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失望和悲傷
我撓了撓頭，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青青了。
原本在她們進門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真正等到面對的時候，我沒想到自己居然是那麼茫然無措。
“小屁孩兒，你怎麼會在這裏啊？你怎麼跟我爸在一塊兒？”
七羊同樣也是十分驚訝的問了我一句。
冷獄長這個時候面色突然變得有些和藹起來，對着七羊招了招手：“過來坐在一塊兒喝口茶吧？”
七羊和青青互相對望了一眼，隨後兩個人均是面色疑惑的走到了茶桌邊上坐下。
青青的目光忍不住一直在我身上打量着，看的我渾身不自在。
七羊也是似乎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她面色顯得有些拘謹起來。
甚至這一次比上次在她家裏還要拘謹。
因為上一次在她家裏可沒有像青青這樣的外人。
“爸，小屁孩兒，你們這是幹啥呢？我來之前你咋沒跟我說小屁孩兒也在這裏啊？”
七羊再次詢問冷獄長。
冷獄長卻呵呵笑了笑：“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你幫這個小屁孩兒的忙，他答應過你什麼事兒呢？”
“這……”
七羊的面色變得有些為難起來。
“他剛剛跟我說接下來的一個月的時間他都會帶着你好好的在江州逛一逛。還說不管你想去什麼地方，他都會陪着你……”
冷獄長根本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就對七羊這麼說。
七羊頓時面色，十分震驚。
連我也是沒想到冷獄長突然來這麼一嘴。
青青的面色更是一下子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
她趕緊朝着七羊看了一眼。
隨後她彷彿意識到了什麼默默的垂下了頭。
不過我想青青應該不會介意的。
“小屁孩兒，你沒有跟我爸開玩笑吧？”
七羊雖然這麼問着，雖然她態度好像有些為難，可是明顯我能聽出來她的語氣之中居然還有一些欣喜。
“這……”
我吞了口唾沫。
冷獄長沒有給我任何的退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七羊。
看到我為難的表情，七羊的臉色頓時就垮了下去。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我幫了你的忙，等事後你會帶我在江州好好的玩兒上一個月……”七羊說。
她還帶着一種質問的口吻。
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我確實這麼答應過你……”
隨後我輕輕嘆了一口氣，還又點燃了一根香煙。
七羊語氣一下子沉了下來：“可是我看你這個樣子，你明顯有些不樂意……”
隨後七羊笑了笑，她笑的十分自嘲。
“我就當你是開個玩笑無所謂的，我也不是很在意這些。畢竟像你這樣的人一個月對你來說只怕都是煎熬吧。別說一個月了，只怕一天一個星期你都受不了。所以我本來就沒抱什麼期待！”
七羊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失望。
正是因為她看到我剛剛為難和猶豫的態度之後，她才這麼失望的。
這一刻我啞口無言，更是沒臉，正視七羊了。
“但是你之前還答應過我，我幫了你，在你一切事情都完結之後，你會金盆洗手，懸崖勒馬，從此之後退出江湖，你也不會再去干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了。你可以不用陪我，無所謂的，但是你這件事情你必須答應我，作為一個男人，你應該說到做到！”
七羊一臉認真的望着我。
她的語氣之中同樣帶着逼迫，彷彿要逼着我退出江湖一樣。
“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啞巴了嗎？還是你說話不算話，你不想認賬了，是吧？”
七羊冷笑着：“你自從回來之後我就一直沒有找過你，因為我一直在忙着跟青青她們操辦這個美容院的事兒……既然這一次我爸也在這裏，又說起這個事兒，那我希望你給我表個態！你以為我讓你這樣做，我是在逼迫你嗎？你以為我是在害你嗎？”
我嘆道：“你不僅沒有害我，而且還是為了我好，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很感謝你。只是……”
我抬頭深吸了一口氣，跟七羊對視起來。
七羊的目光閃動着。
她的嘴唇也是緊緊閉着，彷彿有很多話都憋在心裏，不好說。
“可是我現在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完，我現在還做不到……”
最後我還是忍不住說出了這番話。
“所以你算什麼男人啊？說話不算話，說話跟放屁一樣，以後誰還會相信你呀？”
七羊看向我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失望。
“堯哥……”
青青忽然在旁邊喊了我一聲。
但是我朝着青青看過去的時候，她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的內心在做着劇烈的思想掙扎。
我覺得很多事情到了這個階段都應該開誠佈公了。
我的很多事情，我的兩重身份都已經在我的親戚朋友面前徹底曝光了。
連我的父母都知道了，我現在在做什麼？
可是我現在居然還瞞着七羊。
這一刻我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正如剛剛冷獄長所表達出來的態度一樣。
他這一次就是想讓七羊長痛不如短痛。
所以在經過了劇烈的思想掙扎之後，我還是決定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告訴七羊。
當然青青這邊的態度我可以自動忽略，她本來就知道我的一些圈子，而且她也不介意這些。
“抱歉，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我心裏有一個非常喜歡的女孩子，而且這一次我在江州大飯店請客的時候，我本來想在所有的親戚朋友面前把這個女孩子的身份公開的，我本來想宣佈這件事情的。可是臨時出了一些意外，現在她遇到了一些麻煩。我之所以不能答應你現在退出江湖，因為我還要去找她……”
我噼里啪啦說了一大串。
算是把我一直以來不敢跟七羊說的這些話，都說出來。
七羊聽了她的面色十分平靜，彷彿早就知道這些事情。
不，我幾乎可以肯定七羊是知道的。
只是她跟我一樣，彼此都不想去面對而已。
她也從來不主動跟我提起這些，也從來不問我。
或許這就是別人口中所謂的自欺欺人吧。
七羊的嘴唇輕輕顫抖着，她好像有很多話想對我說，可是當著冷獄長的面兒，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隔着空氣我彷彿都能感受到七羊的心痛。
我心痛嗎？
我沒有那樣的感覺。
雖然很殘酷，但我還想說的是一直以來我跟七羊都是她對我的單相思罷了。
而且我也確實一直在利用七羊對我的這份單相思，讓她幫我做事兒。
所以我內心更多的覺得我是對她的虧欠。
“你說完了嗎？還有沒有？”
七羊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鼓起勇氣問我。
這個時候我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冷獄長平靜的臉上，也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了。
我能感受出來，這個時候冷獄長的心頭一定是壓着火氣的。
但是他卻沒有打斷我的話，也沒有摻和進我和七羊的談話。
冷獄長還是知道分寸的。
“我一直以來都覺得我對你有所虧欠，而且我們很多事情都沒有去表明了說這是我的問題，我在這裏正式給你道個歉！”
說著我站起身對着七羊鞠了一躬。
七羊沒有任何錶示，就這樣淡定的坐在那裏。
青青在一旁則是滿臉複雜的樣子，完全一副想插嘴卻插不上的樣子。
“現在我遇到了很大的麻煩。我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來。但是如果我能活着回來，我一定會履行之前我對冷獄長的承諾。我會履行對你的承諾，從此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十分真誠的對七羊說道。
七羊的眉頭輕輕動了一下。
她嘴唇微微動了動，彷彿想問我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居然還牽扯到能不能活着回來的問題。
可最後她卻冷笑了一聲：“我不需要你履行什麼承諾。你的日子是你自己過的，跟我沒什麼關係。你愛去找誰就找誰！”
雖然七羊是在冷笑，但是這一刻我感覺她的喉頭都有些哽咽起來。
我彷彿都能理解到七羊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是充滿了失望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