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魚與熊掌兼得之
瓊花秘境開啟，南黎明拄着拐杖，徐步而行，百里絕命抱刀隨行。南雨柔大喜過望，快步上前。
“爺爺，你怎麼來了？”
南黎明慈眉善目，“爺爺來看你，順便請你們面見國主。”
“國主？”南雨柔不明所以，“國主因何召見？”
南黎明眉開眼笑，目視張武陵，“還不是你眼光獨到，為南家擇此賢婿。只一面，國主便念念不忘。非要爺爺前來，請賢婿入宮一聚。”
南雨柔面露喜色，目視張武陵，“可有閑暇，隨我們入宮面見國主？”
“沒有。”白嫣兒挽住張武陵的手臂，“我們要去軒轅國，有很重要的事要辦。”
“很重要的事？什麼事？”南雨柔疑容滿面。
“就是，很重要的事啦。”白嫣兒嫣然一笑。
“無聊。”南雨柔冷哼一聲，上前牽起張武陵的手，翹首以盼，“去嗎？”
張武陵思索片刻，“雨柔，我不喜歡朝堂之事。”
南雨柔神色黯然，強顏歡笑，“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們便不去了。”
白嫣兒滿意而笑，轉而雙眉微蹙，“雨柔？”
張武陵囅然而笑，“可是，身為夫君，怎能讓夫人為難呢？”
南雨柔笑逐顏開，“見過國主后，我便隨你回靈欒峰。”
“張武陵！你還記不記得和我說過什麼？”白嫣兒瞋目而視。
“記得。”張武陵摟住白嫣兒腰身，“你是我娘子，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起看花開花落，雲暖四時，踏遍千山萬水，閱盡世間繁華。”
白嫣兒面色羞紅，南雨柔神情落寞。張武陵摟住南雨柔的腰肢，“可雨柔也是我夫人，我曾答應她，一同遊覽大千世界，踏遍千山萬水。”
南雨柔欣然而喜，白嫣兒蛾眉蹙首，“你……你不知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嗎？”
“如何不能？”張武陵目視南雨柔，“瓊花國內可有魚，可有熊掌？”
南雨柔欣然點頭，張武陵囅然而笑，“既然都有，為何不可兼得？”
白嫣兒白眼而視，“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是這個意思嗎？”
“這世上最毒的毒藥，乃是人心中的恐懼。”張武陵目視遠方，“六爻散人說，一切與我親近的人皆難逃一死。一一應驗之時，令我恐懼不已。”
白嫣兒嬌嗔滿面，“那你還將我二人擁入懷中？你是想剋死我們嗎？”
張武陵仰天大笑，“霓裳羽衣可以改小，我如何不能改變這一切？你方才也說了，雨柔在外，恐有不測。既是如此，為何不讓雨柔伴我身旁呢？”
“哼，我看你呀，是色心大起，欲享齊人之福。”白嫣兒鄙夷不屑，“我可是幽冥教聖女，不會與人分享一人。”
張武陵目視旋即白脂簪，“你不是說過嗎？你就喜歡搶別人的心愛之物。如今，不正好嗎？”
白嫣兒瞋目而視，“你倒是會鑽空子！”
“娘子冰雪聰明，誰能鑽娘子的空子？”張武陵眼中閃過一絲傷感，“我時日無多，不想再將你們推開了。”
白嫣兒低頭不語，南雨柔撫摸張武陵的白髮，“不管還剩多少日子，我都願意陪你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盡頭。”
張武陵含情一笑，詭譎道人面部扭曲，難以言表，“喂，有完沒完？道爺已經忍你們很久了。”
張武陵左擁右抱，微微一笑，“沒完。”
詭譎道人氣極反笑，“那你就去死吧！自己去找兩儀清風山，自己去求長生丹。”
白嫣兒抬頭，目視詭譎道人，“道長，帶我們去兩儀清風山吧！”
詭譎道人冷哼一聲，南雨柔殷切而視，“道長……”
“不用求他。”張武陵笑容滿面，“若他不去，便燒了清風觀。”
“你敢！”詭譎道人勃然大怒，暴跳而起，“你敢燒道爺的清風觀，道爺便毀了你的玄心殿！”
“那便……燒吧！”張武陵眉開眼笑，“反正雲扶搖送的金子還有許多。你燒了，我再蓋。”
詭譎道人啞口無言，張武陵粲然一笑。十二冥將竊竊私語，“張大俠如此這般，從未見過。”
“理解，理解！若讓我同時抱着兩個司命，我也會如此。”
“鍾離子興！你想得挺花啊！居然讓想……想……”
“鬆手，鬆手。莫讓張大俠見笑。”
“放心好了，我們替你擋着，張大俠看不見。”
“什……什麼時候……吃飯？我……我餓了。”
眾人一陣無語，南黎明仰天大笑，“諸位，請隨老夫一同前往皇宮。”
“嗷嗷……去皇宮咯！”白虎興奮不已。
十二冥將笑容滿面，白嫣兒目視張武陵，“真要去嗎？”
張武陵微微點頭，“花家的下場歷歷在目，我不希望南家重蹈覆轍。”
南黎明眉頭一緊，長嘆一息，“多好的花家，就這麼毀了。也不知那雲扶霄是怎麼想的。花家財力雄厚，沒了花家，流雲國該如何長久下去？”
“那個狐媚子，心中只有一統天下，才不會管百姓的死活。”白嫣兒目視張武陵，莞爾一笑，“哦不，她還想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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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黎明付之一笑，“諸位，咱們走吧！不要讓國主久等。”
眾人紛紛點頭，張武陵與白嫣兒、南雨柔攜手同行。白嫣兒與南雨柔互視一眼，各不相讓。
張武陵囅然而笑，詭譎道人鄙夷不屑，走到南黎明身旁，與其閑聊。十二冥將言笑晏晏，不停議論着張武陵。
張武陵充耳不聞，與眾人離開瓊花秘境。他目視詭譎道人，略顯擔憂，“可有他法，暫時鎮壓戾煞？”
詭譎道人轉身走到戾煞旁邊，撒出六道黃符。他虛空畫符，雙手起式，默念法訣，一躍而出，離開了瓊花秘境。
不多時，眾人來到瓊花國皇宮。皇宮四周，銀裝素裹的松樹挺拔而立，枝頭的雪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宮殿的屋頂披上了厚厚的雪毯，雕刻精美的琉璃瓦，閃爍着銀光，映襯着蒼穹的蒼茫。
行及數里，瓊花國主快步相迎。南黎明和南雨柔快步上前，躬身行禮。瓊花國主扶起南黎明，快速向著張武陵和詭譎道人走去。
瓊花國主一手握住張武陵的手，一手握住詭譎道人的手，朝着龍椅走去，“來人，看座。”
四名太監手抬兩座，安放在龍椅兩側。文武百官無不側目，竊竊私語。瓊花國主坐在龍椅之上，掃視眾人，為文武百官介紹張武陵和詭譎道人。
“原來就是你們殺了成王！”言官飲酒睥睨。
瓊花國主怫然不悅，“成王挑釁在先，張愛卿殺之無錯。”
“錯！大錯特錯！”言官憤然而起，厲聲正色，“天下人皆可說成王的不是，唯獨國主不能。成王可是國主的同胞兄弟，縱有萬般不是，也輪不到區區外人處置。”
瓊花國主強壓怒火，“蹇愛卿，宴席之上，何必出言掃興呢？”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成王挑釁有錯，卻罪不至死。”言官離席上前，手指張武陵，“此人殺我瓊花國皇室，論罪當誅！”
瓊花國主面色鐵青，張武陵淡然一笑，詭譎道人大吃大喝。白嫣兒目視南雨柔，盈盈一笑。
南雨柔蛾眉蹙首，轉頭看向南黎明，“爺爺，這是怎麼回事？”
南黎明如實相告，南雨柔眉頭不展，“成王之死，令人悲痛。奈何……”
“沒有奈何。”言官抻袍跪地，“國主，恕臣耿直，犯顏直諫。此人非我瓊花國人士，若是殺了皇室，卻不依法論處，瓊花國天威何在？”
“夠了！”瓊花國主勃然大怒，“蹇燎，朕念你一片忠心，不與你計較，速速退下！”
“哈哈……”蹇燎仰天大笑，手指白嫣兒，“國主，此乃何人？幽冥教聖女，白嫣兒也。幽冥教何教？炎國國教。此人不遠萬里前來，所為何事？”
白嫣兒莞爾一笑，“你好聰慧呀！我已經集結了百萬大軍，就是來覆滅瓊花國的。只要我一聲令下，頃刻之間，便能踏平瓊花國。”
“吹牛！”白甲武將昂首挺胸，傲然睥睨，“炎國的兵力，本將軍一清二楚。最多不會超過五十萬，哪裏來的百萬大軍？”
白嫣兒付之一笑，“你可聽過一人破萬軍的李淳風？”
“吹牛！人再厲害，也不可能一人破萬軍。”白甲武將仰面朝天，“就算一萬座泥人，也夠他砍上三天三夜。更何況，哪有不會損壞的兵刃？”
白嫣兒朝着張武陵勾手，張武陵會意，拔出慕嫣劍，扔到白嫣兒面前。忽而，禁衛湧入，瓊花國主擺手。
禁衛退散，白嫣兒拔起慕嫣劍，仔細端詳，“此劍歷經數戰，仍完好如初。”
“吹牛！”白甲武將不屑一顧，“這種玩意，也能稱得上是劍嗎？”
白嫣兒面無表情，“你，上前試劍。”
“此乃瓊花國，不是炎國。本將軍才不管你是什麼鳥聖女。想使喚本將軍，沒門！”
白嫣兒溫柔一笑，提劍便刺。白甲將軍，單手抓劍，睥睨而視，“若不是本將軍不殺老弱，你早就是亡魂了。”
白嫣兒用力刺劍，慕嫣劍紋絲不動。白甲將軍仰天大笑，“區區女人，竟想殺本將軍，是誰給你的勇氣？還是快讓百萬大軍前來，與本將軍一戰吧！”
“張武陵！”
張武陵凝神御劍，慕嫣劍脫手而出，懸於白甲將軍頭頂，釋放重壓。石板碎裂，白甲將軍眉頭緊皺，伸手抓向慕嫣劍。
慕嫣劍倒旋，一劍化百劍。百劍下落，白甲將軍立刻沖向禁衛，奪刀揮砍，“偷襲！算什麼英雄！”
白嫣兒和張武陵同時一笑，“這算什麼偷襲？”
張武陵凝神，長劍入手，瞬身一劍，劃過白甲將軍的面龐。白甲將軍大驚失色，渾身顫抖。
張武陵淡然開口，“這才是偷襲。”
白甲將軍倉皇開口，“你承認便好，下次不許偷襲了。我要和你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張武陵淡然一笑，“何必自取其辱？”
白甲將軍面紅耳赤，“本將軍擅長帶兵，並不擅長單打獨鬥。你若是條漢子，便不許用剛才那一……好幾招。”
張武陵面無表情，“若你輸了呢？”
“吹牛！本將軍從未輸過。”白甲將軍打量張武陵，“看你年邁，若你僥倖勝了，本將軍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一言為定。”張武陵解下劍鞘，交給白嫣兒，目視白甲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