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易子期
“紅色彗星，我們也準備離開吧。”不再管那些人的楊羽耀拍拍馬兒的脖子，重新給它套上馬車，“嗯，這個給你。”楊羽耀取出一個被他改造成護身符的桃木無事牌，將其固定在了馬兒頸脖上的革帶上，“這個可以救你的命，注意別搞丟了。”紅色彗星用鼻子噴了噴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的點了點頭。楊羽耀拍拍馬頭，上車趕回道路。
“那些人怎麼會把自己餓成這樣？現在並未入冬，剛剛那片區域想要尋找足夠的食物輕而易舉，嗯？！”一團黑影突然間從右邊的林地向他的馬車襲來，在紅色彗星受驚之前，楊羽耀便御劍將其斬殺於路邊。
“道友這一手飛劍真是太漂亮了！”一個渾身血的修士出現在黑影出現的方向，“在下是凌霄宗弟子易子期，能力不足讓妖獸驚擾了道友，還請道友原諒。”修士抱拳向楊羽耀道歉道。
“那個妖獸是你的獵物？”發現對方並沒有惡意后楊羽耀開口，“沒事。你把它帶走吧。”
“不，既然這妖獸是道友你斬殺的，就該歸你所有。”易子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在下冒昧地問一下，若是道友順路，可否搭在下一程？我可以支付靈石。”
“你想蹭車？”見對方說那隻妖獸歸自己楊羽耀便果斷將整隻妖獸收進了儲物戒指。修士們對妖獸這種東西又愛又恨，恨是它們危險兇殘，可偏偏它們全身是寶，可以提供許多珍稀的材料。
“蹭車？呃，是的。”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的易子期一愣，好在他還能猜到這個詞的意思，“在下在之前的打鬥中耗盡了全部靈力，而道友你是唯一經過這裏的。”
“那你會駕車嗎？”楊羽耀想了想，接着問道。
“這自然是會的。”沒想到對方會問這樣的問題的易子期再次一愣。
“那就由道友你來駕車去往你要去的地方吧，靈石就不用了。”決定拐一個免費的臨時車夫的楊羽耀說道，“你給我講講這附近發生了什麼就行。”
“由我來駕車沒問題，但一直行駛到我的目的地恐怕會耽擱道友你的行程吧？”易子期詫異地問道。
“並不會，我沒有明確的目標，只是隨便走走逛逛而已。”只要不返回青峰宗的方向，去哪兒楊羽耀並不在乎，而這位易子期來自叫做凌霄宗，應當距離青峰宗挺遠的，前往那附近正合他的意。
“道友如此逍遙真是羨煞旁人。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易子期再次抱拳道。
“不必那麼客氣，對了，你介意我對你施展清潔術嗎？”楊羽耀看着易子期一身的血污糊到面容都看不清，便詢問到。
“當然樂意，勞煩道友了。”易子期非常樂意地同意道。“對了，子期還未得知道友姓名，請問道友如何稱呼？”
“我是……”不可能說出真名的楊羽耀腦子裏瞬間跳出一個結合而來的詞，“孤冤。”我是異世而來的孤魂，被穿越系統坑了的純純的大冤種。
“能與顧淵道友相識，幸哉。”易子期笑着說道，根本無法想到楊羽耀所說的那兩個字是什麼字的他憑藉讀音自動替換出兩個作為名字更加合理的字。而楊羽耀也並不清楚對方所想的字和自己說的不是相同的，由於沒有進一步確認，兩個人都覺得沒有問題。
“顧道友的御劍術和清潔術都使用得相當漂亮，不知顧道友是師從何處？”易子期駕駛這馬車，好奇地向坐在他旁邊的楊羽耀問道，清潔乾淨后才看出他有着相當不錯的相貌，劍眉星目，五官端莊大氣，像極了楊羽耀印象中警察或是軍人那種類型的一臉正氣的帥哥風格。一看就是很能打很可靠的樣子。
“我，嗯，應該是散修。不過我失憶了，記不得師從何處了。”楊羽耀說道，雖然全是實話，但易子期不太相信的樣子。但事實就是如此，被逐出宗門了沒有組織的他現在當然算是一個散修，沒有能成功繼承原主記憶的他按照這具身體來說就等於失憶了，至於師從何處，大概是青鋒宗，但具體師傅是誰他也不清楚。
“這樣啊，像顧道友你這樣年紀輕輕就已經築基而且術法使用得如此熟練，作為散修那可真是天賦絕佳，若是有一位名師指導，想來成就會接近青鋒宗的楊羽耀。”易子期感慨道，楊羽耀一愣，他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聽到自己的名字。
“青鋒宗楊羽耀？”楊羽耀用疑惑地眼神看着易子期，對方那麼說，易子期應該是沒有認出他的偽裝，正好讓他聽聽原主在其他修士眼中是怎麼樣一個人。
“哦，對了，顧道友記不得我們修真界的事情了。”易子期想到了楊羽耀說自己失憶的事情。“那我講得詳細一些，這樣你可以聽得比較明白。”
“楊羽耀是青鋒宗清元峰峰主乾清仙尊的親傳弟子，也是乾清仙尊唯一的一位弟子。據說他入宗門的時間很早，才四五歲就被乾清仙尊帶到了青鋒宗。因此雖然如今他也才二八年華，但輩分在青鋒宗現役弟子當中幾乎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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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年華。”楊羽耀心裏算了一下，弄明白了這副身體現在是十六歲，雖然他繼承的知識里有關於摸骨知年歲的方法，但他給自己摸過，不知為何摸不出來，也許這個方法不能給自己用。
不得不說，想要了解修仙界的知識和修士接觸是最快的方法，易子期光這麼一段話就給解決了好幾個疑問，比如原主的師傅……嗯，玄幻小說里好像應該叫師尊？嗯……畢竟都叫仙尊了，原主原本在青鋒宗的地位和輩分。“難怪之前在趙四鎮那個李師弟如此相信要幫他翻案得找乾清仙尊，原來他就是原主的師尊啊。”見易子期再次開口的楊羽耀立刻將思緒收了回來。
“不過雖然楊羽耀入宗門入得早，拜師早輩分高，但他也不是一入門就能開始修鍊的。”易子期繼續說道，“若是能開始說話走路就可以開始修鍊，那些世家怕是個個金丹了。但真正要開始修鍊，最早也必須是十歲之後，否則在此之前修鍊必定導致根骨毀壞，甚至因此喪命。不過雖然這是修真界公認的鐵律，依然不時有人貿然挑戰，導致原本可能天賦極佳的孩子毀於此。”易子期嘆息地搖了搖頭，“因此楊羽耀肯定也是十歲之後才開始修鍊的，短短六年間，他便修鍊到了金丹大圓滿，震驚整個修真界。此外他對術法的掌握和使用連大乘期的前輩都自愧不如。”
“原主知名度那麼高嗎？這可有些麻煩，”楊羽耀心想，雖然如同他自己推測的那樣原主是天資驚人的金丹期修士，但他可沒料到原主的天資足以震驚整個修真界，“不對勁，雖然這種早早能夠進入與年齡不符的高境界的天才絕對會引起眾人關注，但一個修士的境界就算不隱瞞，那也應該是以小道消息的形式傳播，而不是如同實錘一般被眾人所知，難道是捧殺？”
“易道友，抱歉打斷一下，你知道楊羽耀的師尊乾清仙尊是什麼境界嗎？”楊羽耀決定驗證一下，作為修仙界天才的師尊，肯定同樣知名度極高。
“乾清仙尊么？據傳他已達到大乘境界，但是否如此可能只有青鋒宗的人才知曉……”易子期突然也意識到了他所了解到的消息有些蹊蹺，“怪了，為何只有楊羽耀的境界會被告知整個修真界？青鋒宗為何會故意公佈出來？這有駁常理。”
“這得看青鋒宗這麼做是在想搞原主之前還是之後了。”楊羽耀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坐着的木板，思考着，“如果是之前，大概率是想打造一個招牌，宗門收取弟子應該會得到不少好處，就像那些出過高考狀元的學校一樣，這個招牌肯定會吸引來更多天資優異者想要加入宗門。哪怕原主能有這樣的成就幾乎全靠自己，他的師尊不收其他的徒弟，只要他在青鋒宗，那麼人們肯定會認為有這樣一位天才問世，必然和宗門資源優異有一定關係。如果是之後話，原主背叛宗門的事傳出足以讓原主在整個修仙界再難有出頭之日，估計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引來謾罵一片。但若叛變一事本就是別有用心者的陰謀詭計又暴露的話，就憑藉他們以私利毀掉一位眾所周知的天才，青鋒宗怕是會因此一躍不振。如果那些人真的想到這種可能，那他們還真是捨得。”
“……畢竟原主可不只是術法厲害，從他留下的知識來看，在符文符籙和陣法方面同樣有進行研究。雖然我不確定涉及那麼多方面的知識在這個世界的修士中處於什麼水平，但其他人不知道原主還會這些技能的原因應該是原主在境界不得已被曝光后的藏拙。一個才十六歲的少年啊……”楊羽耀在心中感慨，“嗯，雖然那些符籙陣法什麼的看起來精通確實挺容易的。”
“顧道友，你怎麼看這件事的？”自己想了會兒沒有想通的易子期將問題拋給楊羽耀，因為易子期似乎也不清楚他們正討論的人物幾天前出了那麼大一個事，所以只將青鋒宗想藉助原主境界的事擴大聲譽這個猜測說了出來。
“唔，確實很有道理。”易子期贊同地點了點頭，“今年我們宗招收新弟子時來人比之前少了五分之一大概也於此有關。對了！我記得有本書叫做散修寶典，專門是給那些初加入修真界的散修介紹各自常識的。我們可以先去一趟曉溪鎮，我在那邊的同門那裏應該會有這本書。我可以幫你要來。”
“嗯，多謝了，有這樣一本書確實會對我幫助良多。”正想着有沒有類似於修仙百科全書的楊羽耀一聽，眼睛立刻亮了。他也不管曉溪鎮究竟在哪裏，任由易子期帶就是了。
“當然顧道友你也可以選擇來我們凌霄宗，雖然下次宗門招新大會要到三年後，但像顧道友這樣的資質，應當能破例得招入。”易子期認真地建議到。
“加入宗門就算了，現階段我想各個地方都去看看。”楊羽耀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建議。加入宗門會更容易暴露身份，而且束手束腳不利於他研究他的網絡。
“倒也不用立刻回絕，畢竟顧道友你還那麼年輕，和青鋒宗的楊羽耀一般大。如果覺得需要駐足的宗門，我想凌霄宗會一直歡迎你的。”易子期並沒有因為楊羽耀的拒絕而氣惱，楊羽耀卻因為他的話感到吃驚。
“你為何會知道我的年齡？”楊羽耀不解地問道，他肯定並沒有被易子期抓住機會摸骨探齡過。而他現在偽裝的這副相貌，雖然沒有留鬍子，但往十八十九歲左右猜也是沒有問題的。
“這算是我的一個天賦吧，”易子期擠了擠眼睛笑着說道，“我可以精準地識別出親眼所見到的人的年齡，即使是對方做了偽裝也不受影響。不過這個天賦沒什麼用就是了。”
“如果用來偵破偽裝的話還是挺有用的。”差點兒以為自己暴露了的楊羽耀在心中默默地想道，若是怎麼偽裝都無法隱藏年齡，足以能大範圍縮小收縮範圍。但楊羽耀不會把這個想法告訴易子期，他可不想讓對方多想把自己的偽裝給揭了呢。
“說起來，我們的話題好像跑得挺遠的了，我還是講講我們相遇前在那附近所發生的事情把，畢竟那是我的車費之一。”易子期熟練地揮動皮鞭，將馬車趕往從他們行駛的大路岔開的一條小道上，“我們遇到的那附近一個邪修，嗯，邪修就是使用一些不入流的歪門邪道進行修鍊的修士，那些修鍊方法雖然能夠快速提升修為，但方法往往非常殘忍，而且極有可能自身最終變成殘暴的怪物。我的任務目標，那個邪修，會將附近的村民捉住關起來取血製作修鍊用的藥引，然後還用死去是人餵養他馴養的妖獸。”
“因為村子裏不斷有人失蹤，村民們最先是報了官。但沒有解決，甚至衙門派來的人都有失蹤，然後這件事情就兜兜轉轉地委託給了凌霄宗，由我接了委託。一開始我認為以我金丹後期的實力接這個委託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那時確認是邪修作惡是因為有一名倖存的衙役逃出來將消息帶出的，因而包括我們宗門內的幾位長老也認為那個邪修實力不強。雖然事實確實如此，那名邪修害死了數十人命也才堪堪升到築基。但他不知用何種手段將比他強得多的幾隻妖獸訓練得服服帖帖，殺掉那個邪修一劍了事，可對付那群妖獸卻耗盡了我全部的靈力，即使如此，還跑了一個。若不是有幸遇到顧道友你出手。怕是還有人會因此遭遇不幸。”
“邪修所在的窩點是不是還有倖存者，然後你把他們都放了出來。”楊羽耀問道，他不想評判易子期在這次任務的表現。因為要是讓他以自己的看法來看的話，他覺得易子期太莽撞了，未調查清楚就匆忙開始行動，才導致自己靈力耗盡還放跑一個妖獸。逃跑的那隻可是一個化丹期的妖獸，如果那個妖獸意識到易子期已經沒有靈力折返回來，易子期極可能因此死於那隻妖獸口中。就算沒有那隻妖獸，就憑易子期那一身傷，救命的丹藥還全在儲物戒指里沒有靈力取不出來，沒遇到修士足以讓他死於失血休克。
可話說回來，金丹期和金丹期也是不同的，當時具體的情況楊羽耀不得而知，也許是易子期為了避免更多人被害死，也許是調查過程中突然被暴露不得不提前行動。在未了解具體過程的情況下貿然評判，定然會產生有失公允的評判。
“是的，當時為了避免和邪修打鬥起來傷及平民，我先將他們救了出去。”易子期眉頭有些凝重，“難道那些村民又遇到了其他危險？”
“我不知道，我會這麼問是因為早些時候我遇見了幾個衣着襤褸手持棍棒的人，我原本以為他們是拾荒者，但他們瘦得過分。”楊羽耀說道，“像是那種發生飢荒時快餓死的人。我想會不會是你救出來的人。”
“嗯，應當不是，我救出來的人我把他們都送到了村口，”易子期搖了搖頭，“大概為了收集到足夠的人血，那個邪修並沒有餓着那些被他抓回來的村民。而且那些倖存者雖然臉色極差。但沒有哪個瘦到像你形容的那麼誇張的程度。顧道友，你遇到的那些人有做什麼嗎？”
“他們有盯着紅色彗星和馬車，當我站起來后他們就轉身跑掉了。”
“紅色彗星？”
“我的馬的名字。”
“哦，這名字挺符合的。”易子期看着前方那匹棕紅色皮毛的馬兒說道，雖然他並不清楚彗星是什麼星，他們稱呼長星，稱呼掃把星，但並沒有使用彗星這個詞。在易子期的理解里，彗星大概是和福星差不多是意思，大概楊羽耀起這個名字是想表達這匹馬兒很聰慧的意思吧。
“顧道友你遇到的那群人也許真的就是一群拾荒者。”易子期安撫道，但楊羽耀的形容讓他留了個心眼，同楊羽耀想的一樣，他同樣也認為這個季節不可能把有行動能力的人餓成那樣，他決定等到達曉溪鎮時把這個消息交由他的同門一同傳回去。
他們在路邊停靠馬車過夜，於第二天辰時到達了曉溪鎮。隨後易子期駕駛着馬車，將他們帶到一個氣派的叫做雲霄閣的酒樓和客棧一體的建築，這裏提供的餐食並不是像一般客棧那樣需要自己準備食材，只是和店家借火借鍋。而是由專門的廚師製作可以說這運營模式和楊羽耀印象中的酒店很像了。至於雲霄閣這個名字，不出意外應該是凌霄宗的產業了。
易子期將楊羽耀帶到雲霄閣二樓，要了個包間讓他點單，而易子期自己需要先給宗門復命報告任務完成情況。
“我們今晚在這住一晚兒，餐食費和住宿費都由我出，顧道友你想吃什麼順便點，”易子期說道，“我要先去給宗門發消息，過會兒過來找你。”
“好的。”楊羽耀沒有拒絕易子期請客，雖然他的儲物戒指裏面寶貝豐厚，但目前的他沒有穩定的賺錢途徑，更不用說他很清楚研究經費多恐怖。為了在這修仙界研究網絡順利，最好還是能省就省。必要的話，未來可能還得去些秘境，儘可能弄些並不太稀有但很有必要的材料回來。
對於易子期如何傳消息回宗門，雖然看不到，但對於研究了各種通訊法器幾日小有所成的楊羽耀來說還是能夠猜到的。現在各個宗門最常用的通訊法器叫做傳音玉簡，因為小巧便於攜帶而廣泛使用。它的好處是可以一次傳輸一大段話，就算把出師表連續背誦十次都能完整地送過去。但從發送到接收，哪怕兩個傳音玉簡緊貼着，都需要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才能把語音消息送到。而且距離越遠傳輸所用的時間越久。
目前最接近實時通訊的叫做傳音符，但這種符籙首先無法像傳音玉簡那樣做到一對多，傳音符只能做到一對一，而且只能傳送不超過二十個字的句子。並且傳音符同樣有着距離增加傳音速度衰減的問題。
楊羽耀點好了菜交代店小二半個時辰后再開始上菜，他估計那時易子期那邊應該也忙完了，而且現在就開始吃午餐實在是太早了。目送小二離開包間關上門后，楊羽耀掏出他自己改造的小本子，開始記錄目前所能想到的製作一個通訊法器可能會用到的符文。
“要沾墨水的筆用起來還是有些麻煩，看來得做一隻可以自動出墨水的筆或是不需要墨水也能書寫的本子。”楊羽耀看着手中的狼毫，想起了他父親擺在筆筒里卻從來沒見用過的軟頭鋼筆，差點兒習慣性地轉筆。得虧及時反應過來，否則毛筆一轉，這整間包廂都得甩上墨點子。“不得不說，穿越過來得到的這幅身體，比我自己的健康太多了。也許這是修鍊的好處？也不知道我的身體現在是怎麼一副情況……”楊羽耀正回憶着他原本的時間，包間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易子期回來了。
“我回來了，菜還沒有上？”易子期看着空空如也的餐桌，有些吃驚。
“我讓小二晚點兒上菜，應該馬上就送過來了。”楊羽耀將他的小本子的筆墨都收了回去。
“哦，這樣也好，新上的菜口感總比重新熱的好。”易子期不介意再等一會兒菜，“我和我的同門說了想要那本散修寶典，我的一位師弟說他正好有帶到這邊，並很樂意送給我。不過他需要找一下放在什麼地方，明天再拿給我。”
“多謝，麻煩你了。”楊羽耀期盼地說道，他現在確實很期盼儘早拿到這本接受修仙界常識的書。
“不客氣，相逢即是緣，何況我覺得我和顧道友特別有緣。找本書小事爾爾。”易子期笑得有些憨憨的，這讓他本就顯得正氣的面容看起來更加平易近人了些。
吃過午餐后，易子期將楊羽耀帶去了他定好的客房，雖然定了兩間，但他擔心楊羽耀不會使用，牢記得楊羽耀說自己失憶的事讓易子期決定手把手地教一遍。
“掰動這個紅色的開關，就能給木桶加入熱水。而掰動這個藍色的開關，就能加入冷水，水的溫度可以通過這兩個開關來自己調整，地面上這個符文只要用腳一踩，就能把木桶里的水排乾淨還能將木桶清潔乾淨。怎麼樣，很簡單方便吧？”
“確實，這比我之前住的客棧方便多了。”楊羽耀點了點頭，這種接近於熱水器的使用方法就算易子期不教，他依然可以輕鬆就能上手。“那邊雖然可以將熱水運到二樓，但任然需要由店小二將水送來和換掉，熱水也不能自己調溫度。”
“雲霄閣可是仙家客棧，自然會比凡人的客棧要好的多。”易子期有些小嘚瑟地說道，“顧道友你知道嗎？這可是青峰宗楊羽耀的設計!除了沐浴更加舒適乾淨，還能讓這些客房四級恆溫，不再需要冰盆和暖爐!”
“他還發明這些東西？”楊羽耀適當地表現出驚訝，身體的原主在行事上真的和他想像的修士差別很大。不過如果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場上看，就算原主不搗鼓出這些東西，楊羽耀也會為了改善沐浴體驗做出差不多的東西出來。
“是啊，一開始還被不少修士抨擊這樣的設計會讓人疲懶，磨滅人意志對修行不利。但現在如果仙家客棧沒有這套嗯，好像是叫水暖系統吧，就不配叫做仙家客棧呢!”易子期笑着說道。“再說了，影響修行這種說法一開始就是那些人的一面之詞，你看設計者楊羽耀那修為的提升速度，就知道這種說法靠不住腳。何況修行並不只有苦修一條路子可走。”
“果然人的本質是真香，就是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現代？雖然和我所認知的水暖系統不完全一樣，某某系統這種名字就不像是修仙界該出現的詞。難不成原主其實也是穿越者？他是任務失敗了才……還是……”楊羽耀突然覺得他的這具身體似乎還有更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