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家庭野餐

他們在水豚園待了相當長的時間，一直待到了該用午膳的時候。桃正曦見楊羽軒和楊羽薇那麼喜歡小水豚，便答應等這批小水豚里有斷奶的，他們可以抱一隻回去養，等養大了不想養了再送回來就是。

這決定可把楊羽軒和楊羽薇高興壞了，不停地讚美皇外公的英明。就連楊羽耀也喜出望外，這水豚放在將軍府里養，就算不是賜給他的，他想要看看擼一擼也會比在這裏方便不少。但御獸苑這裏有更多的水豚，同樣值得多來。

擼夠了水豚，他們便在水豚園外開始“野餐”，說是野餐，只是因為這裏曾經是一處露天環境，但完全算作是野餐，現在的配置又好像太過於豪華了。

此時這一塊空地上，支起了架子搭起了華麗的棚子，棚子的四面則用一種叫做“蟬翼紗”的極其透明的紗圍住四面，防止蚊蠅打攪這些貴人們就餐的興緻，又不太影響就餐的人繼續觀賞水豚和四周的景緻。

而紗帳里，還放上了裏面放有冰魄珠的香爐，裊裊升起的香氣還帶着絲絲涼意，足以驅散這夏日的暑熱。而裏面的桌子上，更是擺上了各種出自於御廚之手的珍饈。因此說這是野餐，總覺得有些太過掉檔次。這應當，可以稱之為一場宴席了。

吃完了正餐，還有各種瓜果可以清清嘴巴。雖說如今在玉桂楊羽耀根本不缺瓜果吃，甚至皇宮中不少瓜果都是從玉桂送去的。但吃了那麼多瓜果，不但沒有感到膩味，反倒在這種氛圍下吃這些瓜果，更有一番滋味。

這場景令楊羽耀想起以前陪那個世界的爺爺看電視劇，一些劇里會有的權貴們吃肉喝酒，隔着紗帳聽着奏樂，看着跳舞。桃正曦倒是沒有安排宮女們跳舞給他們助興，只是演奏有柔和的樂曲。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是朝着水豚園坐着，一群美女以水豚為背景跳舞，多少有些怪怪的。而且，若是其他的動物，這操作還會讓那些動物受到不小的驚嚇，可能會被嚇得驚慌失措，甚至一不小心撞死在哪裏。

好在水豚們的情緒足夠穩定，參觀者們在華麗的棚子裏享受這美味，它們也待在它們的住處慢悠悠地嚼着草料，那半睜不睜的眼神，讓人覺得，好像很多事情隨意就好，沒必要為此爭鬥得你死我活。

“小耀，你覺得，如果要將這御獸苑開放給百姓也可以參觀，應當如何安排才好？”桃正曦問道，傅如歌不太贊成地皺了皺眉。

“陛下，小耀難得放鬆休閑，您又給他添難題恐怕不太好呢。”心疼自家外長孫的傅如歌說道。

“朕知道的，朕就隨意問問，這就是飯後的閑聊而已。”桃正曦立刻回道。

“陛下啊，您開金口，誰敢當做只是普通的閑聊？”傅如歌直言不諱地說道。

桃正曦知道自己皇后所言是正確的，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子女，外孫外孫女，因為他皇帝的身份，也不能只把他當做普通的親人來看待，會認真地對待每一個他言辭。他隨口說出的話，其他人都會對其用意斟酌再三。桃正曦開始喝茶，鬱悶地不再發話。

“關於御獸苑的開放，我確實有一些想法……不過若是現在不適合討論，那之後再說？”楊羽耀問道。他倒是覺得討論這事沒什麼，確實可以當做閑聊來討論。但皇外公和皇外祖母剛剛就這事爭論完，他繼續說似乎不太好？

“先說說，就正好這會兒多坐一會兒消消食。”桃正曦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說道。

“我的想法是，在保留御獸苑基本不動的基礎上，另外在皇宮外建立一個可以展示的地方御獸苑奇珍異獸的地方，設作外場。而御獸苑保留為養殖繁育的內場。”楊羽耀喝了口茶清了清喉嚨，這才開口。“留一特殊通道權限只有相關動物和人員可以通過。”

“更具體些的做法，類似於這樣。”楊羽耀神念一動，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把顏色各異的小礦石，楊羽耀將茶杯喝空，把賀乾清的茶杯也要了過來，然後給這些彩色的小石頭分組。

“假設我的茶杯是現在的御獸苑，師尊的茶杯是要建立的外場。而這些小石子代表不同的動物，同種顏色為同一種動物。御獸苑裏同一種動物有很多隻，那麼可以挑出幾隻，具體數量依該種動物習性而定，讓它們住到外場的籠舍。”

“這樣，外場的籠舍可以建造的規模比御獸苑小一些，緊湊一些。將動物分類規劃區域，設計遊覽線路。但因為籠舍範圍減小，人聲過於吵鬧等問題，可能會導致一些動物長期待着會出現煩躁不適，甚至生病死亡的問題，所以需要定期更換展出動物。”

楊羽耀將這把礦石全部丟進自己的茶杯，然後操控着靈力，將各種顏色的礦石都挑出來一點兒，放進了賀乾清本來的茶杯。

他甚至用靈力讓這些分出來的礦石在茶杯裏面上躥下跳，四處衝撞，然後他就把一批新的，“安分”的礦石給換了過來。“發瘋”的礦石則被他送回了自己的茶杯。

“當然，在具體操作過程中，需要考慮換回來的動物是否需要安排隔離籠舍，能否重新融入原本的群體的問題，這些，就得由更專業的人士研究了。”楊羽耀補充說道。

“外場和內場的特殊通道，一方面用於動物的運輸，另一方面則方便出現緊急情況時及時調動人手。除此以外，禁止其他生靈通過此通道進出，以確保皇宮的安全，並保留御獸苑的功能。”楊羽耀將他當初提到的含糊提議，以更加明晰的方式說了出來。

其實在皇宮裏的御獸苑，是被單獨圈起來的一塊地方，想要由此前往皇宮的其他地方，仍需要通過層層關卡，若皇帝樂意，當然可以像他們這般暢通無阻，若沒有得到特批，御獸苑的人和動物是去不了皇宮的其他地方的。

這意味着，直接將御獸苑從皇宮分割出來對皇宮的安全其實沒有什麼影響。但那樣卻會影響皇宮整體的方正。有了缺角，那可是壞了風水。因此楊羽耀的建議是，另外建立通道進行連接。

而這個通道，甚至有現成的。因為本來皇宮這裏就留了一個小門方便將這些來自天南海北的動物運進皇宮。夏國的皇宮面積那麼大，橫穿大半個皇宮把動物送到御獸苑既不安全，也不方便。

除非是極個別送進皇宮要先讓皇帝過目的奇珍異獸，否則都是直接從小門送到御獸苑內。

“原來小耀你說的外場是此等含義。”桃正曦摩挲着下巴思索道。

聽完后，他覺得可行性更高了，但具體如何做，還需要參考御獸苑的這些管事們的意見。動物對環境的變化有時候敏感得離譜。桃正曦至今記得他養的一對雀鳥，在他從正式登基后，從東宮帶到了寢宮。就迅速地生病死掉了。明明，除了換了個環境，其他條件都沒有變。

“我還以為哥會說用迅聯或其他特別的法器來讓參觀者不到御獸苑也能參觀御獸苑呢！”楊羽軒笑着說道。

“可以結合著使用，畢竟這種參觀，肯定還是近距離接觸實物更有感覺。但一些特殊的展示內容，比如特別敏感，實在是無法放在外場的動物，一些育雛繁殖等不便近距離展示的內容，當然可以用法器來展示。”楊羽耀答道，收回了他的礦石，並將兩隻茶杯都清潔乾淨。

“育雛我們在御獸苑也很難直接看到呢。之前披鱗獸難得地下崽兒，飼養它的人就說其他人絕對不可以靠近，一有陌生人的氣味它們就會把小崽子給殺死。等小崽子出窩時，都已經和成體差不多大了。”楊羽薇想起過去的經歷，遺憾地說道。

披鱗獸，一種長得像刺蝟，但背上沒有刺而是鱗片的靈獸，它的鱗片與同樣有鱗片的穿山甲不同，披鱗獸的鱗片是像魚鱗一般透明的，更具有光澤。個頭也就和成人女性的手掌那麼大，不會攻擊人，還有着豐富的顏色。

披鱗獸屬於很適合當寵物飼養的靈獸之一，就是繁殖起來極其困難。因此御獸苑的飼養員如此謹慎，並無道理。

“是的，如果是法器的話，就可以用在這種地方，在不驚動這些動物靈獸的情況下來展示披鱗獸在窩裏育雛的行為。”楊羽耀點頭說道。“另外還可以用於一些對展示動物的介紹和解說。”

“感覺聽起來越來越有意思了。”在場的人幾乎在心裏一致地想到。然後他們看着賀乾清十分自然地將一顆剝好皮的葡萄，放進了楊羽耀的碗中。

“……”除了尚且年少的楊羽軒和楊羽薇，楊羽耀的血親們此時此刻心情十分微妙，一方面他們看到賀乾清沒有把他們當做外人，但賀乾清這與楊羽耀的親密之舉，又沒有更進一步地直接喂入口中。倒更像是把楊羽耀當做小孩子來哄了。

就像，一些將已經成年的子女還習慣性地當小孩子來看待，繼續將子女如同無法照顧自己的孩童般寵溺的父母一般。

但桃玉憐等人能夠猜得到，假若他們不在此，只有楊羽耀和賀乾清兩個時，這顆葡萄，大概率就不是放在碗裏而是直接被送進楊羽耀的嘴裏了。

酒足飯飽，又稍微坐着休息一下后，他們起身繼續去逛御獸苑，去觀賞其他還未看過的動物和靈獸。

這御獸苑大概為了方便後續擴張養殖場地，每一個籠舍之間的範圍都隔得挺遠，彼此之間用園林景觀填充。楊羽耀猜測，這些目前看起來是園林景觀的部分，說不定還可以算作是苗圃，等擴張養殖場地后，這些植被就可以移到其他新的地方組成新的景觀。

如此設置的好處，是走在路上，滿眼皆是景緻，看得讓人心曠神怡。但不好的地方在於步行的話，前往下一個動物的展示籠舍，相隔距離真的太遠了。

他們此行主要是來看水豚，所以其他的動物看不看倒也不是很在意，在這裏步行也全然可以當做是在休閑散步。但假若是做成動物園，這種模式就不太合適了。

傅如歌看着楊羽耀和桃正曦邊走邊聊着關於御獸苑外場的一些設想，見這兩人似乎還挺樂在其中，只好無奈地笑了笑。她覺得這不是放鬆，但這一老一少顯然不這麼認為，他們倆很明顯，是有在享受這個過程的。

“男人嘛，大多都喜歡這樣，只要他們能夠加入到話題里去。”殷婉兒笑着與傅如歌傳音道。

“看得出來，確實如此。”傅如歌笑着傳音回應道。她的目光落在了同行的另外幾位男子身上，楊威城、楊凝修甚至楊羽軒都試圖找機會加入楊羽耀和桃正曦的聊天，但目前只有賀乾清是順利加入進去了。

都說女子喜歡聊天，但若是有遇到感興趣的話題，男子其實也當仁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