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見趙忠
既然準備去蒼梧城,時安安也不打算這麼容易就放過這三人,要不他們老是過來找她,也是挺煩的。
不顧他們的掙扎和大罵,時安安叫安保隊的人直接將他們生擒了起來,準備順路帶回蒼梧城,正好以此試探試探趙忠的態度。
快馬加鞭了數日,一行人終於到了蒼梧城。
此時吳縣令因為手指沒有得到治療,基本已經算是廢了,可時安安卻不覺得過分,這種自私自利,不把百姓當人看的人就算要這隻手也無用。
時正德和時婉清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這兩人就算經歷了這麼多災難,但一個靠吃女人的軟飯,一個靠着男人,也並沒有讓着嬌慣的身子變的多好,就是趴在馬背上顛簸了幾天,眼看就快要暈厥過去了,她還沒讓他們下來走嘞。
蒼梧城的氣氛比想像中的更要嚴肅幾分,現在已經很少有流民在城門附近了,因為這蒼梧城的城門從始至終就沒有對外開過。
大部分的流民都是聽到了光明縣的傳言去到了光明縣,在那邊過上安穩的生活之後自然也不會再回來。
還有一些流民要麼死了,要麼就自尋出路。
所以,偌大一個蒼梧城,城門口竟然顯得有幾分冷清。是以,時安安幾人一出現在城門處,就已經被執勤的衛兵發現了。
“來者何人!”蒼梧城的衛兵站在城牆上對着他們大聲喝道。
“光明縣時安安來訪,想要請見一番趙大人,還請通報。”時安安大聲回道。
原本衛兵是想拒絕的,趙大人日理萬機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
可看到時安安等人又是馬又是武器的彷彿來者不善,還有她手中押的人怎麼看都像是他們蒼梧城的人,萬一因為他擅作主張耽誤了事可不好,衛兵頓時改變了主意。
“你們等着,我先去通報!”想了想,衛兵還是急匆匆的去稟報了。
時安安等人並沒有等太長時間,衛兵回來后說道:“你們幾人跟我進來吧,但不許騎馬和帶武器!”
一聽不能帶武器,跟來的穆山眉頭一皺就想反對,時安安對他搖了搖頭:“你帶着其他人就在城外等着,我跟蕭逸帶着他們仨進去就行,約摸今晚我們就會出來。”
若是這麼長的時間談不攏,也無需再繼續談了。
穆山不贊同:“小姐,這太危險了,萬一……”
時安安打斷了他:“沒事,蕭逸的功夫你還不放心嗎,若是連他也護不了我,你們就更護不住了。”
蕭逸默默的捏了捏時安安的手,表示贊同。
都說到這份上了,穆山只能妥協:“那小姐您和蕭公子萬事小心。”
時安安和蕭逸押解着吳縣令三人一起跟着衛兵走進蒼梧城,蒼梧城中雖然有點人氣,但是跟光明縣裏的熱鬧卻比不得。
路上偶有幾個百姓走過,也是形色匆匆,更別說出攤做生意的,那是一個都沒看見。
時安安感覺有些奇怪,好奇的問前方帶路的衛兵:“之前來蒼梧城的時候感覺還挺熱鬧,怎麼這會竟是連出來做生意的人都沒了。”
衛兵就算在前面帶路,也對時安安幾人有些防備,卻沒想到時安安突然開口與他閑聊,這讓他有些意外。
但衛兵還是回答道:“因為江南那邊的事,趙大人下令全城戒嚴了,路上的人自然少了。再說這年景,大家日子都過得艱難,也沒什麼東西能再拿出來賣了。”
在去城主府的路上,時安安從衛兵口中套了不少話,對蒼梧城現在的情形也稍微有些了解。
首先,趙忠此人的確挺受到蒼梧城百姓的尊敬,從衛兵口中對趙忠的推崇也能看出他得人心的程度。
不過想來也是,雖說跟吳縣令一樣都是閉城門,但一個是為了百姓,一個是剝削百姓,本質都是不同的,起的效果肯定也不同。
其次,了解到的信息,便是現在蒼梧城的情況真的有點不太好,儘管之前存糧豐富,但總有吃完的一天。
關閉城門雖說防止了流民湧入,也能給城中的百姓帶來更安全的環境,但也意味着他們與外界聯繫的切斷,只是不知道這趙大人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能使得兩者兼顧。
又或是,關城門只是他臨時應急之舉,但若是北境王一天沒擊退,總不能一天都不開城門吧。
這些事情,只能等見到趙忠再溝通了。
雖說因為趙忠得民心的程度,若是因為沒談攏,時安安用強的,可能會引起蒼梧城百姓們的逆反,而造成混亂從來不是她的初衷,所以能和談還是盡量和談,而蒼梧城缺糧食也是她的一個切入點。
這趙忠要是真的心疼百姓,定不會放過一個能獲得糧食的機會。
這麼想着,他們已經到了城主府。
因為之前通報過,趙忠來的很快,而他竟也不是一個人來的——
“時郎!你這是怎麼了?”原本跟在趙忠後面的一個女子,在看到時正德后竟然急急的撲了過來。
時安安:?
這是什麼情況?叫的這麼親熱,這趙忠府上還有時正德的紅顏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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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安安眼睛骨碌一轉,露出了一副吃瓜的表情。
而另一旁的時婉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問道:“爹爹,她是誰?!”
蘇慕雅在聽到時婉清叫時正德爹,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原本要走到時正德邊上的身子立刻停住了腳步,猶疑的問:“時郎,她……”
緊隨其後的趙忠眼神一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瓜主本人時正德這會可真是有些心虛了,這蘇慕雅怎麼會在這?
可既然已經被撞破,也由不得他不承認,時正德支支吾吾解釋道:“慕雅,這是我原配夫人所出的嫡女時婉清。”
“婉清,這是爹娶的新夫人,你該叫一聲母親才是。”
趙忠在一旁涼涼的補充:“不是娶,你是贅婿。”
嚯!
時正德竟然給人當贅婿!
時安安吃瓜吃的差點沒接住,時正德這麼愛面子的一人竟然會願意當贅婿,這女的是真愛還是有什麼特別的?
她控制不住自己好奇的眼神,落在時正德旁邊那一臉失望的女子身上。
相比起時安安只是好奇,時婉清的反應便要大多了:“爹!你怎麼會去給人當贅婿,還是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你對得起我娘嗎?!”
“放肆!什麼叫雅兒是來路不明的女人,我看你才是來路不明的女人!”趙忠聽到時婉清貶低蘇慕雅的時候,就有些忍不住了。
好友就這麼一個獨女,現在托他照顧,他自然不可能看見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受委屈。
而且在他看來,這事情定是那不省心的時正德搞出來的。
趙忠質問時正德:“你是怎麼管教女兒的,對母親如此不敬,若是你不會教我來幫你教。還有,你既然已經跟女兒相遇,為何我看雅兒彷彿毫不知情的樣子,你是瞞着都沒有跟雅兒說嗎?”
他又轉頭看向一直低頭未說話的蘇慕雅,放輕了聲音:“雅兒,你跟伯父說說,這時正德在家到底跟你說過他已經找到自己女兒的事沒?”
蘇慕雅聽到趙忠的問話,這才有些難過的抬起頭,眼睛有點紅紅的回道:“他沒說過。”
其實蘇慕雅也不是不知道時正德之前有娶妻,可他說的是自己的妻兒全部都死了,但卻沒想到他還有個女兒。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罷了,時正德若是在找到女兒的第一時間跟她說,她也不會如何,可他不僅瞞着她,還縱容自己的女兒對她不敬。
還有時正德在涼州城出事,還有自己父親出事之後的種種表現,她其實都心中有數,只是卻不想承認,自己當初是真的看錯人了。
聽完蘇慕雅的回答,趙忠冰冷的視線落在時正德身上,似乎是在等他一個解釋。
時正德擦了擦額角滲出的汗,狠狠的咬牙,真是早不撞見晚不撞見,現在他的一切都要靠着趙忠,自己萬不能得罪他。
這麼想着,時正德回道:“大人,此事是我的錯,因為之前沒想到要如何跟慕雅解釋,又因為最近的事太多給耽誤了,就一直沒機會介紹她們認識,這才出現這次的烏龍。”
“婉清,你快給慕雅道歉。”
時婉清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讓我道歉?我憑什麼道歉?”
此時她也知道,原來自己父親在外裝作跟趙大人關係很不錯的樣子都是靠着裙帶關係,甚至人家趙大人還瞧不上他。
既然沒有利用價值,時婉清說出的話也再無顧忌:“我娘可是出身世家,這個女人算哪根蔥,你要想上趕着給人做贅婿,那隨便你,我可不會認她當繼母!”
時正德今日本就被下了面子,又豈會容忍一直以來都掌握在手心的女兒突然對他翻臉:“放肆!你對我就是這麼說話的!”
時婉清翻了一個白眼沒理他,反而手指着時安安跟趙忠說道:“趙大人,不僅我是他女兒,她也是呢,只不過她娘是時正德的妾,她只是個庶女。”
趙忠這才把視線挪到了一旁看戲吃瓜的時安安身上,時安安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時婉清還想把她拖下水。
她跟趙忠說道:“趙大人,我跟這對父女可沒什麼關係了。”說著,時安安從懷裏掏出一紙文書:“喏,看看,我們在兩年前就已經簽過斷絕父女關係的文書了。”
趙忠眼神掃過那張紙,沒問時正德的事,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們就是從光明縣來的,是你要見我?”
時安安點點頭:“是啊,我們是從光明縣來的,這次見趙大人也是想跟您做一筆生意,卻沒想到在這瞧了好一會的熱鬧。”
趙忠得到答覆,沉默的點點頭,隨後轉向時正德父女兩說道:“今天我有些事,你們之間的事你們自己處理,我不想再聽,不過你還有你夫君,都不必再來衙門了。”
“慕雅,雖然伯父說這些不太合適,但我還是想說,對這時正德的看法,我跟你父親一樣,他實在不是一個良配,若你還想繼續跟他過日子伯父不阻止,若是你想休夫,伯父也會為你做主妥當處理好這一切,你自己想好。”
蘇慕雅心思紛亂的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曉。
另一頭被撤職了時正德和吳縣令卻急了:“趙大人……”
可趙忠已經鐵了心不想再繼續聽他們說,隨即喚來了衛兵,讓他們將人帶出去。
等人都被帶走之後,趙忠這才看向時安安和蕭逸,說道:“你們跟我來書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