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壞人
然後她就看到我在他的攤位前，以為我來買他的牛肉，就趕忙招呼我說“初五啊，買肉呀，大姐給你弄好的剌，要多少？給你便宜價”
我正好想做點醬牛肉，想着過年串親戚用。就說“給我來二十斤，做醬牛肉用”
“好嘞，正好這兩塊牛腱子就全給你了。”大姐滿臉堆笑的就給我稱肉。
“你就是秦初五么？”這個時候那個還沒走到女人，突然上前拉住我的衣服問我道。
“你認識我？”我疑惑的問道。
“是啊，你上過電視，我男人說過你是他同學呢”女人解釋着說。
“我同學？誰呀？”我疑惑的問道。
“牛大力呀，溝頭村的，你想想是不是？”女人介紹着他的男人。
我一聽還真是。整個月牙溝四個村跟我這麼大的一塊上學的同學就七八個人，牛大力還真是。不過這傢伙從小就人高馬大的，上學的時候可是沒少欺負我們。我對這個人的印象其實沒多好。
“哦，你原來是牛大力的媳婦呀，有……？”
我正要問什麼事呢，賣牛羊肉的大姐就一把拽住我的袖子，扯着嗓子喊，“初五你過來，大姐再給你點東西”，然後我就看到她朝我擠眉弄眼的。我就知道她有話要對我說。我就跟着她到她案板桌的後面去了。
那大姐小聲對我說：“初五，你可別瞎搭股那女人。他男人腳砸斷了，現在正四處借錢呢。他男人是他們村有名的村霸混球，平時把街坊鄰居甚至親戚都得罪遍了，根本就借不出來錢。這女人上趕着搭股你，你琢磨吧？……還有呀，剛才你也聽見了吧，她家幹嘛非要把她家的牛賣給我呀，就是我們去年要收他家牛，我家男人就掰開牛嘴看了一眼牙口，牛是剛成年挺好的，就是他家要得貴，沒收成。之後他家的牛就病了，越來越瘦，愣是說我男人給他家牛下了什麼葯吃弄的，讓我家男人出錢給他家牛看病。要麼就按照他家說的數把牛收了。我們也不傻呀，就沒搭理他。結果可到好，我們只要一出攤，他家男人就來搗亂。整的我家男人都不敢出攤了，這才把我推出來出攤的，你說就他家男人這人性……得，不多說了，勸你離她家遠點吧，別讓你沾包！”
大姐人挺好的，知道好心提醒我。我對她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然後大姐又拿個膠袋裝了四個牛蹄子，說：“你一下買我那麼多肉，這四個牛蹄子就白送你了”
我倆從後面走出來，我說：“那就多謝了”
大姐說：“瞅你那客氣，以後多來買姐的肉就行啦”
我還要跟賣肉的大姐再磨叨幾句。可是那個女人有些就等不及了跟我說道。“秦初五啊。牛大力總是說。您們從小就是好同學，好哥們兒。說這麼多年你們都沒再見過了，特別的想你。說等把家裏的樹賣了錢就要請你吃飯呢。你看今天不就巧了嗎，我就在集上看見你了。走吧，上我們家去做客，讓你們哥倆好好的喝一頓。”
“我說今天我還有事呢，改天吧。改天我請他喝酒。”
“那可不行啊。我要是回去跟我那口子一說。看見你了，卻沒把你叫到家裏來吃飯。他非得要跟我急呀。你不知道我們家那口子他脾氣不好。他一急就想打我。我都讓他打好幾頓了。你看這也馬上就要散集了。你不就也沒什麼事了嗎？走吧去我家。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我被他拉着袖子不撒手，在街上拉拉扯扯的也不像個樣子。我聽他那樣說話就也沒了主見。我說。“好好好，你別拉我了，我等散了集跟你去不就行了嗎？”
旁邊賣肉的大姐聽我這麼說，給氣的直跺腳。就沒好氣的大聲提示我說，“秦初五！你還沒給我牛肉錢呢。”
哦，對了，是沒給人家牛肉錢呢。我邊跟人家表示抱歉，邊從兜里往外掏錢。
旁邊的女人就攔着我說。“我替秦初五給，你先記我賬上。”
“我說那怎麼能成？多少錢？我給我給。”
我身上裝了六七百塊錢。原本想着買點兒蹄頭下水和牛肉。過年的酒菜和串門的的東西就全都有了。
賣肉的大姐見我裝了這麼多錢。就一把都搶過去了。
我剛要說你怎麼還搶錢呢？就見大姐邊給我使眼色邊說道，“你有事去忙你的吧，你還想買什麼，姐都幫你去辦了。到時候給你多退少補。你就放心吧，姐都給你弄得妥妥的。牛肉也先放在姐這裏，散集以後我直接給你送家去。”
我瞬間明白了那個賣肉大姐的意思。他是怕牛大力兩口子把我身上的錢給坑了去。所以把我錢搶過去是替我保管的。
我和這位大姐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交情。但我能理解她的心意。於是我對她說，看到合適的豬蹄頭下水，就幫我買兩副。
“好嘞，你放心忙你的去吧。”她看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知道我在和她配合。就滿意地沖我笑了笑。然後當著那個女人的面數了數我的錢，得意地揣進了兜里。完全是一副要壞別人好事的架勢。
惹得牛大力的媳婦兒直拿眼睛瞪她。
牛大力的媳婦兒一直拉着我的衣服就沒鬆開手，等我和賣肉大姐這邊的事情完了。就從旁邊推過來一輛自行車說。“來，我用車帶着你到我們家去。”
我說“不用，我也是騎自行車來的”。
我就也取了我家的自行車，跟着他往他們村去了。一路上牛大力的媳婦兒都騎車在我後面跟着，生怕我跑了的樣子。直到進了他們村兒，他才騎到我前面給我領路，領到了他們家。
進了他家院子。看到他家院子裏有兩棵已經被放倒了的挺粗的白蠟樹。看來這個牛大力真是可能放樹的時候被傷到了。
我支好自行車的時候，牛大力的媳婦兒已經進了屋子。我到他們房門口的時候。我聽牛大力的媳婦兒在屋裏喊。“大力，大力，你怎麼了呀，你怎麼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