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往死里戳她
第三十三章往死里戳她
在江祁沅心中.他早就把沈南禾定義為為了留下他.不惜使用任何手段的女人.而此時此刻.沈南禾只是如孩子一般.趴在他胸前哭泣.她的眼淚那樣灼熱.讓他的一顆心都跟着焦灼起來.
好半天.安靜的房間之內.都只飄蕩着沈南禾啜泣的聲音.
好多次.江祁沅都以為沈南禾會做些什麼.但她什麼都沒做.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是江祁沅忍不住.出聲道.“哭夠了吧.哭完了就回去睡覺.”
沈南禾吸了吸鼻子.緩緩抬起頭.黑暗中看向江祁沅的臉.很低的聲音道.“小舅……”
江祁沅沒出聲.
沈南禾道.“小舅.我求求你了.我以後再也不纏着你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江祁沅的胸口木得一疼.他輕皺眉頭.出聲問道.“我們之間不可能.我留下來也沒什麼用.”
沈南禾的眼淚又涌了上來.她哽咽着道.“我保證不纏着你了.你留下.我就看看你也好啊……”
最戳心的話還能是怎樣的呢.
江祁沅的眉頭猛地一蹙.心中泛着滿滿的酸澀.
半晌沒等到江祁沅的回答.沈南禾小心翼翼的問道.“小舅.行嗎.”
江祁沅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他很艱難的.才從唇縫中擠出一句話來.“不行.”
沈南禾心底咯噔一下.她都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他了.他卻還是這樣子.
江祁沅把心一橫.冷聲道.“你不用跟我這兒多費唇舌了.我決定的事.不會為了任何人改變……更不會為了你而改變.”
“呵……”
沈南禾怒極反笑.不由得出聲道.“不加最後那句話.你會死嘛..”
他真是怕她不難過.往死裏面戳她啊.
黑暗中.看不清江祁沅的表.只能聽到他波瀾不驚的聲音道.“你難受是你的事.我又不喜歡你.沒什麼感覺.”
這話要是從前.沈南禾敢保證.就算面前站着的是江祁沅.她也敢掄起拳頭給他一下子.但是現在.她卻只能顫抖着手指.眉頭抽搐.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來.“好.你愛走不走.”
死不死誰管.這是沈南禾.阮小天和向崢他們之間開玩笑時.最常說的一句話.但是沈南禾卻沒辦法對江祁沅說出來.哪怕是她氣的要死的時候.
江祁沅知道他成功的戳到了沈南禾的軟肋.因為她撂下這句話之後.就轉身打開了房門.她破天荒的沒有摔門.他以為她是不想吵醒別人.卻殊不知她氣急了的時候.是渾身無力.想摔都摔不了.
沈南禾一路回去自己的房間.伸手閉了燈.待到整間屋子都陷入黑暗中時.她和衣躺在床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整個身子和大半張臉.閉着眼睛.眼淚卻爭前恐后的從濃密的睫毛中湧出來.她不停的告訴自己.沈南禾.不要哭.不要哭.為了這樣的男人哭.不值得.他都那麼說了.還愛他做什麼……
越是這樣想.心裏面就越是委屈.酸澀就像是會腐蝕人的硫酸.沈南禾的一顆心早已經千瘡百孔……
另一邊.江祁沅走回卧室.伸手打開了壁燈.暖黃色的燈光下.他的一張臉依舊沒有血色.呼吸的時候.鼻間充斥着尼古丁的味道.但在這味道之下.卻又帶着淡淡的.熟悉的香氣.那是沈南禾身上的味道.
江祁沅坐在床邊.因為煩躁.所以下意識的拿過桌上的煙.但是剛要點燃.卻又停住.因為他怕這股煙味.會掩蓋掉他身上沈南禾的味道……
因為江祁沅突然想要離港返回瑞士的決定.惹怒了江守恆.江家陷入了一片異樣的靜謐之中.表面上大家誰都不說什麼.就像是什麼都沒生一般.但是又都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沈南禾坐在教室後排.台上的女歷史老師滔滔不絕的講述着絲綢之路的經過.她卻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下課的時候.歷史老師特意走過來.看了眼沈南禾.然後對她身邊的湯馨羽道.“沈南禾怎麼了.”
湯馨羽道.“南禾最近為了準備考試的事.忙的太過了.可能是感冒了.”
歷史老師點頭道.“恩.考試是重要.但是也不要耽誤了身體.不舒服就請假回家吧.”
湯馨羽應聲.
歷史老師走後.阮小天過來.他雙手插在褲袋中.看着伏在說上的沈南禾.對湯馨羽做了個口型:怎麼了這是.
湯馨羽也口型回道:不知道.趴了一上午了.
大家都知道沈南禾喜歡歷史課.從前是逢數學課必逃.逢歷史課必上.而現在她連歷史課都打不起精神來.足以見受挫不淺.
阮小天伸手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罩在沈南禾身上.怕她着涼.沈南禾動了動.然後抬起頭.她臉頰兩邊的絲有一絲凌亂.但是黑白分明的眼睛卻是不帶任何睡意.
湯馨羽看着沈南禾的臉色.試探性的問道.“南禾啊.哪兒不舒服嗎.”
沈南禾身上披着阮小天的寬大外套.出聲道.“沒什麼.昨晚沒睡好.”
她最近幾天都是蔫蔫的.前幾天來上課的時候.還頂着一對核桃眼睛.阮小天和湯馨羽怎麼問.她都什麼也不說.
“今天都二十八號了.還有三天就期末考了.南禾.你可千萬別在這時候生病不舒服什麼的.”
湯馨羽伸手摸了一下沈南禾的額頭.還好.沒燒.
二十八號了……沈南禾微微皺眉.這個月底就是江祁沅離開香港的日子.
還有三天.沈南禾心裏面又是一沉.在原位坐了幾秒鐘.她忽然站起身往外走去.因為動作太大.身上的外套落在椅子上.阮小天下意識的喊道.“哎.去哪兒.”
沈南禾頭也不回的道.“打個電話.”
拿着手機走到一處人少的樓梯口處.沈南禾翻找着電話薄.半晌才找到麥佟峰的電話.
猶豫了一下.沈南禾還是撥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