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拜師
閻不羈主動轉讓大量產業的事情不脛而走，不過這件事對於城內的普通人來說知道的還是算少，加之閻不羈和那些商戶約定好了也沒大肆聲張，倒也沒鬧出什麼大動靜。
這天，閻不羈親自將閻希柔送到臨山書院山腳下，下了馬車擔心的看着她。
“柔兒，去了書院記得為父說過的....算了，要不我先送你上去再說？”閻不羈滿臉擔心道。
“不用啦父親，你都給我安排了這麼多還有伴讀的婢女，不會有事的。”閻希柔一副書生打扮，束起長發看着閻不羈，笑着寬慰道。
“嗯，那好吧。腳夫也給你安排好了，都是自家人不用擔心，先上去吧。”
“嗯！父親，那晚上再見。”
“再見。”
閻不羈揮揮手，送走了閻希柔之後，站在原地看着閻希柔被抬着逐漸上山，消失了影子。
“老爺，小姐已經上去了，走吧。”
“嗯，回家。”
“是。”
閻希柔很快來到了臨山書院門口，見到大門眼中滿是好奇和驚訝，想像不出這麼大的一座書院建在這麼巍峨的高峰之上得花多少人力物力。
閻希柔帶着伴讀的婢女走進書院之中，很快按照信件上的指示，來到了先生們所在的別院之中。
“門外何人，為何來此？”守門的幾個書童疑惑的看着閻希柔，問道。
閻希柔連忙持弟子禮，想起父親教她的話，立馬說道：“學生閻希柔，來此拜見周華先生，勞煩幾位學長通報一聲。”
“你就是周先生剛收的那位女弟子？”書童好奇問道。
“是。”
“行，跟我來吧。”
“好的。”
閻希柔跟着書童來到一處院子中，推開房門見到了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正坐在書桌前執筆揮墨，一身白衣玄帽氣度非凡。
書童持禮回應道：“見過周先生，您的弟子閻希柔今日已來報到。”
“好好好，你先退下吧。”
“是。”
書童離開，走到院子門口回頭奇怪的看了眼閻希柔，喃喃道：“長的倒是還行，可惜成了老色鬼的弟子，不知會不會.....”
書童想起書院之前有關周華的風言風語，不由得臉色更加奇怪了。
閻希柔站在門口，緊張的看着周華。
周華眼睛一亮，打量了閻希柔和身後的婢女，笑了聲：“進來吧。”
“是，先生。”
閻希柔走進門，站在門口看着他。
說起來周華雖然年老，但長的並不算醜陋，因為熟讀詩書，反而有種老人獨有的睿智眼眸，神情泰然自若處事不驚的模樣。倒是讓不知其底細閻希柔暗道這位先生很和藹。
周華點點頭：“閻希柔是吧，你的文章我也看過了，其中奇思妙想卻有獨到之處。不過不合當今科舉考官們的心思，若是想走官場一途只怕是難上加難。”
“多謝先生教導，我並沒有入朝為官的心思。”閻希柔搖頭道。
她也知道自己身為一個女子就算能高中秀才乃至舉人又如何？
女性想要在坤道皇朝當官，家世、背景、實力缺一不可。
往往這三者也是相輔相成的。
周華點點頭：“那就安心跟在我身邊學習吧。”
“是，先生。”
周華起身，坐在主位上，牆壁上掛着‘至聖先師’儒道開創者，被後世讀書人稱之為‘聖人’明陽先生的畫像，意思相當明顯了。
閻希柔愣了下，疑惑道：“先生，您...”
“既然收你為徒，必要的拜師禮不可廢。不過老夫也不是什麼老古董，沒必要去宴請四方昭告收你為徒，一切從簡便是。怎麼，你不滿意？”
閻希柔看到周華略微皺眉，當下心臟怦怦直跳，擔心自己觸怒了對方，連忙說道：
“是，先生。我也不想大操大辦，讓先生費心。此番從簡，卻也是弟子心裏所想。”
“呵呵，先給明陽先生上香吧。”
“是。”
按照讀書人的禮節，拜人為師需要在‘明陽先生’的見證下完成，第一柱香自然是奉給對方。
閻希柔走過來，拿起奉台之上的香火，點燃了三根，恭謹的退後一步，說道：
“弟子閻希柔，拜見明陽先生。有幸得周華先生看中收為弟子，今後必定尊師重道，用功讀書，以求浩然。”
周華點點頭，這些話雖然都是場面話，不過好歹一個女流之輩能知曉也算可以了。
上完香，閻希柔走到一旁，倒了一杯茶恭敬的走過來，雙手向周華奉上：
“弟子閻希柔，給先生奉茶。”
周華看了眼閻希柔的纖纖玉手，當下心裏一跳。
自己好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這小姑娘方才及笄，為何會讓自己有種妄動的感覺？
鬼使神差的，周華伸出雙手，撩了一下閻希柔的手指后立馬拿起茶杯。
閻希柔愣了下，忍不住差點兒收回手，但看到周華面無表情的喝了口茶，心想可能是剛才無意間被觸碰到了。
閻希柔將雜念拋開，拱手笑道：“見過先生。”
“嗯....我這輩子沒收過幾個弟子，一些小玩意兒也不貴重，送你了。”
說著，周華走到書桌前拿起一隻嶄新的毛筆，遞了過來。
“多謝先生賜筆！”閻希柔雙手捧着毛筆，好奇的打量着。
“這毛筆是我一位故人相送，雖不值錢但也頗為愛惜從未用過，希望你以後也認真用功，增長知識見聞。不求你名聲多麼顯赫，只求我儒道昌盛萬載，生生不息。”
“儒道萬載，生生不息！”閻希柔立馬嚴肅說道。
周華笑着點頭：“行了，那你先去學堂跟着同窗上課吧。”
“是先生！”
閻希柔退出房門，帶着婢女欣喜的去了學堂之中。
周華看見她離開，猛然深吸一口氣，猛嗅着空氣中殘留的少女芬芳，回味了許久之後才喃喃道：
“不對啊，這個女孩一不如怡紅院的阿春好看，二不如醉春樓的牡丹更香。偏偏卻讓我沉寂的心悸動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沒見過年輕女孩嗎？
不可能啊，那些商賈大戶家的女兒我又不是沒見過，長的比閻希柔好看的多的是，但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莫非這就是...
一見鍾情？！
周華瞪大眼，捂着瘋狂上揚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