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烤肉

陳天琪家小院，午後的陽光正好，微風拂面。溫晴正站在院子的東南角晾衣服，動作嫻熟而優雅。此時的她已經恢復了許多，面色紅潤，神情安詳，不再是那個剛到這裏時懵懂。她的內心變得堅定起來，開始審視起這座院子和陳天琪。

"阿晴！"陳天琪邊推開木質柵欄院門，一邊叫道。雖然溫晴比陳天琪大了兩三歲，但陳天琪的靈魂可是比溫晴大太多。讓他叫溫晴姐，實在有些難為情。好在興安本地並不講究這些稱呼問題，許多家庭里孩子都是直接叫父母的名字。所以陳天琪決定稱呼溫晴為阿晴。

溫晴聞聲搭衣服的手頓了頓，原本有些恍惚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清明起來。她微微轉過頭，望向站在門口的陳天琪。此刻，陳天琪的目光剛好落在溫晴的身上，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

只見溫晴穿着一條黑色的短褲，卻因為她那修長的雙腿而顯得有些短，彷彿變成了五分褲一般。而上身則穿着一件湖藍色的T恤，這件T恤原本應該很合身，但由於溫晴那豐滿的身材，使得它看起來略顯寬大。

尤其是胸前那高聳的雙峰，將衣服上印着的櫻木花道圖案都撐得變形了，若隱若現的凸點，陳天琪年輕身體裏躁動的荷爾蒙一下就上來了，小兄弟頂得老高，夏天的衣服薄，溫晴看到陳天琪一下頂起的帳篷，趕緊轉頭，臉一下紅到耳根。陳天琪尷尬到了極點，順手拿起井邊的臉盆做是要去打水的樣子，擋在小腹前。

咳咳……陳天琪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試圖轉移話題：

“那個……阿晴啊，要不這樣吧，你住在北邊那屋吧。我家現在就我一個人，我爸爸在外省打工，一年甚至兩年才回來一次。我媽媽呢，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改嫁了。我阿公和阿嬤住在我三叔家裏，他們一般都不會過來這邊。而且這裏位置比較偏僻，你可以放心住下，不用擔心有人打擾到你。”

溫晴輕輕地點頭應了一聲，聲音如蚊子般細微：“嗯。”

接着，陳天琪又說道：“一會兒我發小要來，你看能不能先把那個掛屋裏去？這樣會好一些。”

他一邊說，一邊尷尬地指了指溫晴掛在晾衣架上還在滴答滴水的胸衣和內褲。

陳天琪看着溫晴的樣子，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憐憫之情。他再次走進屋裏，拿出一張十元鈔票，然後遞給溫晴：

“拿着吧，現在天還亮着，你可以去附近的市場買件內衣，這樣也能有個換洗的衣物。”接着，他又轉身回到屋內，取出一件黑色帶扣的布馬甲，並對她說：“還有這個，你穿上它吧，不然你這樣子實在太顯眼了。”

溫晴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她默默地接過錢和馬甲，然後朝着陳天琪所指的市場方向緩緩離去。

薯乾飯，就是晒乾的紅薯切片和大米一塊煮做成的飯。陳天琪想這口多少年了。剛做上點好火，外面就響起林輝煌的聲音

“天琪，送肉的來了。”

“腌了沒有”陳天琪迎上來說道。

“腌了，腌了”林輝煌邊說邊熟練的從院牆角拉出烤盆烤架，又從廚房拿出燒炭的桶燒起碳來。弄得差不多后，林輝煌看了看搭在院角的女人衣服狐疑的問：“你們家怎麼會有女人衣服。”

陳天琪也不隱瞞，把今天海邊救人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和林輝煌說了一遍。男人的神經普遍比較粗條，也沒有過多的想法，只是哦哦兩聲就不在這個話題了

“現在放暑假了，你打算做些什麼？還和去年一樣出海釣魚嗎？”林輝煌邊把已經點燃的木炭夾到烤盆里一邊問道。

“想賺點錢吧，”陳天琪既是回答又像是對自己說道。兩世為人了，陳天琪很明白錢的重要。可陳天琪的上輩子只是個搞科研的技術宅，雖然辭職出國前有一段時間開過一段時間加盟店，但也沒有賺到錢，既沒有能說會道的生意嘴，也不懂各種經商的訣竅和生意經。人家重生各種金手指，又炒股炒期貨又囤房，自己都不會，至於抄歌賣錢，想想就好，一個是不知道往哪賣，賣人家看不看的上，關鍵是一首歌的火爆需要很多因素，歌好不一定會火，很多好歌也不是好多年後才被人挖出來，至於沒用被挖出來的呢，通過倖存者偏差不難理解，被深埋的好歌肯定佔多數。至於自己的專業，人工智能，現在還太遙遠，自己連個電腦還不知道在哪？

陳天琪苦笑的搖搖頭。

“我以為什麼事？賺錢活多的是，開海蠣，鹽田撿鐵釘螺，趕海看運氣，想賺多點不怕拉不開面子可以往內陸賣魚乾啊。”林輝煌不在意的回答道。

其實陳天琪也是知道這些，海邊的孩子放假都是靠這些活計賺零花錢，不單是這些，還有釣海魚釣河蟹甚至還有搬磚，是真正意義上的搬磚。

“我明天去賣賣魚乾試試看，你要不要一起去。”陳天琪往烤盤上舔肉問道。

林輝煌搖搖頭，“明天我得去我外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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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陳天琪應了一下，正巧院門吱呀一聲打開，溫晴拎着一個黑色的袋子走了進來。

“阿晴，回來了。”

“這個我發小，林輝煌”

“溫晴。”陳天琪又衝著林輝煌介紹道。

“晴姐，”林輝煌禮貌的叫了一聲。

“你們忙。”溫晴有些拘謹的點點頭，向裏屋走去

“阿晴，你看看鍋，鍋里做着薯乾飯。”陳天琪朝屋裏說道

“唉。”溫晴應了一聲。

第一盤肉烤熟了，陳天琪拿碗裝了幾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老規矩，我給我阿嬤裝點肉送過去，你先吃。”

“挑那塊大點的，”

“行，你先吃，我去去就回”陳天琪端着碗朝奶奶家走去

又能看見奶奶了，陳天琪心裏有些激動，陳天琪從小是奶奶帶大，去年開始為了不讓他二叔三叔兩家覺得偏心才讓陳天琪自己一人在家開伙。陳天琪的奶奶家不遠，其實是陳天琪的三叔家，蓋的三層樓房，陳天琪的三叔一家都在京城，過年才回來一次。陳天琪的爺爺奶奶都住這，陳天琪的爺爺雖然退休，但礙於情面幫着在村委會看門，偶爾才回來。所有經常只有奶奶在家。果然剛進院就看見奶奶正吃飯。

老太太看見大孫子來了，忙問：“阿琪，吃飯了嗎？鍋里還有粥，還有海鯽魚，挺肥的。”

“阿嬤，我正吃呢，給你送點肉，”陳天琪知道老太太喜歡吃肉，特別肥瘦相間的五花，其實海邊人大多是這樣，海鮮相比起來更喜歡吃肉。老太太上輩子活了108歲一樣好這口。

“不用，你自己留着吃吧，”老太太拒絕着，從一大盆里撥出一大碗煎好的海鯽魚往陳天琪懷裏遞。

“好，我拿着，”陳天琪順手把烤肉放桌上說道，“我那邊還有很多，這是給你留的。”

“阿嬤，我先走了，一會兒家裏菜該涼了。”為了不繼續推搡，陳天琪果斷抱着海鯽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