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菩薩不必光芒萬丈
秦烷迅速抵達卧室。
卧室內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馨香，不過佈置很簡單。
床上四件套乾淨整潔，但使用的時間太長，多少有些褪色。
屋裏的傢具也基本都是手工打造。
基本上是怎麼省錢怎麼來。
衣櫃中的衣服花樣很多，但價格都不高，甚至是……廉價。
幾十件衣服加起來不過幾百塊。
卧室內並沒有秦烷想要的東西。
他皺着眉頭進入另一側的廚房。
和卧室一樣，廚房裏面的東西同樣廉價。
餐桌上，放着吃剩下的饅頭鹹菜。
一旁的垃圾桶里倒是有些碎紙。
秦烷當即撿起拼湊。
“是一份流水記錄！”
看完后，秦烷倒吸了一口涼氣。
“主播這麼賺錢的嗎？”
僅僅只是一個月的流水，就有幾十萬！
“不對啊。”
秦烷皺眉。
看用以直播的房間內的佈置，跳樓鬼明顯已經是個成熟的主播了。
直播經驗起碼也得有幾年的時間了。
流水記錄是半年前的，就算是她的流量是最近半年才起來的，存款也有幾百萬了。
“幾百萬的富豪，吃饅頭鹹菜，穿廉價的衣服直播？”
“她的錢用到什麼地方去了？”
秦烷很快找到了答案。
他在客廳茶几下方的抽屜里找到了大量的捐款證明、給山區匿名打款的記錄。
此外，還有一些房卡。
不過更多的，還是以稚嫩青澀的字體書寫的感謝信。
那些信件的並不長，但情真意切。
“姐姐，老師說你最近不開心，要開心哦。”
“姐姐，新課桌很漂亮。”
“姐姐，老師用你捐的錢給我們換了窗戶，冬天再也不怕冷啦。”
“姐姐……”
一封封信件，滿懷誠意。
秦烷能從字裏行間感受到孩子們對跳樓鬼真切的喜愛和感激。
最後，他發現了一個手機。
手機同樣廉價，頁面停留在了發佈的幾條帖子上。
秦烷看向第一條。
“可以約，但不免費。”
“不過也不是收什麼門檻費。”
“想要聯繫方式的，可以去某寶搜愛心午餐給山區孩子買三個月的愛心午餐。”
“或者是**計劃資助孩子上學。”
“大概價格在四百上下。”
“發送相關憑證到我直播間，我看到會主動聯繫。”
“我自己分文不收。”
第二條是一些環境艱苦的圖片。
看不清臉，但有着極富魅力的身材，本該站在舞台上享受萬眾矚目的她衣着樸素的站在講台上。
配文。
“很艱苦，蚊蟲毒性很大。”
“紅斑狼瘡很難熬。”
“天很熱，皮膚險些潰爛。”
“下月返回直播。”
秦烷逐一看過去，他的呼吸慢慢急促。
他總算知道跳樓鬼生前的日子為何過的如此拮据了。
他想到了手機給出的提示。
你沒有網購的習慣，你靠擦邊賺來的錢都用在了支援山區教育上……
無可否認。
她的方法並不可取。
但……
坐享其成之人沒資格評價她的對錯。
“菩薩並非全都光芒萬丈，也有的，只佔了前面一個字。”
秦烷嘆了口氣。
心中不免對樓道鬼多出了一絲欽佩。
她從沒有去賭別人的善意，而是扛起了所有人的慾望。
她被別人的慾望壓進了泥潭裏，賺着滿是慾望臭味的錢，卻種出了最乾淨的花。
秦烷重新看向直播間。
那個地方似乎也並非那樣讓秦烷反感了。
“這價值上的，我有點止不住眼淚了。”
深呼吸了好幾次過後，秦烷平復了心情。
緊接着——
嗯？
秦烷正要放下手機，頁面上突然彈出一個通知。
“是收款的回復。”
回復後面還跟着一段話。
“感謝您多年來的資助。”
“您前陣子帶的班級里的孩子們，已經全部考上了重點中學。”
“他們將錄取通知書複印件複印到了一張紙上，上面還有所有孩子的簽名。”
“他們讓我務必交到您的手上。”
“我已經發了快遞。”
“今天就能到了。”
秦烷瞳孔一縮。
“關鍵物品，會不會就是那張紙？”
“跳樓鬼生前是個非常溫柔的人，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山區的那些孩子身上了。”
“孩子們送給她的感謝信她都很好的保存着，足以確定這一點。”
“那張紙就算不是關鍵物品，也非常重要！”
“只是……”
收款方是發的快遞。
豈不是說……
秦烷一個頭四個大。
“提示說不能讓任何人進入房間，快遞鬼在跳樓鬼的記憶世界之中雖說未必擁有血夜區域裏面的那些特性，但七樓的女孩說過，快遞員對跳樓鬼做了很可怕的事情。”
“一旦見到快遞鬼，就有可能……”
“但若是不見快遞鬼的話，就拿不到那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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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局啊。
秦烷眉頭緊鎖。
片刻后，眼睛一亮。
“如果……”
“我是說如果。”
“快遞鬼死了，是不是就進不來了？”
秦烷當即跑進廚房，把菜刀揣進懷裏。
恰好這時，手機鬧鈴響起。
“最後一分鐘了。”
“準備直播。”
秦烷飛快返回用以直播的房間。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一邊直播一邊等待快遞鬼到來。”
秦烷看向直播設備。
目光尤其定格在了一旁衣架上的黑色絲襪。
“我應該不用穿這玩意吧？”
秦烷當即坐在椅子上。
時間到，電腦開啟。
映入眼帘的是鮮紅色的屏幕。
彈出的窗口分為三個板塊。
主頁面正是秦烷那張大臉。
下面的分屏則可以顯示觀眾們的評論，緊鄰兩個板塊的豎條板塊上則實時顯示直播間數據。
具體就是禮物打賞，粉絲名稱之類。
秦烷立即點擊開播。
短短片刻，直播間內湧入大批量觀眾。
不一會已經十萬加。
評論暴增！
“主播上播了。”
“等你等的花都謝了。”
“衛生紙已經備好，主播開始整活吧。”
盯着直播間不斷增長的粉絲數量，秦烷陷入了糾結。
他是不是該說點啥？
單押雙押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