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勞務市場
二狗拿起手機瞧了瞧，快清晨4點了。
“哎呀！都4點了，我得去勞務市場了。”二狗匆匆下了床，開始翻找自己的衣服。
李老蔫的媳婦兒含情脈脈地嬌聲道：“二狗哥，今天你別去勞務市場了，就在家陪我玩兒唄。”
“玩啥呀？有錢不掙，在家喝西北風啊？”
“玩啥？你看我這裏有啥？”
二狗趕忙轉過頭去，不敢直視：“別鬧，我得去幹活掙錢。”
李老蔫的媳婦兒見沒能引起二狗的興趣，不禁感到有些失落。
等兩人都穿戴整齊后，並未如二狗想像的那般，外面闖進一些人向他勒索錢財。想到自己錯過了與李老蔫媳婦兒共度美妙時光的機會，二狗不禁有些懊悔，是不是自己電影看多了，腦袋都變得不正常了？懷裏摟着一個大美人都不要，非要去勞務市場干那辛苦的活？
二狗穿好了衣服：“走呀，你不去勞務市場掙錢，今天吃啥喝啥呀？”
李老蔫的媳婦兒走到二狗身前，嘻嘻笑着說：“走吧！”她喜歡的男人可不多。
二狗卻不這麼想，這不明不白的，就來了這麼一個女人，偏偏自己喝多了啥都不記得。看着李老蔫媳婦那得意的模樣，好似自己才是那個被欺負的人。既然想不明白，就不管了，先去勞務市場吧！
“我去勞務市場了，時間差不多了，晚了就沒活幹了，你去不去啊？”二狗拿起煙和火機，對李老蔫媳婦說道。
李老蔫媳婦她笑嘻嘻，眼睛對二狗眨了眨道：“我這一夜都沒睡好，身子軟得很，不想去幹活了，你去吧。要是沒活，回來時記得給我買些早點。”說完，出了門，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二狗心裏不停地犯嘀咕，還回來給你買早點？不行，這女人心思太重，得想個法子，和她保持距離。和她睡在一起的事要是被她老公李老蔫知道了，還不得跟我拚命。
這院子裏住的全是在勞務市場務工的人，這是個廢棄的院子，以前也不知是做什麼買賣的，現在院子裏的倉庫被分成幾十個小單間，每間只有幾平方，房租一月卻要五百塊。這院子裏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可別給自己找麻煩。
二狗關了門，腳下生風，一路小跑着去了道外勞務市場。
這道外勞務市場，每天前來務工的人員也有千八百人，僱人的工頭也不少，一天一結賬，工作八小時，中午管飯，晚上將人送回到勞務市場，付錢，一天的勞務合作便結束。一些有點技術含量的技術工一天能掙五六百，小工，也就是打打下手，干點雜活，男人一天240到260元。
到達勞務市場時，天色微微有些發亮，已有了幾百人在那裏，也來了一些僱主，正在說著幹什麼活、雇多少人，大家在那兒討價還價。二狗不急於找活，坐到馬路牙子上點了一根煙，靜靜地看着那些人。他覺得這一天能有錢掙、有錢花就知足，只要有錢花，他都不着急幹活，除非兜里空空如也。好在他不賭博，這是他最大的優點。
“這不是二狗哥嗎？”一個比他年齡小了兩三歲的女孩看到了二狗，滿臉笑容地湊了過來。
二狗認識這個姑娘，是他家的鄰居小紅。“哎，小紅，你什麼時候來的哈市？”這姑娘去年結婚了，嫁到七台河，老公好像是在一個煤礦上班。二狗在家時，就對小紅很有好感，只是那時都是鄰居，不敢輕舉妄動。記得有一次，小紅和閨蜜在大門外聊天，穿的裙子很短，那玲瓏有致的曲線，光潔的皮膚，二狗在家中趴在窗戶上，偷偷欣賞着那迷人的春光。當小紅累了，坐到門前的石墩上，她那性感的雙腿，讓二狗至今難以忘懷。
她怎麼跑哈市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否則她怎麼一個人出來打工。這碗飯可不是誰都能吃的。
“我昨天到的，還沒找着活，二狗哥，你在這裏呆了好幾年，有沒有什麼輕鬆又掙錢的活，給我介紹一下？”小紅見了二狗就像見了救星。這人出門在外，有熟人好辦事，自己找活，價錢談不好，也不知乾的什麼活，容易吃虧上當。有熟人則另當別論，乾的活又輕鬆又掙錢。所以她才黏上了二狗。
“這活有的是，就怕你干累了，干不動，只要你想干，天天有活。”二狗豪氣地說道。這可不是二狗吹噓，在這勞務市場幹了幾年，積攢下了一些人脈，要是活累錢少，他都不願意干，想干一些錢多點的活，最好一天五六百。像這種女人乾的活，8個小時160元，他都看不上。
小紅不由得往前靠了靠，露出期盼的眼神，貼着二狗說道：“二狗哥，以後我就跟你混了。有活你得記得叫我啊！”小紅知道這人出門就得闖蕩，能說會道，不然寸步難行。她雖說頭一年出來打工，這裏面的門道，聽別人說得多了，她自然全都知曉。
要是在勞務市場一個人傻站着，幾天都找不到一個活，兜里的錢花光了，看你怎麼辦？人就得聯繫人，聯繫人才有活才能掙錢，小紅非常明白這個道理，特別是遇到了二狗這樣的鄰居，這優勢當然必須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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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旁邊一個大鬍子有些眼紅，對小紅說：“你和他混，小心被他騙了。”這話意思很明顯。
李寶指着那個大鬍子道：“大鬍子，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你別胡說八道，你每天不幹活就知道喝酒。早晚得喝死。”又對小紅道：“小紅，你今天就跟哥混，看哥有沒有這實力，8個小時160元，這活有的是。”
小紅興奮地看着二狗：“啊，二狗哥你還真厲害！”
旁邊那個大鬍子又插嘴道：“你二狗哥不但是嘴厲害，還有更厲害的，你早晚能見識到他的厲害！”
二狗不禁有些生氣，對大鬍子罵道：“去，滾一邊去。”起身踩滅煙頭對小紅道：“走，哥領你幹活去。”這大鬍子總和自己作對，是羨慕嫉妒恨，被自己摔了他幾個跟頭后，雖不敢和自己動手，但嘴是一點不服軟。
小紅興奮地答應着：“好的，哥，今天我們去哪兒？”
二狗牛氣哄哄地說：“當然去掙錢的地兒，跟着我。保證讓你天天有錢賺。”
大鬍子看着他倆遠去的背影憤憤道：“呸。這鮮花偏愛往牛糞上插，真是邪門。”
大鬍子旁邊一人幸災樂禍地道：“你呀，就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活該你打光棍。”
大鬍子反駁道：“你好，你老婆跟人跑了，還不是你自己沒能力，家裏連米下鍋都沒有，一天就知道賭博，媳婦你都陪沒了，還他媽玩兒。
小紅跟着二狗走出了勞務市場，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二狗哥，這都離開勞務市場了，人越來越少，這裏能有活嗎？”
二狗滿不在乎地回答：“你剛來不知道，沒活的人還在大崗扎堆，定好活的人都在大崗外等人來接。”大崗是對勞務市場的俗稱。
“噢！”小紅若有所思地答應着，她第一年出來打工，還有很多不明白的事。還是少說話，多聽，免得被人笑話。
走了不遠，在一家超市門口，有七八個女人圍坐在一起。雖然她們都穿着迷彩服，戴着帽子圍着頭巾，但二狗還是通過體型和衣服的特徵，分辨出了領頭的女子。“大霞，你們今天幹什麼活去？”
大霞一看是二狗，後面還跟着一個身材高挑豐滿的年輕姑娘，不禁有些生氣：“幹啥活關你啥事兒？”
二狗嬉皮笑臉地說：“這是我家鄰居，第一天來，你領她干幾天活，照顧照顧，好不？”
大霞是二狗的相好，她老公也是打工的，只是沒有二狗英俊，人也比較窩囊，可能是那方面不行。大霞這才和二狗好上了。
大霞起身，抱住二狗的胳膊，將他拉到一旁：“這姑娘是誰？什麼時候又找了個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