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困境
聽了於雪染的話,張文徹旋即開啟了太虛之眸,仔細觀察此地靈氣的狀況。
果然,這裏的藍色氣泡相比外面少了太多。
於雪染用靈氣稀薄來比喻都算不得恰當,因為根據張文徹的觀察來看,這裏可以稱得上是幾乎沒有靈氣了。
所以,若是在此處戰鬥,大部分修士一旦用完自身存儲的靈力,便與凡人無異。
他們需要一段較長時間的恢復,才能夠再次具備施展靈力的手段。
“你不提醒,我都沒仔細去關注靈氣的狀況。”
見於雪染等着自己的回話,張文徹連忙隨便敷衍了一句。
這小子心也太大了吧,進來跑了兩天,都不仔細對周圍環境探查,於雪染聽了他的話,也對其“佩服”的很。
之後的日子裏,二人便依照於雪染的提議,選擇了一個方向,一直走下去。
又過了兩日,他們仍舊身處在荒漠之中,望着周圍無邊無際的沙漠,於雪染沮喪的低着頭,沉默不語。
她也經歷過不少的艱難險阻,可無論是何處境,自己總能尋到目標和方向,從而為之不懈努力,即便最終沒有達到理想的效果,也會有不少的收穫。
可在這茫茫大漠之中,這種沒有目標,漫無目的的行走,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此時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無助。
張文徹倒不似她一般垂頭喪氣,他尋到附近一座小沙丘,登高望遠,似乎正在觀察着什麼。
兩日的跋涉對他來說並不是一無所獲。
自從知道此處靈氣不多之後,他便時刻用太虛之眸關注着靈氣的一些變化。
兩日來,還真讓他發現了問題。
原來,他觀察到,這裏的靈氣其實也是有變化的,越往東走,靈氣是呈下降趨勢的。
也就是說,按照他的猜測,走到東邊的最盡頭時候,或許靈氣便會完全消失。
知道這個結果之後,他打算和於雪染商量,看看是不是需要改變方向。
聽了他的建議之後,於雪染沒提任何意見。
如今的她心氣不足,也不願意再多做思考,既然張文徹有了想法,那便跟着他一起走就是了,反正往哪個方向走不是走。
就這樣,二人將原本前行的東南方向調整為正東的方向。
沙漠中氣候乾燥,加之此處靈氣不足,於雪染是越走,消耗越大。
待二人又行了五日之後,她的靈力已經損耗了近一半之多。
關鍵是由於靈氣越發稀薄,她幾乎無法獲得補充。
每天晚上休息之前,她總是要打坐一會,拚命的吸收周圍空氣中殘存的一點靈氣,以便使自己的損耗減少一些。
張文徹卻與她心態完全不同,隨着他們不斷深入,靈氣確實越發稀薄了,可混沌之氣卻越來越充裕。
他清楚,這個方向至少對自己來說,是沒錯的。
就這樣,二人又在荒漠中行走了三日,於雪染實在有些扛不住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盯着張文徹道:
“我看繼續走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咱倆可能就要死在這裏了。”
“你好歹也是宗門長老,怎麼一點都沉不住氣呢。”
張文徹停下腳步,轉身來到她的身邊,怒其不爭的道。
“我們都在這沙漠裏走了十日了,啥都沒看到,我可沒你那麼有耐心。”
於雪染並不接張文徹說她是長老的茬,自己如今沒戴面具,就是個普通女人,她就是不開心,就是累,就是需要安慰。
見對方不接茬,張文徹有些想笑,這女人其實就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總讓她擺出一副成熟穩重的模樣,確實難為她了。
也不知道南域落劍宗那幫老傢伙怎麼想的,非讓這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當什麼長老。
這麼想着,他便隨口問道:
“以你這個年紀,其實是該做宗門弟子的,為何會晉陞長老?”
這話說的於雪染愛聽,自己本來就年輕,在宗門裏面整天戴着面具,被所有人都當作一個老頭,誰也不願意啊。
“我也有無奈,我父親是宗門的客座長老,後來他有事離開了宗門,宗主就非要讓我做長老。”
說到這件事,於雪染頗感無奈,她本是雙十年華,當初也有不少追求者,可不知道宗主咋想的,非要將一個傳功長老的職位給她。
沒辦法,為了使自己看上去有威嚴一些,她才終日戴着面具,又使勁的捏着嗓子說話,就這樣過了五年。
以前的師兄弟們並不知道她已經晉陞長老,都以為她外出歷練,不知所蹤了。
有時候見到那些以前愛慕自己的師兄們,還要畢恭畢敬的對自己行禮,於雪染心裏也不是滋味。
聽了她的解釋,張文徹也在思考。
宗主這麼做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要拴住於雪染。
而仔細推敲,之所以拴住她,其實更深層的意思,是為了拴住於雪染的父親。
所謂的客座長老,實際上只是個虛名,但別小看這個虛名,一般的宗門都會將這個虛名贈與對其宗門形成巨大助力的人。
看來這於雪染的父親可不簡單。
不過這些都是人家於雪染和南域落劍宗之間的事,與自己沒什麼關係。
張文徹想罷,便開口鼓勵對方:
“咱們再堅持堅持,此處已經幾乎沒有了靈氣的存在,我猜想,當我們走到完全沒有靈氣的地方,或許就會看到希望了。”
完全沒有靈氣?
於雪染對此話嗤之以鼻:
“靈氣都沒有的地方,怎麼會有希望?”
這事張文徹解釋不了,他倒也不是完全憑藉著直覺在行事,而是有一些自己的思考,因為他發現,這秘境中,靈氣越少的地方,混沌之氣越多。
所以,他覺得一旦靈氣完全消失,那麼就應該是充滿混沌之氣的地方。
凡界沒有人知道混沌之氣可以修鍊,但他對此卻很清楚。
於雪染雖然嘴上不饒人,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休息了一會之後,她還是跟着張文徹一起繼續往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