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媽媽醒來了
媽媽快要醒過來了，他想等媽媽醒來后，跟她說上幾句話，就去請林玉琳吃晚餐。
“我待會兒要請林玉琳吃晚餐，說好要謝謝她的。”俞平道。
“行啊，我留下照看梁姨。”
“你幫我定一下餐館，在南市區。林玉琳家在那兒。”俞平道，他去英國好幾年了，現在對東海不熟悉。
“那就馬克西餐廳吧，幾個人？”湘雲問道。
“三個人。”俞平道，他想請了林玉琳，想必她丈夫也會出場。“晚上八點吧。”
湘雲訂好餐廳位子。
俞平撥通林玉琳的電話。
“你好，林姐。”
“你好，俞平。你媽媽的手術做得怎麼樣？”手機那邊林玉琳道。
“非常成功，多謝你幫我找來劉天祿主任。”
“不用客氣，我跟王院長聊了幾句，才知道你媽媽是惠華公司的總經理，王院長也挺重視你媽媽的手術的，我跟他說了，他馬上就答應幫忙聯繫劉主住。”
“林姐，這次我得感謝你，今晚請你吃晚飯吧。馬克西餐廳，晚上八點，我已定好了位子。您和孫先生都過來吧。”
“好啊，不過孫楚河不去，就我去。”
“那好吧，晚八點，馬克西餐廳見。”
俞平靜坐沙發上，湘雲也坐在一旁，二人在等梁燕蘇醒。
看着病床上的媽媽，俞平思緒萬千。
他和媽媽的關係並不親近。爸爸在世時，爸爸和他更親密。爸爸、媽媽都是惠華公司的員工，只是因為媽媽職位高，工作更繁忙，爸爸工作不忙，更有時間顧家。俞平上高中之前，一日三餐都在家中吃，基本上都是爸爸做的，或者有時自己動手，媽媽沒做過一頓。爸爸、媽媽上班的地方離家不遠，中午他會專門回來做頓飯，媽媽工作忙，中午很少回家，基本上是他和爸爸二人享用。
俞平上了高中，開始住校生活。爸爸在惠華公司終於得到升職。俞平一直在想，是因為照顧這個家，爸爸捨棄了升職機會。當自己離開家時，爸爸得到“解放”，這才升職。
只是沒想到這升職會奪去爸爸的命。爸爸得到的職位是惠華公司北美分公司總經理，辦公地點在美國。爸爸去美國工作，每半年返回中國一趟，與家人團聚。在第二年夏天，爸爸赴美的飛機失事，飛機最終消失在太平洋上，飛機殘骸都沒有找到，爸爸就這樣離他而去。
俞平當時正值高二暑假，陪媽媽難過了幾天。媽媽從悲哀中恢復過來，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了，俞平則難過了很長時間，整個暑假都垂頭喪氣的樣子，直到返回校園，心情才算平復。但他依然會偶爾想起爸爸的音容笑貌，難過一陣子，正如現在的自己。
媽媽和他交流太少，因為她工作太忙了。她在惠華的職位越來越高，跟自己的交流時間也越來越少。
和媽媽交流最多的時候，是在每次離家返校時，她從未缺席過，會叮囑他很多話語，臨別會和他有個擁抱。也就那時，俞平才覺得他還有個媽媽。這次媽媽出了車禍，作為兒子他一點也沒有慌張，回來的路上，心裏已有各種打算，即使面對最壞的結果，他也不會難過。好在媽媽現在已平安無事，他不由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可笑。想到這裏，忽覺自己不是個孝順兒子。看着病床上的媽媽，丈夫離世已五年了，兒子對她又不親近，覺得她有些可憐。
俞平自高中起，就有了自己的銀行賬戶，生活費以及學費都是媽媽給的，他從來沒有缺錢的時候，錢花不了，賬戶結餘不少。到了英國，他還在使用這個賬戶，中國銀行的，英國有網點。這次回國，普通機票訂不上，他才訂了頭等艙，4萬英鎊，普通機票才5千英鎊，多花的錢夠他一年生活費，好在他賬戶幾年下來結餘不少，花了這筆錢，對他影響不大。
俞平正胡思亂想之時，病房進來一個人。
這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戴一副黑框眼鏡，但難掩其俊俏的面容。沒化妝，紅唇依然誘人。只是身着女式西裝，裝束稍顯普通。
“林小姐，你也在啊！”她顯然認識湘雲，跟她打招呼。
“柳秋，你來看蔡姨。”湘雲道。
俞平看問柳秋，心中猜測她是何人。
湘雲對俞平道:“她是柳秋，蔡姨的秘書。”
接着對柳秋道:“這位是俞平，蔡姨的兒子。”
柳秋上前，伸手道:“你好，我是柳秋，蔡總秘書。”
“你好，我是俞平。”俞平起身，和她握手。
“你在英國讀書？”
“是的，今早剛回來。”
“你真帥，比照片還要帥。”柳秋道。
“你見過我照片？”
“蔡總經常翻出來，我見過。”
聽到柳秋的話，俞平心裏不是滋味，或許媽媽一直關心着自己，只是自己不知道。
“蔡總現在怎麼樣了？”柳秋問道。
“手術已做完，很快就蘇醒了。”
“那我也坐一會兒，等蔡總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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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平和柳秋都在沙發上坐下。
柳秋坐俞平另一側，為和柳秋保持一點距離，俞平和湘雲緊挨着坐，此時俞平一點也不排斥湘雲了。
俞平從此時開始一刻不停地盯着梁燕。
“醒了。”湘雲第一個發現梁燕醒來，她注意到梁燕的眼睛動了動。
俞平馬上上前，抓住梁燕的手。
梁燕睜開了眼睛，說出第一句話:“我還活着？”
“媽媽，你沒事了。”俞平道。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
“俞平，你回來了。”梁燕道，此時她還很虛弱，說話有氣無力。
“太好了，梁總你醒來了。”柳秋上前道。
“柳秋，你來了。”
“梁總，我來看您了，回去我把你醒來的消息告訴大家。”柳秋道。
湘雲也上前，看着梁燕。
“湘雲，你也來了。”梁燕對柳湘雲道。
“阿姨，你能這麼快醒來，真好。”柳湘雲道。
王放此時再次進來，來到病床前。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王放問道。
“胸口有點疼。”
“那是手術創口，要疼三天。”
護士到來，更換快光的液體。
“病人家屬，要密切注意手術創口，如果有紅腫馬上告訴護士。”王放道。
“好的。”俞平應道。
王放離去。
柳秋對梁燕道:“梁總，我也要走了，你好好休養，明天我再來看你。”說完，朝梁燕鞠躬，起身離去。
俞平搬來一個方櫈，坐在梁燕身旁，湘雲沒有拿櫈子，站在俞平身旁。
“俞平、湘雲，你們幫我看一下傷口。”梁燕道。
湘雲揭開被子，只見梁燕身着病號服。湘雲解開衣服扣子，露出梁燕的胸部。
俞平也看了過去，自己的母親，沒什麼不好意思。
豐滿的乳房，一道傷口在兩乳中間，傷口用透明膠布覆蓋，下面能看到緻密的縫線。
“傷口沒問題。”俞平道，這是第一次見媽媽裸的的胸部，俞平還是覺得有些不適，忙扭頭看問別處。
湘雲把衣服扣子扣好，蓋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