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宵
“讓我看看,只有唯一的一次的消費記錄是在六年前,消耗了三千積分購買了一枚復活丹。六年前,那就是這副身體十歲的時候,看來是發生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讓原主不得不動用系統積分去救一個他很在意的人。除此以外他都是屯着不用。原主這位穿越者前輩真是深得我心,和我一樣積分和錢都是能存着就存着。但真正該用時絕不含糊。”
“系統,現在你是否可以查到關於原主的信息了嗎?這些積分是否是原主留下的?”不想費勁猜來猜去的楊羽耀索性直接向系統詢問。
“抱歉,宿主大人,我這邊依然無法查到原主信息。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積分不可能是由原主,或是其他穿越者留下的。本系統的積分不存在過繼或繼承的狀況,若是更換宿主或更換世界積分都會全部清零。而且本系統綁定的是靈魂。”系統解釋道。
“那你如何解釋這一萬五千多積分的由來?”楊羽耀追問道,“如果無法確認這積分來源合理我可不敢用,萬一用了被你們倒打一耙,導致我被迫負債給你們白打工我可不樂意。”
“非常抱歉,宿主大人,我會儘快查明這些積分的來源的。”系統急忙說道,“也請您放心,本系統絕對是良心穿越系統,不會對宿主刻意剋扣或設陷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在系統匆匆忙忙地下線繼續自我修復后,楊羽耀盤腿坐在鋪好的床鋪上思索着,“如果這個系統綁定的是我的靈魂……六年前的那筆積分消費記錄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失憶了?但穿越過來那時這個系統又像是剛剛和我綁定的樣子,嗯……不過這個系統這麼不可靠,也許那個消費記錄也是系統bug導致的也說不定。”
楊羽耀皺了皺眉,想到可能連那一萬多積分都可能是系統故障顯示出來的效果心情便不怎麼美麗了。就算他不打算依靠這個系統,他寧可一開始就不知道有那麼多可以消費的積分,知道了結果發現這些積分可能有問題不能用的感覺就好像準備吃到嘴的漢堡突然肉餅掉了一樣令人抓狂。
“算了,繼續研究我的通訊法器,早日研究出來我就早日離可以上網更進一步。”楊羽耀給自己打氣道,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片巴掌大小的玄鐵薄片和本子,打算將他幾日來總結的需要用到的符文用靈力篆刻上去,實驗一下看看結合起來會發生什麼結果。“我還需要一把小刻刀,我記得儲物戒指里也有,啊,有了。”楊羽耀剛把工具準備齊,他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哪位?”楊羽耀只好把東西又收了回去,朝門口喊道。
“阿淵,是我,易子期。”門外傳來了易子期的聲音,不明白對方現在找自己有什麼事情的楊羽耀下地穿上他三個銅錢買來的木屐,走到門口去開門。
“子期,有什麼事情嗎?”楊羽耀站在門口問道,卻發現易子期突然愣住了。
易子期完全沒有想到楊羽耀會以這副模樣出現在他的面前,洗完澡的楊羽耀披散着長發,穿着今天剛剛做好的純白色T恤衫,雖然有着一張毫無特色的大眾臉,但易子期莫名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年挺可愛的。
“我來時想問阿淵你要不要吃夜宵,但沒想到你已經沐浴了。”易子期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耳朵悄悄地紅了。
“吃什麼?可以送到房間來吃嗎?”楊羽耀立刻表現出了十足的興趣,在原本的世界,他的助手會嚴格地根據醫囑管理他的膳食,夜宵基本不被允許出現在他的食譜當中。每次聽他的那些同事休息時討論下班後晚上去哪兒吃夜宵他就非常的羨慕,他也想和其他人一樣晚上跑去吃烤串靚粥小龍蝦,將夜市的各種美食都吃一遍!
“嗯,我去問一下,稍等。”也許是沒想到楊羽耀這麼期待,易子期轉身就離開不知去問誰了,把楊羽耀撂在了門口,讓楊羽耀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該先關門回到房間還是該繼續開門等着。
“就這樣先等等吧。”楊羽耀心想,這個世界的修士修為達到築基就可以進行辟穀了,雖然身體不再需要進食來維持生命,但就此徹底斷絕口腹之慾的修士並不多。不然像雲霄閣這樣的產業怕是很難經營下去。“挺好的,西遊記里的那幫神仙都還要舉辦蟠桃宴呢,修仙修到最後變得無欲無求那和機械人有什麼區別?”
楊羽耀倚着門框,隨意地打量着門外的這條走廊,上次他住的那間客棧走廊只有一邊有房間,另一邊則設有木質護欄可以看到一樓的。而雲霄閣這裏走廊兩邊都是客房,倒是和他原來世界的大多數酒店佈局差不多。但每個房間的門都非常注意地彼此交錯開,很好地避免了對面同時開門正面撞上的尷尬。
“之前好像是誰……好像是劉思正吧,他說購房時要注意不要選着那些門與門相對的戶型,尤其是大門不能與對面正正相對,說是風水上容易引發口角來着。”看着這樣的佈局,楊羽耀突然想起了他們團隊裏的一個同事,雖然是正兒八經的研究員科學家,卻十分樂中於和他人分享建築風水學,以至於大家都喜歡開玩笑地叫他劉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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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楊羽耀斜前方的房間門打開了,一名只穿着齊胸襦裙,髮髻鬆散的女子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但她還沒有多走出一步,就咯咯咯笑着被房間裏伸出來的一隻粗壯手臂給拉了回去。
“哎呀,挺會玩的。”楊羽耀饒有興趣挑了一下眉,手中則憑空出現了一張空白的符籙和沾有硃砂顏料的毛筆。他準備再畫一張隔音符,以避免更晚的時候聽到現場版。也不知道為什麼,雲霄閣明明是仙家客棧,卻並沒有怎麼提高顧客的私密感。“不過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也不在意這方面。”當毛筆在符紙上收出漂亮的筆鋒,這張符籙完成了的時候,易子期正好提着一個方形食盒回來了。他看向楊羽耀手中的符籙,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我真沒想到阿淵你還會繪製符籙!”易子期驚喜地說道,“我還以為我離開前看到你貼在房間裏的是購買來的符籙,恐怕你的天賦和楊羽耀相差無幾,只是缺乏足夠的資源和指導。”
“這只是最簡單的符籙而已。”楊羽耀乾笑,他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修仙界的修士都喜歡拿原主做比較還是在易子期的眼裏原主是非常特別的存在,總之聽到自己的名字在各種話題里都能被提及讓楊羽耀着實有些尷尬。
“不,阿淵,能夠繪製符籙的都是修士里有特殊天賦的修士。”易子期將食盒提進楊羽耀的房間同時解釋道,他似乎不覺得一個修士失憶了記不得常識卻可以使用術法繪製符籙有什麼不對,“雖然大多數修士傾向於成為劍修,除了劍修使劍不僅觀感很好,殺傷力看起來也大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成為劍修對天賦的要求沒有那麼高。哪怕天賦不是很好,還是能夠靠勤奮修鍊彌補一些。修真界最看天賦根骨的其實是符修和陣法師,這兩者對天賦的要求甚至比煉丹師和煉器師還高!如果沒有天賦,是連最簡單的符籙和陣法都繪製不出來的,像我就是這樣,所以阿淵你能繪製符籙是真的非常了不起的。像你這樣的天賦,不管想去哪個宗門肯定都會搶着要的呢!”
“為什麼子期你繪製不了符籙呢?”雖然明知道有些扎心,楊羽耀還是忍不住問道。
“大概是因為我的靈力不適合吧,”易子期倒是沒有覺得有被冒犯到,“雖然我師尊是個符籙大師,但我怎麼樣都畫不出一張能用的符籙,明明看起來畫的和師尊給的樣板一模一樣。可每次快畫完符就自己炸了……包括我和幾個師弟師妹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畫出一張最簡單的平安符的。氣得我師尊的白鬍子都掉了不少,這幾年一直想專門收一個能夠繪製符籙的弟子繼承他的衣缽。”
“子期你不會想讓你師尊收我為徒吧?”楊羽耀僵着笑臉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我會和師尊提及你,不過即使我師尊想收阿淵你為徒,也得看阿淵你自己願不願意嘛。”易子期將食盒緩緩旋開,將分成一個個小格的盛有食物的格子取出來擺好。“說真的,阿淵,拜我師尊為師絕對不虧,我師尊可是當今修真界符籙第一人呢!”
“我想,我在符籙方面的天賦沒有優秀到值得得到這樣一位高人親臨指導……”楊羽耀委婉地拒絕到,他當然明白能夠得到這樣一個高人指導絕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但符籙對於他只是隨便用用,他並不想花費太多精力去提升自己的符籙水平。因為他的目標是在這個修仙界構建起網絡可以供他上網,而要達成這個目標,在他的計劃構思中他可以明確的是,符文和陣法對他更加有用。
“阿淵你莫要妄自菲薄了。”易子期搖搖頭,但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他帶過來的食物,“來嘗嘗看,這些都是雲霄閣的特色點心。”
楊羽耀看着這些點心,愣住了,這和他想像中的夜宵不太一樣呀,他所想到的是各種烤串炸串,錫紙花甲螺,炒田螺,小龍蝦,鮮肉炒粉,章魚小丸子、芝士棒、炸牛奶炸雞炸雪糕水果撈等等等等,唯獨沒有想過會是這種看起來全是甜口的點心……
救命,他的腦海里已經開始自動播放他助手一本正經的語氣了“楊院士,為了你脆弱的身體着想,我已經不止一次提醒您要儘可能遠離這些碳水炸彈。我所期盼的可不只是你能順利活過二十歲,而是更多的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都能與你一路同行,共同攻破更多的項目。”對了,他去年剛剛被破格授予了院士榮譽,只是他們的研究過於特殊,一切嘉獎都是秘密授予,連這個院士榮譽也是秘密歸檔。這句話他那助手講了幾年來着,四年還是五年,多到楊羽耀都能背出來了。只是在楊羽耀獲得院士稱號后把稱呼改成了“楊院士”,但換了這個稱謂后,這段話聽起來莫名多了嘲諷感。
“阿淵?”易子期見楊羽耀愣住后一直沒有回神有些擔心,忍不住出聲試圖把他喚醒,“這些點心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只是好像想起了什麼記憶但沒有抓住。”楊羽耀搖了搖頭,笑着回應道,“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對了,這些點心要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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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淵你不需要管多少錢,這是我請你的。”易子期仔細觀察楊羽耀的神色,見沒什麼異常后鬆了口氣,笑着說道。
“你可以請我,但錢由我來付。今天的午膳和這裏的住宿都是你請客,我知道子期你是想報答我在路邊救了你一命,但那也只是我為了自保順手為之。”楊羽耀堅定地說道,雖然一開始他確實也想占些便宜,畢竟有人請客誰不開心。但當楊羽耀意識到易子期對他過度上心后,就覺得不能繼續這樣了。“總不能以後我需要消費都由你請客吧?”
“也不是不行。”易子期倒是挺樂意如此的。
“子期,你把我當朋友嗎?”楊羽耀眼神堅定地問道,“如果把我當朋友就不要把我那次的出手看得那麼重。朋友間的幫助是相互的,也許未來我也需要你救命的時候。所以現在就當我們是正常的相互請客好嗎?”
“好的,既然你如此堅持。”也許是眼神,也許是語氣,也許是話語中的朋友,易子期被徹底說服了,他感到自己的心臟在砰砰狂跳,一種陌生的,難以言表的喜悅將他的靈魂捧起,讓他整個人感覺輕飄飄的,彷彿飛上了雲端。
雲霄閣的點心做得挺不錯,入口綿柔,甜味適中。但一開始吃楊羽耀覺得差了些什麼,隨後他意識到缺點喝的飲料,但在這個世界最可能有的,並且和這些點心比較搭的似乎只有茶了。
“嗯,確實好像應該泡些茶。”聽完楊羽耀的想法后易子期也覺得應當如此,而他的儲物戒指里正好存有茶葉。房間裏有茶壺和茶杯,所以他們只需把原本泡在茶壺裏的茶水換掉,換上新茶沖泡就可以了。
“對了,阿淵,你身上穿這件……今天定做的這件……叫什麼衫來着,穿上后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可以把紙樣給我嗎?我到時也定做幾件。”吃了幾塊點心后,易子期突然問道。
“……哦,紙樣還在綉娘店裏我忘了要回來了,等會兒我重新給你畫一張。”本想說自己有三件可以給易子期一件的楊羽耀在對比了兩人的身材后悲傷地發現按照他尺寸來做的T恤衫易子期根本穿不進去。畢竟這可不是能夠隨着身形改變尺寸的法袍。“還有我穿的這個叫做T恤衫。”
“多謝了,體恤衫?這個名字好奇怪。”易子期沒能順利發出“t”這個字母的發音,沒接觸過英語的他也不可能理解這個名字是在形容這種服裝款式的形狀。對此楊羽耀沒打算詳細解釋。他對這個世界不了解,萬一這個世界也有類似於英國這樣說英語的國家呢?只要易子期記住這個名字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