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檢驗

今日的早朝讓韓哲有些觸目驚心，雖然日程無變，變得卻是官員，他沒怎麼看到熟悉的面孔，這弄得他有些心慌，這個司寇洛甫繼位不到一年便大換血了一次嗎？

帶着這些想法，韓哲有條不紊地等到早朝結束，決定一會在下朝後去拜見一下自己的老相識王尚書，這三個月的變化，說實話是超乎了他的想像。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151+看書網

“韓將軍請留步，皇上要召見您，請您跟我來。”一個尖銳的聲音傳進韓哲的耳中，他回頭一看，正是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

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跟着去了。

自從昨夜與爺爺的交談過後，韓哲便一直保持着與這個新皇厭惡的態度，即便他還是個孩子。

覲見皇上的地方竟然又是昨天那個花園，韓哲不由得失笑，看着皇上滿臉的悠哉，心中只能默默嘆口氣。

“微臣參見皇上。”韓哲的聲音不吭不卑，嘹亮的嗓音驚動了樹上的鳥兒。

“將軍免禮。”皇上的聲音有些沙啞，卻煞是好聽。

韓哲站起身，也不想廢話，家裏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自己，沒時間在這裏跟他耗，便直奔主題地問：“皇上這次召見微臣，所為何事？”

司寇洛甫像是料到韓哲會這麼直接似的，輕笑兩聲道：“聽聞將軍舊時與司寇落軒是好友。”

居然直接叫名字，這是否意味着這司寇洛甫的心裏早已沒有司寇落軒這個皇兄了？韓哲答：“回皇上……前太子與微臣，確是好友。”

司寇洛甫放下手中的玉石杯，淺笑地想着這韓哲莫非不知，就憑藉他剛剛的一面之詞，自己便可以治他於污衊皇族之罪。“那按照將軍的看法，朕該何時定他弒父之罪？”

韓哲一愣，他沒有想過皇上居然會問他這個問題，不由得皺了皺眉，這皇上年紀雖小，心裏卻如此狡猾，現在他明白為什麼前朝皇帝要讓他去暗影部隊訓練由此來損壞他作為皇族的身份和自尊，這樣一人的存在，對落軒的繼位的的確確是一個大麻煩。

“皇上高估微臣了，微臣不過一介武夫，言辭豈能入得了皇上的耳。”

司寇洛甫挑眉，言語中帶着諷刺的味道：“將軍身為正一品大官，卻自貶為武夫……將軍這是在懷疑朕的眼光嗎？”

韓哲心裏大喊不好，剛剛上朝的時候便注意到身旁的人都是生面孔，說明都被這個司寇洛甫給換了一遍，而自己卻依舊在位，說明這皇上還是挺信任自己的。在皇上話音剛落，韓哲即刻跪地抱拳道：“微臣不敢！”真是該死，自己居然兩次在這個新皇的面前下跪！韓哲咬咬牙。

“哈哈哈哈！將軍何必如此認真？朕跟你開個玩笑，司寇落軒的行刑時間，朕早有準備，擇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吧，將軍看如何呢？”

韓哲一震，未經過大腦便問道：“皇上不需要問過前皇后的意見嗎？”說完后兩人同時一愣。

但司寇洛甫作為皇上很快便反應過來，笑着說：“朕決定的事情，幾曾何時需要問過前皇后的意見了？”

韓哲嘆了口氣，好在這皇上並沒有追問什麼：“微臣謬言了，請皇上恕罪。”

司寇洛甫揮揮手，全金色的龍袍在劇烈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而他卻依舊不以為然地喝着茶。“朕乏了，將軍請回吧。”

韓哲有些意外皇上居然沒有因為自己剛剛的一句話而治他的罪，不由得呼了一口氣道：“微臣告退……”

回府之前，韓哲又去了一趟王尚書的官邸，了解了一下現況，這才得知這新皇的疑心很大，可能與年紀有關係，但是大部分先皇信任的官員都被換了一通，再就是對司寇落軒行刑的時間，王尚書也算是德高望重了，他斷定皇上的話十有**是為了讓韓哲露出馬腳，韓哲最為繼他父親之後又一個常勝將軍，實力自然是不同小可，這樣的人才不能換，但是作為與司寇落軒的發小，皇上非常擔心韓哲對自己的忠誠，在實力與忠誠的對決，顯然司寇洛甫最後選擇了忠誠，所以想了個技巧來測試，告訴他落軒的處刑時間，若那時韓哲來劫人，那麼洛甫就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剷除他了。

韓哲贊同王尚書的分析，考慮着落軒暫時不會有危險了，心裏也就舒服很多。

回去的時候已是正午，韓哲一回去便與一個小丫鬟撞了個正着，那丫頭一見自己撞到的人立刻跪下來害怕地說：“奴才不懂事撞到了少爺！還請少爺治罪！！”

看到這一刻，韓哲突然想起剛剛與皇上對其的時候，自己與這丫鬟的心態理當是一樣的吧。

“罷了，可是朝瑾公主到來了？”

將軍府的僕人們一向是非常嚴謹的，少有犯錯之時，恐怕也只有那個丫頭能夠讓這些人匆忙起來了。

“是，公主正在南苑，奴才這就帶少爺去。”

還未到南苑便聽到了一連串的歡聲笑語，遠處韓哲笑而不語，這丫頭天性活潑，確確實實能夠讓周圍的人都與她同樂。

“小哲！你可算來了！”

聽到這個名稱，韓哲苦笑，全天下估計也就她敢這個稱呼自己了，雖然自己再三強調他不喜歡這個稱呼。

司寇嬋鴛身着綠色衣裳，腰帶卻是鮮艷的黃色，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散落在她的後背，頭上的簪子此刻早就被她捏在掌中當玩具。明亮的眼眸因着韓哲的到來變得更加閃耀。

韓哲看了看這個南苑，又看看一旁低着頭的僕人，笑着道：“嬋鴛，你每次來都能給我將軍府一個極大的變化啊。”

設計這個南苑的師傅彷彿能夠讀透韓哲的心思般，清澈的小溪建造在整個南苑的中心，圍繞着它是參差不齊的柳樹，一條小路環繞着柳樹，直通着遠處的亭子。路邊有着坑坑窪窪的凹處，連接着小溪，這樣即便水池被污染也可以立馬得知，當然，這種事情未曾發生過。南苑裏種着各式各樣的鮮花，百花齊放之時沁人心脾的香味便能傳達到南苑的每個角落，又介於屬於通風口處，所以每當這個時節，整個將軍府都會瀰漫著淡淡的花香。

韓哲的母親自從幾年前父親的去世便病倒，身子骨孱弱的她現在更是變本加厲。早就得知母親喜歡鮮花，便命人在這個空蕩蕩的位置建造了這樣一個花園，因為母親喜歡，自然韓哲也是喜歡得緊。

然而每次司寇嬋鴛的到來，都是一次大清除的序章，嬋鴛很喜歡小動物，她也知道韓哲的南苑裏飼養了許多動物，時不時跟着白兔跑，黑貓叫，好不歡樂，一點也沒有一個公主該有的儀態，最終的結果就是導致動物們滿處亂竄，弄不好會跑到老爺身前最喜歡的書房裏。

“小哲你這裏就沒有好喝一點的茶嗎？我一屆公主你還給我這麼苦的茶？”嬋鴛品了品杯中的茶，砸吧砸吧嘴，猛地灌了自己幾口冰水。

韓哲笑着看她，這茶便是昨日爺爺令自己品嘗的苦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