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個絕妙機會
在不涉及大義的情況下,打不過就加入,這沒毛病。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聽完后明顯愣了一下,就彷彿是聽到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
他樂不可支地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同伴,大聲笑道:“哈哈哈哈,這小子說想要加入我們,真是太搞笑了。”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這樣張揚的性格,放出來的卻只是一隻不到六十六級的寄生魂。想來身體裏哪怕有藏着另外兩隻,也不怎麼樣。
那麼,在如此近的距離里,我一刀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都能加入,我又憑什麼不能?
“別磨嘰!趕緊搶完走人,我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他的同伴不耐煩的回應着,身旁那隻魁梧的骷髏熊暴虐地一巴掌,掃在了擋在前方礙手礙腳,被嚇的腿軟而癱坐在地的一名店員身上。
這個可憐的傢伙和我一樣,也沒有三隻滿編的寄生魂。
按他的話來說,就是養不起。又不幹什麼,養三隻純粹是浪費。有一隻就夠了,省下來的錢還可以補貼家用。
豈不美哉?
所以被拍中之後,他的身上只閃過了一道微弱的保護性光華,隨即破碎。那是他體內寄生魂還沒放出來,便被擊潰了的表現。
而後,他撞碎了店內的展台,吐着血像垃圾一樣被掃出了門,生死不知。
死了嗎?我的眼睛頓時一亮。
這是,殺人了?
恐怕連那個劫匪也沒想到,癱在地上的這位竟如此的不堪一擊。
這感覺就跟搶劫時被人碰了瓷一樣,如果重新來過,他一定不會讓自己的骷髏熊手賤那麼一下。而是會畢恭畢敬的,將地上的這位大爺請到一邊去。
至於原因,這裏是不夜城,的邊緣地帶。
可哪怕是邊緣,那也是不夜城。
你可以在不夜城裏光明正大地搶劫,也可以在不夜城裏偷偷摸摸地殺人。
但你不能在不夜城裏,光明正大搶劫的時候殺人。
那很蠢。
因為前兩者不過是破壞了個別人的利益,而後者破壞的則就是不夜城的秩序了。
這是兩碼事,也是兩個性質。
若只是搶劫一家魂卡店,十分鐘的時間能逃掉,那便逃掉了。
等駐守在不夜城的官方組織安全保衛廳趕過來,多半也就是走個流程不了了之。
但這麼囂張的搶劫殺人,驚動的可就是不夜城的夜衛了。
夜衛,衛的就是秩序。
沒有人願意在不夜城面對夜衛,因為不夜城富的要命。
至於這些破壞秩序的人,任何人都可以殺之無罪。
真是一顆大好頭顱呢,我舔了舔嘴唇。
我有病,病得不輕。
事實上,誰又沒有病呢?每個人都有大病,只是又都喜歡將其藏起來而已。就像是植物將自己丑陋的根莖深埋在土下。你看不見,但你知道一定會有。
我的兩隻寄生魂其中之一,是一把刀。
一把短刀。
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就是很普通的一把金系刀兵。
普通到不需要擁有什麼特別的名字,商店售賣的魂卡上寫的就是短刀。
但我更喜歡叫它無名刃。
只是一個名字,叫什麼都一樣,改變不了什麼。但這樣叫起來,親切了很多。彷彿從一件廉價的商品,變成了一件真正屬於我的東西。
其實,原本我是想要一把刀身細長的刀。越長越好,因為耍起來很帥。
但截掉了從理想到現實這之間的長度后,我最終還是選擇了如今這一把。
便宜,切菜也方便。
用的久了,慢慢也就變得很喜歡。
所以我將這把刀的等級練的很高,這也和我另外一隻寄生魂完全不需要我去管有點關係。
才使得我這點微薄的工資,除去每個月正常的生活開銷,加上存起來一小筆錢之外還有所富裕,能將其慢慢升到了六十六級的進化門檻上。
等級,那是從不夜城中心的特殊區域<遊戲城>里傳出來的叫法。
聽說進入了遊戲城,自身攜帶的魂卡或寄生魂其血量,防禦,攻擊力,等級,技能傷害等等,都會被直觀的以可見數據的形式顯現出來。
因此圍繞着遊戲城所建立的不夜城,自然也就變成了世界上最繁華的地方之一。
儘管在遊戲城這個特殊區域之外,是觀測不到那些可見數據的。但長久以來大量的測試結果堆積,也使得一些知識逐漸成為了眾所周知的常識。
比如,魂物在到達三十三級和六十六級的時候,形態和能力都會發生改變,也就是所謂的進化。
拋開少數一些特殊的魂物不談,大部分魂物在三十三級時的進化,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在六十六級的時候,想要進化成第三階段的完全體,則就有些困難了。
不買進化材料的話,想要進化,就得看你和魂物之間的羈絆有多深。
羈絆,那是比進化材料要昂貴上很多的東西。
至於我的無名刃,倒也不是捨不得去買那略微有些貴的進化材料。
只是我這把短刀在進化之後,會稍稍變長那麼一點,但又不會到長刀的那種長度,這就顯得很雞肋。
切菜殺魚什麼的,也會變得不那麼順手。
或許,更適合殺人。
我想殺人真的是要想瘋了。
但我沒真的在現實中殺過人,我只是有病,並不是瘋子。
可現在,又是一個絕妙的機會擺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身體興奮的有些發起抖來。
第三階段的完全體骷髏熊,雖然具體等級不知,但肯定是已經踏過了六十六級的門檻了。
旁邊那人應該是這幾人中的頭,很強,對於我而言。
但相對於真正的強者,也不過是他們眼中的弱者。
弱者只會向更弱者揮刀,我在顫抖中沉默。
我不是他的對手,甚至不是一合之敵。
我也是弱者。
我眼眸低垂,轉而看向了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轉過頭來與我對視,看到了我的顫抖,不屑地開口說道:“抱歉,我們不收廢物。手給我鬆開!”
那隻哈比鷹的爪子開始收緊,看來是想要捏斷我的脖子。
我攥住魂卡的手指鬆動,手中的魂卡被他一把拽了過去。而我鬆開的手也拽住了他的胳膊,將他狠狠的扯到身前。
這樣近的距離,不是要親親,就是要打架的。
可很顯然,不會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