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內心的掙扎
這一天下來牛琪琪感覺還挺累，可能是一下被刺激狠了，接收的新東西太多，腦子承受不住有些短路。
這會她坐在地鐵上，魔都的地鐵只有半夜才有座位啊。
頭靠在扶手上，眼神有些呆，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下去的，上來的，美的，奇裝異服的，外國的。
回到公寓，關上門，放下小黑包。坐在椅子上發了會兒呆。好一陣子才回神，趕快去洗洗，收拾。
弄好后快12點了，這麼晚了嗎？真是快，躺床上檢查鬧鐘，閉上眼。
一會着了，開始做夢，夢裏就是重複白天的公司上班的一幕幕，跟電影似的，在夢裏，牛琪琪彷彿有知覺，知道自己是在做夢，突然白天上班的場景結束了，新的一幕畫面，很多警察叔叔衝進公司手持警棍，讓所有人抱頭下蹲。
牛琪琪一陣蒙，也是照做，蹲下，好大一會後，警察叔叔押着幾個出來給他們戴上銀手鐲。
過一會，牛琪琪隨着大部隊，警察叔叔的指揮着下樓，坐上一輛公交車，車裏沒有其他乘客，全是公司的人。
猛地牛琪琪醒了，眼神清明之後，拿出手機看看時間，才凌晨1點。
慢慢的，夢裏公司被警察叔叔一窩端的場景，越來越清晰在腦袋裏面轉，她有些茫然，隨後是心驚。
心慌的不得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糾結了半天，用手機再往上搜“夢到被警察叔叔抓是什麼意思”。
跳出來最多的幾條答案：
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情，要求得原諒，不然就要遭難。
預示着近期會受到刑事案件處罰。
預示着被丈夫會拋棄，或者丈夫伴侶有外遇。
越看越刺激，越看越慌，就是慌。
牛琪琪現在想不到辦法，這工作不幹了，短期內又找不到工作，月底要交房租，沒有錢了啊，房租就像一座山，壓得她難以喘息。
繼續干，心裏恐慌，擔心，害怕真的像解夢預示的會遇到刑事案件。
主要這罪肯定死不了，自己進去了，肯定不會有人管自己的，探視肯定沒不可能，打點啥的，自己又沒有錢，死不了，那肯定是活受罪。
聽說進去了會被打，被群毆，自己這身板，雖然肉多，也經不起揍，又死不了，豈不是生不如死嗎？
就這一會牛琪琪腦子已經翻來覆去想了很多了，想的很遠了。
她發現自己真的無路可走了，所有路都堵住了。
沒有流淚，就是心裏慌，緊張，在床上攤着煎餅，毫無睡意，熬着。
又開始搜索，公司這種模式工作到底是什麼？算不算擦邊，還是犯法。
一遍一遍的查着，還找出來個小本，把查到的覺得有用的信息給記錄下來。
整整記了兩頁紙，越來越心慌。
搜到的結果幾乎全是說這是搞詐騙的，被抓着了都是要進去踩縫紉機的，金額越大關的越久。一些頭頭都是有門路的，出事之前會提前得到消息，就跑掉了。
至於公司員工嘛，搞業績厲害的，頭頭帶去東南亞，繼續幹着，不聽話的會被賣掉，有姿色的女生就賣到紅燈區，男的就是器官移植機構。身上有用的零件卸下來后，往香蕉地里埋下去，當肥料了。
頭皮發麻，眉毛都緊繃著，沒有任何決定，也沒想不幹了，
突然她拿上鑰匙出門，到樓下24小時便利店，買了兩罐冰可樂，喝下去，冷靜了些。今晚一定要想出個辦法來，到底該怎麼做，，
回到公寓冥思苦想，拿起手機，想給小王發微信，說點啥，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又放下。
她想起很早看過的一部電影片段，大概講述的是一個夜場女孩奮鬥的故事，她坐起來，又拿出手機在網上找，什麼渠道能進入夜場工作。
搜了好些全是廣告騙錢的，有色網，亂七八糟，也沒個頭緒，打開小紅薯，想在上面試試看，能不能找到關於夜場的門路。
換了幾個關鍵詞搜索后，找到一些夜場招聘之類的帖子，挨個評論，或者打招呼詢問情況。
加到了幾個微信，對方讓發照片，牛琪琪照做，有些發過去就不回消息了，有一些說可以給推薦郊區的一些場子，要求沒那麼高的，可以去試試。
又加了推薦者微信，一通聊下來，牛琪琪總算是對自己有個普。
夜場這條路大約也是走不通的，年紀大了，人太胖了，長相太普通，個子也矮，勉強被選了，也只能做最低端的，上一個班500元。
自己各項都不達標，選上了，要被當做蘿蔔白菜一樣挑揀，篩選，還不知道能不能被挑揀，似乎還要，求着這樣。
她傷心了，活了30年不美，但是也不算丑啊，戀愛都沒談過，沒辦法，自卑啊，怯懦啊，不配得感，覺得不會有人愛自己。
最主要是窮啊，吃住都是大問題，為著三餐溫飽，疲於奔命着呢，看到別人談戀愛也是看看，自己哪有資格。
感覺到自己越想越偏離，越想越遠了，看時間已經五點了，折騰了一整夜，都沒睡，這可咋整，馬上要去公司上班了，到底去還是不去呢？
只有兩個小時時間考慮了，時間越過越快，樓下早餐店交談聲傳進來。
一夜沒睡，頭有些痛，腦袋昏沉沉，一照鏡子，臉色，就像死人，發暗發沉，自己被自己嚇死。
趕快就去洗澡，花灑用溫水朝着自己臉一直噴，熱水從臉上流下來，一會又換成冷水，從臉上沖，接着全身用冷水沖，凍得一個直達哆嗦，但看臉色，是好些了，被刺激的臉頰有些發紅，人清醒不少。
換好衣服，鬼使神差的開始化妝，今天這個妝化的格外久，修了改，塗了修的折騰半天，感覺越整越丑了。
卸掉又重新畫，好容易弄好，看看時間早上7:00，去上班就要出發了。收拾好抬腳出門去公司了。
算了，想不到法子就順其自然，自己怎麼做都沒用的，交給老天爺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