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暗流無聲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歌舞昇平，觥籌交錯，一派祥和景象。然而，在座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龍若端坐在龍椅上，目光掃過下方眾人，嘴角始終掛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她輕輕晃動着手中的酒杯，杯中醇香的美酒卻一滴也未曾入口。

“諸位愛卿，今日乃家宴，不必拘禮，盡情享樂便是。”龍若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謝陛下！”眾人齊聲應道，氣氛卻依然壓抑。

龍若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從趙丞相身上掃過，見他故作鎮定地與身旁官員談笑風生，眼神中卻隱隱透着一絲不安。她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繼續說道：“朕聽聞，趙丞相家中珍藏着一幅唐代名家所作的《百鳥朝鳳圖》，不知可有此事？”

趙丞相心中一驚，卻不動聲色地答道：“回陛下，臣家中並無此等珍寶。”

“哦？是嗎？”龍若不緊不慢地說道，“朕還聽聞，這幅《百鳥朝鳳圖》與當年先帝遇刺一案似乎有些關聯？”

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生怕惹禍上身。

趙丞相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說道：“陛下，此事純屬子虛烏有，還請陛下明鑒！”

龍若沒有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目光銳利如刀。

趙丞相被她看得心中發毛，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強忍着心中的不安，繼續說道：“陛下登基以來，勵精圖治，開創盛世，臣等無不感佩。臣等誓死效忠陛下，絕無二心！”

“是嗎？”龍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趙丞相的忠心，朕自然是信的。”

她說著，目光轉向坐在趙丞相身旁的靈公主，問道：“靈公主，你說呢？”

靈公主的身體猛地一顫，她抬起頭，與龍若的目光短暫交匯，又迅速低下頭去。

“皇……皇姐……”她聲音顫抖着，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敢說出口。

龍若沒有再追問，只是將目光轉向坐在靈公主身旁的王駙馬，他的目光閃爍，不安地與靈公主交換了一個眼神。靈公主手中的絲帕幾乎要被絞碎，她不敢抬頭，只能感受到龍若的目光像利刃一般在她身上刮過。她緊緊咬着下唇，不安地看向身旁的王駙馬，試圖從他那裏尋求一絲慰藉。王駙馬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但這番看似親密的舉動，卻更加劇了靈公主的不安，她明顯感覺到，有一道凌厲的目光正緊緊盯着他們，那目光中蘊藏的寒意，讓她如坐針氈。

坐在龍若下首的李貴妃，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她端起酒杯，掩飾住眼中的精光。李貴妃出身名門，素來以才智着稱，在後宮中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龍若登基后，她表面上對這位年輕的女帝畢恭畢敬，暗地裏卻一直在尋找機會，想要將她拉下馬。龍若今日的舉動，顯然是在針對趙丞相，而趙丞相與靈公主關係匪淺，這其中究竟隱藏着怎樣的秘密？李貴妃心中暗自揣測，她相信，只要找到龍若的破綻，就能將她一擊擊潰。

“啪、啪”龍若忽然輕拍兩下手，清脆的掌聲打破了大殿內的寂靜。她緩緩站起身，嘴角依然掛着那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今日良辰美景，不如……”龍若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李貴妃身上，“就由朕來出一道題，諸位愛卿可有興趣？”

李貴妃放下酒杯，微微一笑：“陛下所言，臣妾等自當奉陪。”“啪、啪”龍若忽然輕拍兩下手，清脆的掌聲打破了大殿內的寂靜。她緩緩站起身，嘴角依然掛着那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好！”龍若爽朗一笑，眼眸中卻閃過一絲狡黠，“今日，我們便來一場才藝表演，如何？諸位愛卿，不論歌舞詩畫，皆可盡情展示才華！”

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熱鬧起來。各宮妃嬪躍躍欲試，大臣們也紛紛附和。龍若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她不動聲色地觀察着每個人的表情，試圖從細微之處捕捉到一絲異樣。

絲竹聲起，歌舞昇平。妃嬪們身姿曼妙，舞姿動人，大臣們則揮毫潑墨，吟詩作賦，一時間，大殿內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一曲舞罷，一位身着鵝黃色衣裙的妃子盈盈走上前來，她向龍若行了一禮，輕啟朱唇：“啟稟陛下，臣妾不才，願獻上一曲琵琶，為陛下助興。”

龍若微微頷首，示意她開始。

悠揚的琵琶聲在大殿內回蕩，時而低沉婉轉，時而高亢激昂，彷彿在訴說著一個動人的故事。

就在這時，“咚”的一聲，一個精緻的木盒從舞台上滾落下來，裏面的東西散落一地，其中一封信箋尤為顯眼。

“怎麼回事？！”龍若故作驚訝地問道，她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全場，最終落在了趙丞相身上。

趙丞相臉色微變，他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卻被身旁的人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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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恕罪，是臣妾不小心……”那名妃子慌忙跪下，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無妨，起來吧。”龍若淡淡地說道，她示意身旁的宮女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宮女將信箋遞到龍若手中，龍若展開一看，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趙丞相，你可知這是什麼？！”龍若將信箋扔到趙丞相面前，語氣冰冷刺骨。

趙丞相額頭冷汗直冒，他顫抖着拿起信箋，只看了一眼，臉色便瞬間變得慘白。

那信箋上的內容，赫然是他與鄰國使節的秘密通信！

“這……這……”趙丞相張口結舌，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辯解。

龍若冷笑一聲，她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趙丞相，一字一句地說道：“趙丞相，你可知罪？！”

“陛下，臣……臣……”

趙丞相臉色煞白，嘴唇顫抖着，卻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他驚恐地望向四周，奢望着有人能站出來為他說話，然而迎接他的只有眾人避之不及的目光。

“陛下，這信箋一定是偽造的！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不可能做出通敵賣國之事！”趙丞相猛地跪倒在地，拚命磕頭，企圖用聲嘶力竭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偽造？趙丞相，你當朕是三歲孩童嗎？”龍若冷哼一聲，她踱步走到趙丞相面前，俯視着他，眼中滿是嘲諷，“這信箋上的筆跡、印章，哪一樣不是出自你手？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趙丞相額頭上冷汗涔涔，他語無倫次地辯解道：“陛下明鑒，這、這都是有人陷害微臣！微臣……”

“陷害？”龍若打斷他的話，語氣中帶着一絲玩味，“那你說說，是誰要陷害你？又有誰有能力將這信箋放到朕的宴會上？”

趙丞相頓時語塞。他環顧四周，卻不敢將目光落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他知道，自己完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靈公主忽然站起身來，她走到龍若面前，盈盈下拜，聲音柔弱卻堅定：“皇姐，此事或許另有隱情，請皇姐徹查清楚，莫要冤枉了忠良！”

龍若深深地看了靈公主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皇妹言之有理，朕自然會徹查此事，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她的話音剛落，大殿內便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眾人面面相覷，皆不明白龍若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王駙馬看着眼前的情形，眉頭緊鎖。他握住靈公主的手，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靈公主臉色微變，卻最終點了點頭。

趙丞相見靈公主為自己求情，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他以為靈公主會繼續為他辯解，然而，靈公主接下來的舉動卻讓他如墜冰窟。

“皇姐，”靈公主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着龍若，“臣妹有一事，想要當著眾人的面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