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心灰意冷
爐火熊熊，映照着我期盼的臉龐，也映照着我忐忑不安的內心。鄔長老的教誨猶在耳邊，夢璃的鼓勵回蕩心間，我將全部的希望都傾注在了這次煉器上。這一次，我無比謹慎，每一步都按照鄔長老的指導，不敢有絲毫差池。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彷彿下一秒就要從胸膛里蹦出來一樣。
“砰！”
一聲巨響，爐火猛地躥起，隨即又迅速熄滅，一股焦糊的味道瀰漫開來。我獃獃地看着眼前的煉器爐，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又失敗了。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失敗真正來臨時，我還是無法接受。我苦笑着，心中滿是苦澀。這已經是第多少次失敗了？我已經記不清了。我就像是被困在煉器這道關卡前，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突破。
“塵哥哥，你別灰心，一定還有哪裏不對，我們再仔細想想……”夢璃的聲音顫抖着，她眼中的擔憂和心疼讓我更加難受。
我無力地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地說道：“夢璃，別安慰我了，我已經沒有信心了。我根本就不是煉器的料，我留在這裏只會給你和鄔家丟臉。”
夢璃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抓住我的手，哽咽着說道：“不是的，塵哥哥，你很有天賦的，只是還沒有找到方法而已。你不要放棄，好不好？”
我看着眼前這個為我傷心落淚的女孩，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我多想告訴她，我沒事，我可以做到。可是，我說不出口。我害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更害怕看到自己再次失敗后的絕望。
“夢璃，對不起，我累了，我想靜一靜。”我輕輕推開夢璃的手，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煉器室。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鄔家的小路上，耳邊迴響着夢璃的哭泣聲，我的心如刀割一般。我何嘗想要放棄，可是，一次次的失敗已經將我的信心和勇氣消磨殆盡。我就像一隻無頭蒼蠅，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希望。
也許，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我停下腳步，抬頭望着遠方，眼中充滿了迷茫和絕望。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朝我走來，是父親。他怎麼會來這裏？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不安。
絕望的深淵
父親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卻不敢回頭。我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怕聽到他責備的話語。他為了我，為了讓我能進入鄔家學習，付出了多少心血，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塵兒！”父親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我的心也跟着顫抖起來。我深吸一口氣，轉過身，擠出一絲笑容：“爹，你怎麼來了？”
父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複雜難辨，有心疼，有失望，還有深深的擔憂。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長嘆一聲：“塵兒，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我強忍着眼中的淚水，故作輕鬆地說道：“我能有什麼難事？我只是覺得累了，想回家休息幾天。”
“別騙我了！”父親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我都聽說了，你在煉器上遇到了瓶頸，是不是？”
我的心猛地一沉，沒想到消息傳得這麼快，連父親都知道了。我低下頭，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睛。
“塵兒，”父親的聲音又緩和下來，“你從小就聰明伶俐，做什麼事都比別人快，可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光靠聰明就能做好的，還需要耐心，還需要堅持。你以前不是常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嗎？怎麼現在就輕易放棄了？”
父親的話像針一樣刺痛着我的心，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爹，我……我儘力了，可是我真的沒有天賦，我……”
我哽咽着，再也說不下去。我從未在父親面前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可是此刻，我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渴望得到父親的安慰和鼓勵。
父親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塵兒，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放棄，不只是放棄了你自己，也放棄了我和你娘對你的期望，放棄了夢璃對你的感情啊！”
父親的話像一道閃電，照亮了我迷茫的心。是啊，我不能這麼自私，我還有家人，還有夢璃，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可是，我真的還有機會嗎？我的心中充滿了迷茫和絕望。
“塵兒，”父親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好好想想吧，爹等你。”
說完，父親便轉身離去，他的背影顯得有些佝僂，我的心也跟着沉重起來。
我望着父親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我知道，我該振作起來，可是，我該如何面對一次次的失敗，該如何面對夢璃期盼的眼神呢？
我無力地垂下雙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股決絕的念頭湧上心頭。或許，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我轉身朝住處走去，夕陽的餘暉將我的背影拉得格外漫長，也顯得格外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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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在我的房間裏投下一片橘紅的色彩，卻驅不散我心中的陰霾。我機械地收拾着簡單的行李，每一件物品都承載着我和夢璃、和鄔家的回憶，如今卻要一一被我拋下。
“砰”的一聲，房門被猛地推開，夢璃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和擔憂。“你要離開？”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彷彿害怕聽到我的肯定回答。
我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過身，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夢璃，我……”
“為什麼？”她打斷了我的話，晶瑩的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是不是因為煉器的事情？你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慢慢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我走到她面前，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我的心彷彿被撕裂般疼痛。“夢璃，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嘗試了很多次，可是依然沒有任何進展，我……”我的聲音哽咽了，“或許，我真的沒有天賦，我不該再浪費時間了。”
“不，你不能放棄！”夢璃緊緊地抓住我的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你不是說過嗎，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你不能因為一時的挫折就放棄，你還要實現你的夢想，我們還要一起……”
夢璃的話語像一股暖流，溫暖着我冰冷的心。我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的期盼和愛意，我的心在動搖，我的決心在瓦解。
“夢璃，我……”我想告訴她，我捨不得她，捨不得鄔家，可是，我又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失敗，該如何面對她的期待？
“塵哥哥……”夢璃輕輕地喚着我的名字，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但是，你記住，無論你走到哪裏，我都會在這裏等你，等你回來。”
她的這句話，像是一道閃電，擊碎了我心中最後一絲猶豫。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夢璃，保重。”我輕輕地推開她，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我不敢回頭，我怕看到她悲傷的眼神，我怕自己會忍不住留下來。
我的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堅定，身後傳來夢璃壓抑的哭泣聲，像一把利刃，在我的心上狠狠地劃了一刀。
我離開了鄔家，離開了那個承載着我夢想和希望的地方。我的未來，充滿了未知和迷茫，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實現自己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