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過年（一）

江鋒對王新業說：“王師傅，我姑父比較忙，食堂主任還兼着大廚，估計廠里有招待，要他下廚呢。費用結清了，沒啥事我就回院裏了，那個梯子麻煩您儘快送過來了。”

“好的，看來何師傅手藝也好，梯子你放心，我回去就做，後天叫小明送過來裝好，你在家就行。”

“在的。”說完幾人就往四合院方向走去，在一個巷子處分開，江鋒獨自一人回到院裏，進院又跟幾個大媽打了聲招呼。

等何大清晚上回來，江鋒已經將鋪蓋都放好了，何雨柱睡下鋪，江鋒睡上鋪，何雨水看見新床，正在床上玩的開心。二人看見何大清回來了，“爸爸。”“姑父。”叫了聲，何大清說道：“去拿碗筷，準備吃飯了。”江鋒接過飯盒放在桌上，打開飯盒，有白面饅頭，還有個紅燒肉，油渣炒白菜，就去了廚房，將鍋里的二合面饅頭和碗筷拿了出來，又返身端了盆棒子粥，幾人坐在桌前吃了起來。

何雨柱每天回來的時間都不定，飯店生意基本要做到晚上八九點，碰見客人多還要更晚點，那時候肯定就在飯店吃過晚飯了，幾人吃飯也不用等他。

到了周末，王小明將單獨做好的木梯送了過來，進屋裝好，江鋒又回到了前世讀書的時候，每天都要爬上爬下了。

時間一晃而逝，期間也開了幾次全院大會，不過就不像影視劇中那種天天雞毛蒜皮的事了，都是接到上級通知，有什麼政策，由院裏幾位大爺傳達給院裏的群眾，江鋒也參加了幾次。

當然也看見賈張氏招魂名場面，當然，這時的易中海還不敢明目張胆的拉偏架，上面還有何大清呢，只是在鄰居之間由幾個大爺做了調解，還上升不到開大會的層面，只要不涉及賈家，易中海還是比較公平公正的。

眨眼間，馬上就到了年末，家家戶戶都開始準備年貨了，現在糧食產量不算好也不算差，基本上家家戶戶都飄着肉香味，院裏的人互相見面也都是笑呵呵的，一年到頭，到三十關響，廠里就全部放假，過年最開心的還是小孩子，饞嘴的就站廚房門口不走，等着家裏大人投喂一口兩口的，還有那些家裏過得去的，買一掛鞭炮，回來就慢慢的把引線拆開，在院裏也時不時聽見“砰”的一聲鞭炮響聲。

江鋒正帶着雨水在門口玩鞭炮，雨水以前小，從沒有自己玩過，都是何雨柱帶着，這兩年何雨柱也上班了就沒人陪她玩，自己不敢放，拿着支香顫顫巍巍的，點了幾次沒點着，江鋒上前抓住雨水的小手，點完之後捂着耳朵就跑，鞭炮“砰”的一聲炸了，慢慢的雨水也能學會自己玩了。

這段時間江鋒跟院裏的人也慢慢的熟悉了起來，也知道何大清年後就會走了，到那時院裏的風氣才開始改變，後院的老太太跟易中海也會開始CPU傻柱了，一個為了養老列備胎，一個為了老了想吃點好的，就是不清楚何大清出走後面有沒有這兩人的影子。

何雨柱現在也認可了江鋒這個表弟，何雨水這段時間天天跟着江鋒，對江鋒比對何雨柱還親，天天“哥哥，哥哥”叫個不停。

到了大年三十這一天，院裏就出現了電視劇中的情節，三大爺閻阜貴早早就將桌子搬了出來，鋪上紅紙，磨好墨，準備寫對聯了，江鋒也看見前院少見的擠了一堆人在那圍着看，寫一副對聯，有的給個一千二千，有的抓一把瓜子花生，三大爺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何雨柱和江鋒拿着何大清給的五千元，笑着對三大爺說：“三大爺，這筆字寫的真好，院裏也就您的大字寫的漂亮。”三大爺笑着開口道：“小鋒真會說話，我不敢自誇，在這個院裏也就是我寫大字的最好，每年院裏的對聯都是我寫的，人說字如其人，字中自有風骨。”江鋒心中想道：“什麼風骨，摳嗖算計嗎。”

嘴上卻還是奉承道：“那是，我姑父專門叫我和柱子哥過來，想麻煩您幫我家也寫上兩幅。”說完就將手中的五千塊錢放在桌上，“這是潤筆費。”

三大爺開心的眼睛都眯起來了，嘴上說道：“何主任，局氣，放心，三大爺好好給你編兩幅。”只見三大爺攤開紅紙，放好一塊暗黃色的黃銅鎮紙，提筆寫到：迎新春事事如意，接鴻福步步高升。橫批：好事臨門，將寫好的放在一邊晾乾，又提筆寫到：春歸大地人間暖，福降神州喜臨門。橫批：福喜盈門。

寫完后，將二副對聯放一起吹了吹，待墨干后，拿起對聯一人給了一副：“新年好，祝您家福喜臨門，祝何主任步步高升。”

何雨柱和江鋒拿着兩幅對聯，聽三大爺這麼一說，趕緊回到：“謝謝三大爺，也祝您心想事成，事事如意。”說完兩人拿着對聯就往家裏走去，回屋后，就見何大清從廚房拿出一碗用米熬出來漿糊：“拿回來了，找個刷子，把門清刷一刷，對聯粘了。”兩人拿着漿糊和刷子，就去門口粘對聯了。

到了中午，幾人隨便吃了口，肚子也不餓，過年嘛，邊做邊吃，基本上吃的是大年夜的那一餐。

慢慢的天也快黑了，各家各戶都開始叫家裏孩子回家了，整個院裏飄着一股肉香味，那怕平常再困難的人家，今天也要弄上二兩肉，想盡辦法也要讓飯桌上有個葷腥，家裏條件好的一般都準備白菜肉餃子當主食，差一點的也用白菜包點餃子，都要吃點白面。

何大清是廠里食堂主任，肉，細糧都不缺，下午家裏餃子就已經包好了，現在幾人正在蒸饅頭，四九城的冬天，零下二三十度，隨便放着也不會壞，等着饅頭蒸好了，將蒸籠放爐子上熱着，家裏的菜都備好了，二個半廚師，幾人教的教，學的學，在加上雨水時不時的跑廚房來吃上兩口，幾人開開心心的，就將菜做好了，就見那桌上放着有紅燒肉、糖醋魚、四喜丸子，醋溜白菜，清炒土豆絲，今年過年，何大清通過食堂供應商的關係，人家送來一隻羊腿，今晚還煲了個羊肉湯，晚上主食就是白面饅頭和餃子，在這個年代真的是大魚大肉了，家裏兩個正規廚師，做的那是色香味俱全。

這個時候隔壁賈家就已經跟易中海家和老太太一起過年了，桌上也放着有二個肉菜，在院裏也是數二的好菜，幾人坐在一起也是其樂融融，賈張氏看着桌上的菜，卻聞着隔壁家傳來的菜香，嘴中直咽口水，對易中海說道：“東旭他師父，隔壁過的是什麼日子，做這麼多菜，有肉有魚，聞着味道還有羊肉湯，肯定是在食堂裏面占公家便宜了。”

“過好自己就行了，人家是大廚，做出來味道肯定不一樣。”易中海避重就輕的答道，並看了一眼賈東旭。

賈東旭還是不錯的：“媽，今天在師父家過年，也是有肉有菜，這年頭有幾家有這種生活，還是沾師父的光，不然過年哪裏有這麼多菜吃，等下還有肉餃子，在院裏有幾家能比得上。”

易中海一聽，也覺的面上有光，覺得自己的眼光還是不錯的，提起酒杯，先對着老太太說：“老太太，今天過年，我祝您老福壽綿長，長命百歲。”

聾老太太笑着說道：“中海，借你吉言。我這個老婆子托你和桂蘭的福了。”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賈張氏聽賈東旭這麼一說，也笑着對老太太和易中海家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幾人也開開心心的吃了起來。

院中許富貴家生活也是不錯，有雞有肉，帶着一雙兒女子吃着年夜飯；劉海中家就不同，雖說也是中級鉗工，工資也不低，家中過年也是二三個葷腥菜，但是能上桌的只有他媳婦和大兒子劉光齊，那是家中太子，以後要繼承皇位的，另外兩個劉光天和劉光福坐在小凳子上，碗裏放了幾個餃子，吃着油渣白菜和土豆絲，心中不知道什麼滋味，只求今天過年不挨打就好。

閻阜貴家到是一家大小都坐在桌上，桌上只有一碟五花肉炒白菜帶有葷腥，還有兩三個素菜，幾個小的眼巴巴的看着閻阜貴，等着分菜，大年三十，老閻家還是顧忌點顏面，鹹菜沒有上桌，等閻阜貴分完菜后，三大媽端上來一大盆餃子，根據公平原則，從大到小，分別有八個、六個、四個的分給了閻解成、閻解放和閻解曠，至於最小的女兒就分了二個在三大媽碗裏，要三大媽喂着吃。

就這樣幾家在院中還算是過的好的，還有幾戶困難戶，過年都撈不到一頓白麵餃子吃，能用白菜餡的素餃子，面還不是白面，是摻雜的二合面，只能說人有悲歡，各不相同。

但在這個喜氣洋洋的節日裏，大家都懷着對新一年的期望，對來年生活的美好期待，熱熱鬧鬧的都在吃着年夜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