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翅膀硬了

下午我就騎着我爹的二八大杠去了銀行，從我的退伍費里取出了一萬塊錢。

又到商店買了兩張手機充值卡，給我和我爹的手機充上話費。正好通訊公司在過年的時候有充值贈話費的活動，充得越多贈的越多，從充一百贈二十，一直到充五百贈三百。我一狠心就選了個最多的，分別給我和我爹的手機充了五百塊錢的，看到手機里多了八百元話費后，我就把手機收了起來。以後用手機的時候會越來越多，就暫時不用擔心哪天又會因為欠費停機又耽誤事情了。

這家商店大概有兩三百個平方米，裏面的東西還挺多的，從日用品，服裝鞋帽，到傢具電器和農用品，小機器都有。

我就買了個可調光的強光手電，又買了個電磁爐和一個電磁爐專用的平底鍋。這個東西當涮鍋用那是相當的好使。最後我發現靠近角落的一個櫃枱里居然還有一個毛熊的軍用望遠鏡。

我讓老闆拿給我看看，鏡片上真有密位刻度線，居然是一個真的軍用品。老闆見我露出對這個感興趣的表情，就給我介紹了起來。

我說“老闆路子夠野的啊，正經毛熊的軍用品都能弄過來了”。

老闆說這算啥，現在東北隱秘市場上有得是毛熊的好東西，如果要是願意想找，刀槍炮都能搞得到。

我有點不信老闆說的話，就說“也太誇張了吧？”

他說這誇張啥？現在毛熊經濟不行了，只要能換錢，那是能賣的啥不賣？。就這咱們這邊還覺得是稀罕玩意呢，在毛熊那賣也就兩瓶二鍋頭錢。這個你要是想要，給一張大票就得了。

我知道這個是很低的價格了。就沒猶豫買了下來。

老闆見我也不還價，高興得臉上笑開了花，他又往我跟前湊了湊，低聲說：“兄弟，你買這個望遠鏡是不是想打野雞兒？他們買這個都是找野雞兒用的，你要是想打野雞兒，我給你看個好玩意。”說著就讓我探頭往他櫃枱裏面去看。

就見他蹲下身，從櫃枱最下面，從外面看不到的地方扒拉個弩槍出來。跟我說：“這個三十米能幹死豬，五十米能幹死狼，八十米打個野雞兒全都沒問題。正經大俄特種兵的東西。這個數。”說完向我比劃一下巴掌。這是五百的意思。這個東西我也喜歡，但是這個東西在國內算是管制物，我想要又有些擔心將來會有麻煩。

老闆見我有些猶豫就說：“兄弟，這個雖說貴了點，但我真沒掙什麼錢，要不這樣，我再給你搭個瞄準鏡。你要看得上就要，看不上就算了。”

我問：“瞄準鏡跟這個是配套的么？”

老闆回答我說：“是啊，你放心吧，毛熊的東西卡座都是通用的。”

我想將來我要建造養殖場，那個地方離村子遠，興許會有野獸出現，比如野豬。有這個東西也能以備不時之需。就一狠心也給買了下來。

老闆把那個又扒拉到櫃枱下面后又從別的地方給我拿來個軍綠色長條盒子，這盒子提着背着都可以，設計的真是太周到了。

他告訴我回家自己組裝就行。然後又給了我一張他的名片，跟我說，“如果差了什麼或者還需要什麼就給他打電話。”看來這個老闆也是個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人。

以後我又買了一個寫字枱一個衣櫃一個枱燈，又買了一個電冰箱，最後又買了些酒肉和十斤羊肉片。又花了有三千多塊錢。

冰箱寫字枱和衣櫃都是大件，老闆管送貨。我就也搭個順風車就回到了家。

我家的西屋一直沒住過人，平時就放些雜物。燒餅來過我家后，我就覺得還是把他收拾出來的好，萬一家裏再來個人也好讓人家有個睡覺的地方。我就給他收拾了出來。

牆上重新糊過了報紙，炕上是新的炕席和炕被，被子褥子都是我從部隊帶回來的，折的方方正正的綠軍被，那是我八年軍旅的見證。

我已經給西屋燒了兩天火炕，驅散了一屋的潮氣。今天傢具到了家，我就要和我爹分屋睡了。

我爹看我買了這麼多東西，也沒說啥。回屋從他那炕櫃把那些他謄抄的書拿了過來，給我擺在寫字枱上。笑着說“這樣就像有點文化的樣子了”。

之後，又從兜里掏出個存摺交到我的手裏說“你爹我沒啥本事，這輩子種地養羊就存下這五萬多塊錢。原本想要留着給你娶媳婦用的，可你現在又想要搞養殖，肯定需要錢。你就先拿去用吧，等到時候你要結婚的時候，爹再去給你借去。”

我本非他親生子，乃他從外撿回之棄兒。但是他待我如親子，自幼愛護有加，從來不許人欺負我、嘲笑我，其護犢子之名，在村中是赫赫有名的。他也從來不遮掩我是被他撿來的孩子，自幼便被他告知我實情。只是教育我說，要記住感恩我的父母給了我生命，若非他們碰到了難處相信天下的父母都不會遺棄自己的親子。一定是他們來不及給我安排一個更好的去處而已，但有可能他們一定會回來尋我。讓我萬不可記恨他們。我爹還說非常幸運能夠撿到我，讓他圓了當爹的夢想，更讓他多了一位後人。讓他此生不會孤老而終。我被他教育的心中從未有過記恨，只知本分勤勉不好高騖遠不切實際，更未有過尋親之念。因我自幼不覺孤獨不幸，直至長大，都只覺得今生與他有緣為父子，就是此生最幸運最幸福的事。

我握着他的存摺，心生感動。對他說“我長大了，翅膀硬了，長本事了。你就放心吧，以後就是兒子展開翅膀的時候了。再有風雨就是我來替你遮擋，你不用在為我的事操心勞神了。你攢點錢不容易。這些錢我也是不會用的，你就踏踏實實的把心放在肚子裏吧，你兒子一定會幹出讓你揚眉吐氣的大事業出來的！”說完我就把他的存摺又給他放回了他的口袋。

我爹聽完我說的慷慨之詞后，用詫異的眼神看看我老半天，然後突然冷不防就給了我一個耳刮子。瞪着眼問我“長大了？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