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殺戮”的蘇醒
在破敗的貧民窟中,昏暗的街燈下,陰影如同幽靈般在狹窄的巷弄間遊盪。這裏是被遺忘的角落,連陽光都不願意多停留片刻。不時有老鼠從下水道鑽出,而這裏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說也是這座“不夜之都”的下水道。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而人之道,卻是恰恰相反。”
一個禿頭且微胖的中年男子,正在因為落後而被廢棄的廠房當中,對着一大群流浪漢、下崗的工人,滔滔不絕地講着一些充滿煽動性的話語。
“什麼都沒有的人,反而會遭受到更多的掠奪,而已經擁有了很多東西的人,卻還想要得到更多。”
教祖的演講持續了數個小時,可是台下的人卻聽得越發出神,教祖的語氣也逐漸開始從平靜變得亢奮,將現場的氛圍慢慢推向了高潮。
“那些工廠的先進設備,應該是為所有人創造資源的。而現在呢,它們只不過是在和‘悅享潔凈’集團,給聯邦的那群富人創造財富罷了!這是公平嗎?他們的公平就是讓你們公平得享受着不平等。”
他的聲音開始低沉而有力,逐漸升高,充滿了激情,一點一點勾出了眾人對現狀的不滿和對改變的渴望。
“同胞們!”他的聲音在貧民窟的狹窄巷弄中回蕩,“你們,被這個世界遺忘的孩子們,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富人和貪婪的資本家踩在腳下的你們,難道還要繼續忍受這種屈辱嗎?”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怒,他的手勢激烈而有力,彷彿在指揮着一場無形的戰爭。
“看看你們周圍,”他揮舞着手臂,指向那些破敗的房屋和骯髒的街道,“這是你們的生活,這是你們的命運嗎?不!這不是命運,這是被強加給你們的枷鎖!”
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激昂,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鎚敲擊在聽眾的心上。
“那些富人,他們用金錢和權力構建了一堵牆,將你們隔離在外。他們享受着奢華的生活,而你們卻在飢餓和貧困中掙扎。這是不公正的,這是不道德的!”
教祖的聲音中充滿了對富人和資本家的仇恨,他的話語像是在點燃一根導火索,讓聽眾心中的怒火開始燃燒。
“但是,同胞們,”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但其中隱藏着更加危險的誘惑,“我們不必再忍受這一切。我們有能力,我們有力量,去改變這一切。終有一天我們將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隨着教祖的演講達到高潮,台下的人群開始沸騰。他們的眼中閃爍着憤怒和決心的光芒,他們的歡呼聲和掌聲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淹沒了貧民窟的每一個角落。
教祖站在講台上,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他知道,他的話語已經深深植入了這些人的心靈,他的仇恨和憤怒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動力。
“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正確,但神會賜予你們改變的力量。”
教祖從練功服的口袋裏掏出了一部手機,將它交給了台下最為狂熱一位下崗的工人。
強大的力量湧入了對方的身體,他成為本源異常“殺戮”新的載體。
群情激奮的眾人開始跳上台,輪流開始講述自己所遇到的不公平,七嘴八舌地討論着行動計劃。
教祖卻在這時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隨着失業人群的急速增長,變多的不僅僅是流浪漢,街頭的力量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壯大。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燈在潮濕的街道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兩群人影在一條狹窄的巷子口對峙,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你們最好識相點,別在這裏找麻煩。”
黃毛小弟拿着一根棒球棍,氣勢洶洶地站在了最前面,而李鐵也拿着鋼管站在一側助威鎮場子。
“地盤兒?這城裏頭的每塊磚每塊地兒,那都得是敢豁出去搶的人才配擁有。今兒個,這地兒,咱們的!”
對方上陣的人身穿一件皮夾克,雖然在個頭上並沒有比黃毛小弟高大多少,但他在頭髮顏色的種類上獲得了勝利,起碼有七八種顏色的染料組成了他的雞冠頭。
大哥面色凝重,這幫隔壁街區的小混混他們並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之前雙方的人數一直處於一個勢均力敵的狀態,誰也打不過誰,各自佔領着一塊街區,井水不犯河水。
可今天這次來,對方明顯是進行了“擴編”,雞冠頭的身後跟着十多個拿着傢伙的男人,其中一些甚至還穿着“悅享潔凈”集團物流配送員的制服,看起來是才下崗就來街頭這邊“再就業”了。
這場衝突明顯會比以往更加激烈,李鐵他們這邊只有五個人,處於不利的一方。
李鐵低聲對黃毛小弟說道:“小心點,他們人有點多啊。”
黃毛小弟咬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怕啥,大不了跟他們拼了!”
“動手!”
話音未落,只見雞冠頭一揮手中的砍刀,他身後的眾人便如餓狼般撲向了李鐵他們。這些人一個個面目猙獰,眼中閃爍着兇狠的光芒,似乎要將李鐵等人撕碎。
雙方瞬間陷入混戰之中,砍刀棍棒叮叮噹噹打成一片,喊殺聲此起彼伏。
有三個人直接就撲向了大哥,可大哥臨危不懼,沒有絲毫退縮,閃身接踢,當場撂倒一個。
李鐵也是第一時間抄起鋼管就朝雞冠頭腦袋上砸去,但卻被對方縮頭躲開了,鋼管從那五顏六色的雞冠頭上擦了過去,看上去打中了一大塊,實際上沒有“碰撞體積”。
在激烈的戰鬥中,不時有人受傷倒地,但雙方都是殺紅了眼,根本沒帶怕的。
雞冠頭一方憑藉人數優勢逐漸佔據上風,而李鐵等人則漸漸被逼入了牆邊的死角。
黃毛小弟手上已經掛了彩,血止不住地往下淌,而另外一位小弟也是被對方打倒在地。
“還以為你們多牛逼能一個打十個呢。”雞冠頭挑釁地笑着,“乖乖把車庫的鑰匙交出來,省得我們來搜,然後夾着你們的尾巴滾出這個街區,這裏以後就是我們的集會場所了。”
大哥看着受傷的黃毛和倒地的小弟,內心其實有一些動搖,雙方的人數差距太大了,那些新入伙的工人打起架來也挺狠,似乎是急於證明自己來獲得街頭的地位。
李鐵緊握着鋼管,他這時想到的、感受到的,並不是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痛苦,而是對這群敵人破壞自己“日常生活”的憤怒,而在憤怒的同時,他想起了那張早已被他扔進垃圾桶的檢測報告,以及那位醫院之中和他談笑的老哥。
那位老哥現在還活着嗎?他同樣是街頭出身,還和自己差不多大,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他會怎麼做呢?
也許他會用那副油盡燈枯的殘軀說“別留下遺憾”吧。
反正都是要死了,街頭的人就該死在街頭,而不是穿着那又遜又丑的病號服死在那個不屬於他的醫院。
李鐵突然發狠,撿起了地上喝完的一個啤酒瓶,朝着對方就直接扔了過去,趁着這個機會,他不顧一切地朝着雞冠頭撲出。對方是話事人,只要幹掉他,局勢說不定可以逆轉。
“鐵頭,你瘋了?”大哥喊道,他趕緊也拿起了砍刀跟了上去。
雙方再度交戰,但這次李鐵完全無視了其他目標,無視了其他人砸在他身上的棍棒,像一條瘋狗一樣將雞冠頭撲倒,糾纏在一起。
雞冠頭的砍刀砍在了李鐵的左肩上,但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掄起鋼管瞄準對方的天靈蓋,狠狠地砸下,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