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文里的穿書者6
“先生去了便知。”阿來四兩撥千斤道。
“凌兄!”
霄寧舟扯住凌陌的袖子,神色擔憂沉重,“要小心。”
凌陌微微點頭,“王爺不必擔心。”
出了牢門,她被捆了起來,蒙住眼睛。
跟着指引,七拐八拐,再走上一段長長的樓梯。
地牢的血腥和潮濕的味道消失,一股好聞的熏香鑽入鼻中。
凌陌心中在繪製剛剛走過的路線,突然被人一把扯住,然後跌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柔軟的上品絲綢在她的手指下劃過。
胸口的衣襟一松,鎖骨暴露在外面,還有白色的布條,也毫無遮掩顯現。
“女子?”
衛拂衣的聲音很冷靜,看來當時在馬車上他已經發現了。
凌陌臉頰微紅,猛地掙紮起來,要離開他的懷抱:“登徒子,放手!”
衛拂衣看着因為發現身份,薄怒泛紅的人兒,鬆開了手,讓她掙脫開。
但是因為視線被遮擋,腳下一個重心不穩,她驚呼一聲,差點又要摔一跤,好在被眼前的男人抓住,又帶回懷抱。
“放手!”她又開始呵斥他。
“……”衛拂衣從小到大,很少和女子相處過,但是偶爾聽說的也都是溫順恭良等等讚詞,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無理取鬧的。
冷呵一聲:“那你自己站好,不要動不動就摔進本王的懷裏。”
衛拂衣覺得自己對這個人實在是好耐心了。
凌陌站好后,嘲諷道:“若非你把我眼睛蒙住手捆住,我也不會摔倒。”
“……強詞奪理。”
衛拂衣掃過她的眼睛和手,才不會上她的當。
不過眼睛前的布條確實可以摘下來。
亮光突然出現,凌陌眯了眯眼睛,才緩緩睜開。
眼前的衛拂衣松懶靠坐在榻上,身上金線綉騰飛麒麟,錦緞流轉間,光芒四射,彰顯着他無上的尊貴。
右手挑着黑色的布條,目光如炬看向她,似能洞察人心。
凌陌此刻身着山水墨綠長袍,本該是風雅之姿,卻因為衣襟凌亂,顯得有些禁忌澀意。
“凌陌,無籍無貫,兩年前突然出現在京都,投效於楚王門下,明明沒有任何來歷的人,卻能幾次三番查到本王的勢力所在……”
“本王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何人。”
凌陌就知道會有這一遭,當初楚王也問過她這個問題,但是那個時候兩人已經是至交好友的關係,她便隨口說:“無論我是誰,都不會是王爺的敵人。”然後楚王就沒再追問。
可是現在面對衛拂衣這個大反派她總不能說——“無論我是誰,都是王爺的敵人”吧?
那不是在催着他殺了自己嗎?
“你不說也沒事。”衛拂衣本就沒指望她回答,“楚王如今被我抓住,只有死路一條,你作為幕僚也逃不了一死。”
看向他,凌陌知道他是在等她求饒。
“王爺你我不是一路人。”
“所以你竟然願意陪着楚王這個廢物一起去死?”嘴角微微下撇,他眼神有些許可怕,“還真是忠心耿耿。”
眼眸掃過她的胸口,他語焉不詳:“還是說你喜歡楚王?”
女子一旦動情,很容易喪失理智,衛拂衣見過不少這種事,心裏輕蔑中無端夾雜着怒氣。
“你別造謠!我不喜歡他!”
凌陌大驚,立即否認,以免以後被男女主知道,說不清。
這副急切撇清關係的模樣,反而有些惹人懷疑她是因為臉皮薄或者自卑自己配不上楚王,而妄圖用言語擺脫干係。
衛拂衣臉色冷下去,理不清自己為何會生氣。
拳頭握緊,他覺得自己實在是浪費太多時間在這個人身上,但是就這麼讓她離開又心裏空落落的。
還沒想好該怎麼辦,她卻突然出聲:“王爺,我用一個消息換楚王的性命。”
“不可能。”他僵硬回答,剛剛還說不喜歡,現在就開始為了救他絞盡腦汁。
凌陌哪裏知道他在想什麼,看他油鹽不進的模樣,直接放出誘惑:“井蜀衛家的滅門真相,您確定沒有興趣?”
如同一個深水炸彈。
衛拂衣猛地站起來,衛動作迅猛而果斷緊緊抓住她的胳膊,同鐵鉗一般,毫不留情地抵在她的頭上,將她牢牢按在一旁冰冷的柱子上。
另一隻手拿起桌上的寶石匕首,護鞘落地,砸出響聲。
她能感覺到刀刃的冰冷,那是死亡的氣息,貼着她的肌膚,彷彿隨時都會奪走她的生命。
“說!你都知道什麼?”他眼眸黑的可怕。
“放人。”
少女不甘示弱回視,眼底的堅定着實刺眼,衛拂衣冷冷一笑,將刀刃向上抵住她的下巴,語氣危險:“你在找死。”
“世上除了我無人知道當年真相。你成為攝政王這麼多年,不是沒有查到絲毫線索嗎?放了楚王,我就告訴你真相。”
“你先說。”
“王爺先放人。”
衛拂衣視線冷冷:“本王怎知你是不是在糊弄我,到時候放了人你卻沒有消息給我。”
“王爺聽完就知道了,若是我真的糊弄,你殺了我便是。”
“你的命哪有楚王值錢?”
“井蜀衛家作為井蜀第一大世家,卻在二十年前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血洗滿門,王爺之所以查不到,因為那群人是江湖中人,他們腰間的玉佩……”故意在這裏停住,她仰頭對他挑眉,“想知道?放人。”
竟然是江湖中人的手筆?
衛家作為井蜀的書香世家,門下子弟出了無數官員,他一直以為是擋了朝堂哪個人的路才被殘忍滅門,所以這些年在朝堂上搜索目標。
他們家從來不惹江湖事,又怎會和江湖上那些莽夫扯上關係?
周圍的環境靜得出奇,他們之間的對峙彷彿凝固了時間。空氣中瀰漫著緊張和危險的氣息,讓人感到壓抑。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也能聽到衛拂衣的呼吸聲。
手腕的禁錮鬆開,她被捆着的雙手無力落下來。
“若是讓本王發現你在騙我,楚王和你都得死。”
“豈敢啊……”她放鬆靠在柱子上,抬頭笑看向她,語氣懶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