的節日春節不在寒假時間，而且機票費用也不便宜。

俞平無論寒暑假，都要回國一趟，只為與湘雲相會。

俞平之後很克制，不再和湘雲那樣親密，頂多只是擁抱親吻。湘雲和他每次分別，都會熱淚相灑，俞平依然覺得二人親密無間。

只是這次寒假，打破了俞平的幻想。

俞平在離開中國前，去見湘雲。是湘雲約好的地點，得間咖啡館，東海連鎖咖啡館，各個城區都有店。

來到咖啡館，除了湘雲，還有另外一個人與她同桌。這是一個男人，長相秀氣。

“俞平，這位是蔡飛。我大學同學。”湘雲道。接着對蔡飛道:“他就是俞平。”

俞平見有外人，心中頓時升起怒火，但他還是抑制住這怒火，淡淡朝他道:“你好，蔡飛。”

“你好，俞平。聽湘雲之前說過你。”

“俞平，你先坐下。”湘雲道。

俞平坐下，他要看看湘雲有什麼說辭。這次寒假，俞平明顯感覺到湘雲對他不再像之前那樣親密，俞平一直很納悶。見到蔡飛，俞平心中有一絲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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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雲召服務生過來，給俞平點了杯咖啡。

咖啡遞上，俞平抿了一口，此時在他在嘴中覺得咖啡沒有滋味。

“俞平，我一直想跟你說，我們以後做普通朋友吧。”

“是因為他？”俞平一指蔡飛道。

“是的，蔡飛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湘雲道，鼓足勇氣的樣子。

“那好，我明天的飛機，告訴你一聲，再見。”俞平起身，毫不猶豫地離去。

“俞平，再坐會兒，我們好好說說。”湘雲追上來，要拉住俞平。

“沒必要。”俞平甩手離去。

這天晚上，俞平想了很多，以前臨別前一天都是湘雲和他同床共枕，但不再發生關係，只是相互擁抱。他回到湘雲家，孫凌雲默認了二人關係，二人只需先哄湘雪入睡。但今晚沒有，只有他一人，在自己的卧室。

雖說和湘雲有十多年相處，二人也有了親密的關係，俞平一直覺得這關係不牢靠，他一直覺得二人更像姐弟，而非戀人，因為他們一直這樣相處，只在那時有了突破，太突然，有些不真實的感覺。特別是自己到了英國，三年時間，只在寒暑假見面，二人分別時間太長。在英國，有女同學向俞平示好，俞平委婉拒絕，只因湘雲，他不時會想湘雲這麼美，國內一定會有人追她。今天見到蔡飛，印證了他的想法，他有些無力。二人並沒有海誓山盟，俞平知道湘雲不算是背叛自己。

哎，和湘雲這些年相處，就當是場美夢吧，該結束了。

第二天，俞平乘飛機回英國，他不知道的是，湘雲到了機場，遠遠地看着他進安檢口。之前都是湘雲在那裏和他吻別的。

湘雲之後打來幾次電話，俞平都拒接。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葯，慢慢地俞平心中已不再挂念這個女孩了，心中的怨恨也消失了。

看着睡着的湘雲，俞平在想，該今後如何與她相處。他依然忘不掉湘雲要和他做朋友的話，就像一根毒刺插在兩人中間，沒有拔掉。或許就做普通朋友吧，俞平心道。

湘雲醒來，睡眼惺忪。

“我睡了多久？”湘雲道。

“也才三個小時，你接着睡吧，我看着就行。”俞平道。

“你睡會兒，我來吧。”

“那好，盯着這三個輸液瓶就行了，液體快光的時候換報警器，喚護士過來。”俞平道。

湘雲讓開沙發，俞平躺下，湘雲給了他一吻，俞平沒拒絕。普通朋友也可以這樣，俞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