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海妖二重奏
當陳憷生先後幫兄弟們確診妄想症和白日做夢后,章遠直接生無可戀地癱在椅子上,對趙昊出的任何接字遊戲題目內心都毫無波動。
他心心念念的春晚夢沒了,帶薪度假的夢也沒了,陳憷生你好狠的心。
嗯當然有時候話不要說得太滿,當趙昊扔出來另一個“有趣”的題目時,章遠還是支棱起來端正坐好的——當他們正在進行一場非常重要的直播,而章遠突然官宣戀情時……
這個梗他當然要好好玩,可是當蘇星將“那女的”三個字遞給陳憷生,陳憷生笑得一臉耐人尋味說出“不好說”的時候,章遠又鼓起掌重新癱了回去。
好好好,這幾個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他的好兄弟啊,催又催的急,而每當提到這個話題又調侃得厲害,雖說他自己這個正主也玩自己的梗玩得挺開心,但怎麼不見你們這樣調侃余玉呀混蛋!
似乎是察覺到章遠的怨念,余玉轉過頭,莫名其妙地看向他,眨了眨湛藍的大眼睛,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這種動作就像是在給章遠放電拋媚眼。
行,夠了,章遠直接扶額捂臉,他在想什麼啊?長成余玉那樣的單不單身都沒有任何問題,他做什麼都能被原諒,顏即正義!
王崢亮和路虎夾在他們倆中間,路虎並沒有發現他們倆私下互動,但是王崢亮瞧見了,他有些無語也有些好笑地揶揄着:“你們倆背着生哥和Allen在那眉來眼去幹什麼呀?”
?蘇星也就罷了,關生哥什麼事啊?余玉不解地挑了挑眉。
“我在想既然你們都覺得那女的不好說,那我就想想最後和魚魚去住哪個養老院吧。”章遠按着自己的眼角笑着說,給自己貼臉開大“自盡”。
“咋了,剛才小魚那一眼,你就連你們老了退休后的養老院環境設施都想好了?”王崢亮故作驚訝。
章遠破罐子破摔:“怎麼不行了,你們回去有人抱抱就不准我倆相依為命。”
“呃遠哥,就咱倆能不能別看養老院?”聽到這裏,余玉弱弱舉起手打斷他。
“噗哈哈哈哈!”蘇星大笑着拍了拍章遠的肩膀,“你被嫌棄了遠遠,你想和人家一起相約養老院,人家魚少還不一定想跟你一起呢。”
……什麼破節目不錄了!章遠掀桌。
“不是,我的意思是國內外獨棟小莊園養老房那麼多,為何要擠養老院啊,我家沒啥優點但房子多,想去哪住隨時去都可以。”余玉攤了攤手解釋着,自己住着多自在,大不了再請幾個傭人護工嘛,多大點事。
?!!章遠撤回了一個掀桌:“魚魚你得知道,你打小就和我親吶,這群老傢伙在你剛來的時候還躲着你,只有我陪你玩是不是?”
“你那是陪他玩嗎?你明明是誤以為人家是哪裏來的明星也不認識反正先要個簽名再說。”王悅心毫不留情地揭章遠的短,然後又對余玉裝可憐:
“小魚,你看看除了我,還有誰把你當初戀當親弟弟?我現在中年離異帶倆娃,你總不能讓我孤苦伶仃孤獨終老吧。”不得不說已經脫敏的王總現在真的很強,比起能住上獨棟小別墅,直接自己拿離婚玩梗算什麼事啊。
“哦,你現在又開始承認初戀了是吧?還有你那時候把魚魚當成女孩子鬧了烏龍之後,還惱羞成怒鬧彆扭不理人家那麼長時間,現在人家又成親弟弟了?”章遠也毫不心軟地懟了回去。
其他人看着他們倆互相揭短互爆黑歷史,憋笑憋的好辛苦,聽得趙昊都想單獨給他們做一期快男回憶錄。他尋思着他們之間肯定還有不少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的荒唐又搞笑的過往,就,挺想八一八的,他相信粉絲朋友們也挺想八卦。
給金主帶了一波硬廣做完接字遊戲后,今天一天的錄製終於結束了。眾人從早上飛過來開始到現在大半夜零點已過,超長待機外加下午的體力活已經讓大部分人疲憊不堪。
余玉本就是個體能怪物,他的精力倒是不錯,甚至還能繼續去刷一遍鵝棚。他見兄弟們下工后就開始呵欠連連,直接替他們詢問起趙昊他們今晚的住所。
“所以我們今晚是住這裏,還是附近鎮子啊?”余玉一邊將收音的麥收起來交還給工作人員,一邊問着。
“肯定不在海上了,住附近的鎮上,放心吧這次環境還可以,絕對能讓你們住得舒心。”趙昊承諾着,這次住宿上的預算不用卡那麼死,那麼他就會在當地有限的條件下給哥幾個提供最好的住宿。
這點余玉還是相信的。他和兄弟們坐船回到岸邊,上了車,趙昊表示前往酒店還有將近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們可以先休息一會兒,等到了地方他再叫他們起床。
路虎抱着結他開始無意識地撥動琴弦,他彈奏的旋律有一部分挺像他正在搗鼓的新專輯裏的新歌《讓暖風給你送去個擁抱》,這是之前在《快樂再出發》時創作出框架的曲子,靈感源自於他們那次哭到崩潰的海邊夜談,旋律聽起來溫暖又真誠,像極了路虎的為人。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不過余玉也聽得出來他現在彈的也不完全是那首新歌,他應該在自己二創,讓原本溫柔的旋律變得更加輕柔,就像是一首即興改編的安眠曲,在安靜的車廂里也不顯得吵鬧,如同兒時母親在床邊輕拍着孩子的哼唱。
王悅心就是那被哄睡着的孩子,他抱着自己縮在後座上,呼吸漸沉。
陳憷生、蘇星和章遠還拿着手機在安靜刷着什麼,王崢亮閉上了眼,不過他只是在一邊聽着路虎的旋律一邊閉目養神,並沒有睡過去。
章遠要麼是在處理碎活要麼就是在利用碎片時間刷一刷最近的動態娛樂,蘇星這個經常5G上網的網絡活人估計也是如此,而陳憷生則是在和家人報備道一聲晚安。當他小聲說著他和兄弟們一起剛錄完節目時,他還把手機屏幕翻過來讓兄弟們也和雲嫂打了個招呼。
“看,這人已經睡了。”陳憷生將屏幕對準了另一邊已經開始響起輕微鼾聲的王悅心。
余玉也沒有休息,現在這個時間點正好是自由國的中午。他看到了WhatsApp上許久沒有主動聯繫的人突然莫名其妙地給他發了個信息,感覺這人不安好心的余玉並不是很想回復。
算了還是回復一下吧否則以她的性格估計還能直接打電話過來。
路虎彈着彈着,抬頭髮現坐在前方的余玉一直看着手機沒有吭聲安靜得異常,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余玉現在的心情應該不算好,他略微擔心地皺了皺眉,而後又舒展眉頭輕笑着小聲對坐在自己身邊的陳憷生說:
“生哥,你之前和余玉合作的那首歌,真的太有意境美了,你們聲音相融的那一刻,哇聽得我腦子都要炸開了,怎麼那麼配,感覺就像鯨魚在深海處發出的最孤獨最乾淨的聲音,還有那結他,一個字,絕,溫柔又有力量,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嗯?《夢橋》嗎?”
剛剛結束和家人聊天的陳憷生聽了收起手機,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開心的笑容,畢竟那可是他從余玉手裏“軟磨硬泡”要過來的心頭好——當然余玉絕對不會告訴他這曲子他其實完全不介意讓給他但是生哥求人討好人的狀態真是很少見呢當然得多吊著嘿嘿嘿——最近對那首歌他自己也上頭得很。
“《夢橋》其實最初的版本要更加夢幻縹緲,適合做純音樂而不是用來填詞,我和魚改了很多個版本,才有了現在最終呈現的樣子。”陳憷生說,其實余玉一開始醉酒哼唱的版本不適合用來寫歌,但那又怎麼樣,陳憷生就是看上了他就是喜歡,就算後面為了將那旋律改成歌曲而想破頭,他也痛並快樂着甘之如飴。
路虎好奇追問:“那一開始的版本到底是怎樣的啊,之前完全沒有聽過呢,生哥,魚魚,你們能不能來一段?魚魚?”
壓根沒注意到後座發生了什麼的余玉在路虎第二次喊起他的名字時,他才後知後覺回過頭,然後就見路虎將自己的結他遞給了他。他不明所以地接過來,疑惑地看着路虎,聽他耐心解釋了一遍,余玉反應過來。
“行啊,《夢橋》,最開始的demo估計也只適合哼唱了。”余玉放下手機,眼裏閃過一抹沉思,而手指也在他思考的時候隨意撥動起琴弦,但幾秒過後他就理清了思路,直接對陳憷生說,“那就這樣吧,改成搖籃曲的風格,憷生,你聽,這樣。”
一旦涉及到音樂領域,一旦開始認真沉浸在音樂之中拿出真本事,平時皮得沒個正行的余玉就像變了一個人,不經意間流露出來遊刃有餘從容不迫的專業性帶着不容置喙的魔力,不出十秒,已經被打磨成型的曲子就在他手中變成了全新的形象。
要不是怕吵醒王悅心,路虎都想高呼一聲歡呼叫好,這改編太過精妙。
陳憷生眼中也浮現出了認真的迫切,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余玉撥動琴弦的手指,這開頭的旋律他聽了兩遍就已經完全明白余玉的改編思路,這或許就是音樂人之間的共鳴。
相同的歌詞,兩人此刻的合唱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陳憷生那足以讓人心碎的故事感吟唱和余玉纏綿夢幻的海妖之聲交織在一起,緩緩編織出一場糖紙做成的夢,彷彿一聲輕嘆,都能讓夢境破碎。
章遠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放下了手機,他回頭看向路虎,嘴巴一癟:我想哭,我真的想哭。
路虎嘴角帶着傻笑,眼眶卻因為感動而微紅:我也想哭,我頂不住我真頂不住。
王崢亮和蘇星交換了一個眼神,蘇星早在余玉接過結他的時候打開了手機攝像頭,此刻他一手拿着手機,一手給王崢亮比了個大拇指,皺着臉點點頭。
王崢亮直接給了兩個大拇指,他必須給兩個。
趙昊拿出紙巾擦了擦眼角,不爭氣地看了眼攝像老師,決定等會兒說什麼也得把蘇星手裏的素材要到手。
“嗚嗚嗚……”余玉和陳憷生剛唱到結尾,突然聽到一聲不起眼的抽泣聲,哥幾個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角落,只見某位愛哭鬼正戴着兜帽用袖子擦眼淚。
路虎忍不住笑了,他伸手擦了擦王悅心的臉:“你不是在睡覺嘛?怎麼又哭了起來。”
“我確實想睡覺來着,”王悅心聲音帶着一點點鼻音,聽起來還有點糯,“但誰讓他們唱得這麼好聽啊,這溫柔的破碎感,我忍不住啊。”
余玉有些失笑,見車上的人都醒着,他手裏結他的旋律立馬變得大膽而又歡快:“那這樣總不能又哭了吧,你可別搶哭了,人家遠哥還沒哭呢。”
“我哭過了,我又哭過了!”章遠說,引來車內一陣鬨笑。
到達了庭院式酒店,哥幾個先後下了車,余玉幫路虎收拾結他慢了一步,倒數第二個走出來,蘇星落在他身後,在他下車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吧?”
這幾個傢伙這麼敏感的嗎一群敏感肌,余玉沉默片刻,笑着回答:“沒事,沒啥事,我能有啥事。”
“那是,反正你有啥事也不和我們說,見外了是不。”
余玉失笑地摟了摟突然傲嬌陰陽怪氣的蘇星的肩膀:“安心,家裏催我回去呢,我拒絕了,咱現在可是有活的藝人,總不能節目錄到一半打飛的過去吧。”
余玉想的挺好,覺得山高皇帝遠挺自在的,但是他不能打飛的回去,又不代表着別人不能打飛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