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市井中的高手
紅日初升，溫暖的光輝灑滿龍淵國的都城。集市上人頭攢動，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龍若一身素衣，頭戴帷帽，與楚將軍、李嬤嬤三人低調地混跡在人群中，向城西集市走去。
“公主殿下，您說這封信可靠嗎？”楚將軍壓低聲音，擔憂地問道。“護國神器事關重大，我們不得不謹慎啊。”
“我也說不好。”龍若秀眉微蹙，語氣中帶着一絲困惑，“但事關龍淵，我不能放過任何一絲希望。”
城西集市比之城中心的繁華更添了幾分市井氣息，形形色色的攤位琳琅滿目，各種香料和草藥的氣味混合在一起，龍若仔細地搜索着每一個角落，尋找着信中提到的紅衣女子。
“糖葫蘆！又甜又脆的糖葫蘆！”
“上好的絲綢，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嘈雜的聲音中，一個賣藝的攤位吸引了龍若的注意。那是一個身形精瘦的老者，他面前擺着一塊木板，上面寫着“一文錢問卦，不準不要錢”。
龍若駐足觀察，只見老者雖然衣着樸素，但眼神銳利，舉手投足間都透露着一股不凡的氣度。更令龍若在意的是，老者腰間掛着一塊玉佩，那玉佩雕工精美，隱隱透着一股威嚴之氣，與龍淵國皇室常用的玉佩有幾分相似。
“這位姑娘，可是要算上一卦？”老者注意到龍若的目光，笑呵呵地問道。
龍若正欲開口，卻被一旁的聲音打斷。
“老頭，你這卦準不準啊？別是騙人的吧？”一個打扮華麗的年輕男子帶着幾個隨從走了過來，語氣輕蔑。
老者也不生氣，依舊笑眯眯地說道：“公子一看就是人中龍鳳，老夫自然不敢欺瞞。”
“哼，算你識相！”年輕男子傲慢地說道，“那就給我算算，我什麼時候能高中狀元？”
老者閉上眼睛，手指輕輕掐算，片刻后，他緩緩睜開雙眼，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公子，恕老夫直言，你這輩子怕是與狀元無緣了。”
“你說什麼？！”年輕男子勃然大怒，“你敢詛咒我？！”
老者不慌不忙，指着年輕男子腰間的玉佩說道：“公子這塊玉佩，可是從賭場贏來的吧？”
年輕男子臉色一變，但很快又強裝鎮定，“你胡說！這分明是我家傳之物！”
“呵呵，公子不必狡辯。”老者冷笑一聲，“這玉佩原本屬於一位忠臣之後，卻被小人陷害，家破人亡。你若不思悔改，早晚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年輕男子惱羞成怒，正欲發作，卻被身後的一個隨從拉住，低聲說道：“公子，不可造次。”
年輕男子狠狠地瞪了老者一眼，拂袖而去。
龍若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她心中暗自驚訝，這老者看似平凡，卻眼力毒辣，竟能一眼看出那年輕男子的底細，更能從一塊玉佩推斷出這麼多信息，絕非等閑之輩！
龍若示意楚將軍跟上，悄悄地尾隨在那位老者身後，消失在人群之中……老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看似漫無目的，卻總能巧妙地避開迎面而來的人流。龍若和楚將軍一前一後，與老者保持着一段距離，小心地掩藏着自己的行蹤。
“公主，這老者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跟着他？”楚將軍壓低聲音問道，語氣中難掩疑惑。
龍若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盯着前方老者略顯佝僂的身影，美眸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她總覺得，這個老者身上隱藏着許多秘密，而這些秘密，或許與她復仇的道路息息相關。
一路跟蹤，老者始終沒有回頭，彷彿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一般。他走街串巷，最終來到城郊一處僻靜的竹林前。龍若和楚將軍對視一眼，屏住呼吸，躲在一棵粗壯的古樹后，暗中觀察着。
只見老者在竹林前停下腳步，從懷中掏出一支竹笛，輕輕吹奏起來。笛聲悠揚婉轉，在寂靜的竹林中回蕩。片刻之後，竹林深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一個黑衣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老者面前，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屬下參見主人。”
“起來吧。”老者淡淡地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與之前判若兩人，“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回稟主人，一切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妥當。”黑衣人恭敬地回答。
“很好。”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記住，此事事關重大，萬不可有任何閃失！”
“屬下明白！”黑衣人沉聲應道。
老者揮了揮手，示意黑衣人退下。黑衣人領命，再次隱入竹林，消失不見。
老者將竹笛收回懷中，轉身欲走。就在這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說道：“兩位，跟了老夫一路，也該出來了吧？”
龍若和楚將軍心中一驚，知道自己暴露了。他們對視一眼，緩緩從樹後走了出來。
“老先生明察秋毫，我等佩服。”龍若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語氣中帶着幾分試探，“敢問老先生是何方神聖？為何要引我們來此？”
老者轉過身，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上下打量着龍若和楚將軍，緩緩開口道：“老夫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們在尋找什麼……”他停頓了一下，目光銳利地盯着龍若，“你們在尋找被奸人奪走的，屬於你們的東西。”
龍若心中一震，這老者竟然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和目的！她不動聲色地問道：“老先生此話何意？我等不過是路過此地，並非有意跟蹤。”
“公主殿下，不必隱瞞了。”老者突然開口，語氣中帶着一絲戲謔，“你的眼神，你的氣質，都瞞不過老夫的眼睛。”
龍若心中一驚，這老者竟然一語道破了她的身份！她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索性不再隱瞞：“既然老先生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還請老先生指點迷津，助我一臂之力！”
“公主殿下快人快語，老夫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老者說著，轉身帶着龍若和楚將軍走進竹林深處。七拐八拐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座精緻的竹屋。老者將二人引入屋內，示意他們坐下。
“老夫名號早已隱於江湖，不提也罷。你們可以叫我雲翁。”雲翁緩緩說道，“我曾是先皇身邊的一名暗衛，親眼目睹了那場宮廷政變的始末。我知道是誰背叛了先皇，也知道是誰奪走了本該屬於公主的東西。”
龍若聽到這裏，激動地站起身來，“還請雲翁明示！若能助我報仇雪恨，龍若來日必當重謝！”
雲翁微微一笑，示意龍若稍安勿躁。“當年那場政變，幕後黑手正是當今聖上，你的皇叔——龍嘯天！他勾結外敵，陷害忠良，最終篡奪了皇位。而你手中那塊象徵著皇權的護國玉佩，也被他派人奪走。”
“護國神器……”龍若喃喃自語，這塊玉佩是她父皇臨終前交給她的，並告訴她只有集齊三件護國神器，才能真正號令天下，保家衛國。如今她流落他鄉，護國玉佩也不知所蹤，復國之路可謂是難上加難。
“雲翁，你可知曉另外兩件護國神器的下落？”楚將軍忍不住問道。
雲翁搖了搖頭，“關於另外兩件神器的下落，我也只是略知一二。據說，一件藏於皇宮地宮之中，另一件則在江湖某個神秘門派手中。想要得到它們，並非易事。”
“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它們！”龍若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雲翁，你既然知道這麼多內幕，想必也願意幫我這個忙吧？”
雲翁看着龍若，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公主殿下放心，老夫既然選擇現身，便會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凝重起來，“尋找護國神器的過程中，你將會遇到難以想像的危險，你做好準備了嗎？”
龍若眼神堅定，“為了復仇，為了我的國家和子民，我無所畏懼！”
“公主殿下，老朽理解你復仇心切，但切不可魯莽行事。尋找護國神器之事，需得從長計議。”雲翁輕撫長須，語氣沉穩，卻透着一絲擔憂，“如今龍嘯天已將你視為眼中釘，你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你需得更加謹慎，切勿打草驚蛇。”
龍若微微頷首，她明白雲翁的擔憂不無道理。這些年來，龍嘯天表面上對她以禮相待，實則暗中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就怕她哪天羽翼豐滿，對他構成威脅。
“雲翁所言極是，公主還需三思而後行。”楚將軍也附和道，“如今我們對龍嘯天的實力還知之甚少，貿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對我們不利。”
龍若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焦躁壓了下去，“雲翁，楚將軍，你們放心，我不會衝動的。我會先找到那兩件護國神器的下落，再做打算。”
雲翁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公主殿下能如此想，老朽便放心了。尋找護國神器之事，老朽或許可以提供一些線索。”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羊皮卷，遞給龍若，“這張地圖上標記了皇宮地宮的入口，至於另一件護國神器的下落……”雲翁頓了頓，“老朽會派人繼續打探，一有消息，便會派人通知公主。”
龍若接過地圖，小心翼翼地收好，感激地看向雲翁，“多謝雲翁相助！龍若感激不盡！”
“公主殿下不必客氣，老朽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罷了。”雲翁擺擺手，“天色已晚，二位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老朽派人送你們離開。”
翌日清晨，龍若和楚將軍在雲翁安排下，悄然離開了竹林。臨行前，雲翁將一枚玉佩交給龍若，“公主殿下，若遇危難，可憑此玉佩前往城東的‘清風酒肆’尋我。”
龍若鄭重地接過玉佩，緊緊握在手中，“多謝雲翁，龍若銘記於心。”
二人騎着馬匹，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地圖上標記的皇宮地宮入口——一座位於邊陲的古老城堡。這城堡……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