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單純但有些複雜的人際關係
他們應該都是世家傾斜資源培養出的宗師，只是以個人身份加入了修羅門，就像王遙和鍾靈之前在山梨城遇到的世家那哥倆一樣。
這麼一看，修羅門是真的慘。
被壓制了三十多年，到現在也只能靠外援才能拼頂尖戰力，沒有一點真正屬於自己的高端戰力儲備。
對此，王遙也沒有任何辦法，體制問題造成的積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
就算他幫助路漫漫成就宗師，也無法改變修羅門弟子一個接一個墮落的現象。
想改變這種現象，需要有善於溝通、指點的師長，還要有心境堅實的同輩榜樣。
但如果不放開武者生源限制，修羅門就無法用這種簡單、高效的辦法改變現狀。
選擇低效的辦法，那就是改變逍遙城的現狀，改變農協控制下的社會主流價值觀，營造出一個對孩子心境成長更為健康的環境。
或許這就是聶無憂想要跟農協開戰的理由？
目前信息太少，王遙還不能確定，但這個理由確實有較大概率跟聶無憂與姒忠的決裂有關。
將這次推演的結果默默記在腦海中之後，王遙終於再次開口了。
“你告訴我的這些很有用，但我有一點比較奇怪，仁民會長到底是珷皇選出來的繼承人，還是仁民會長選出來的繼承人。為什麼聽你說的時候，感覺珷皇和仁民會長好像不是很熟的樣子，反而是逍遙侯跟仁民會長的關係非常深。”
“這個，還真不好說。”
姬一人聽到王遙把“珷王”改成了“珷皇”心中剛泛起一絲波動，卻又突然被王遙這個比較深刻的問題給難住了。
“關於逍遙侯，你們異界聖人應該不怎麼了解他吧。”
“不了解他的事迹，但我應該還算了解他的心性。”
“嗯...好吧，其實我也不太了解逍遙侯。”
王遙和陳曦都有些疑惑，姬一人見狀便繼續解釋道。
“不光是我不了解他，其他仙人、聖人都不太了解逍遙侯，只有受王和仁民會長跟逍遙侯關係比較密切。”
“受王？怎麼還跟他有關？”
“因為逍遙侯出山便是拜受王所邀。換言之，受王是目前已知的第一個見過逍遙侯的人。”
“什麼？這怎麼可能？”
王遙突然反駁道。
“當時在東州也就是海外仙島遊歷的受王，未成道之時便遇到了逍遙侯，經由逍遙侯點撥才直接從凡人突破到了聖人境，相當於是逍遙侯的親傳弟子。”
“這就更不可能了，逍遙侯會收徒？”
“據說是逍遙侯當時也想要試試聖人是不是真的無法突破體五境，就無償指點受王從凡人一路直達到聖人境界。不過應該也跟受王本身的資質有關，受王的心境、體境、法境資質都是頂級。換了別人，逍遙侯未必肯指點。”
“那受王最後成功突破體五境了嗎？”
“沒有。突破失敗之後，受王便從東州回到了九州內陸，來到了聖皇當初遇到青丘妖聖的地方。”
“青丘妖聖，青丘本就是個地名吧。受王去青丘做什麼？”
“青丘確實是那地方的地名，但這是絕密信息，所以要用‘青丘妖聖所在的地方’指代。你們所在的世界也有相關記載嗎？您是怎麼知道的這個信息？”
“主世界歷史走向相通很正常，我們兩個世界的歷史就是這種情況咯，互相聯通但完全不同。”
“好吧。”
姬一人倒也沒打算深究這些細節。
所謂的絕密也只是對其他仙人和聖人是絕密，對於王遙他們這些本就是天下無敵的先天聖人，保不保密都沒有什麼意義。
“因為聖皇成道的時候，體五境的道路就已經被斷絕了。聖皇為了確保自己能壓服一切可能存在的敵人，花了三年時間在九州各處尋求突破體五境的方法，想要一舉突破體五境，成為天下無敵的聖人。”
“這個方法就在青丘妖聖手中？”
“沒錯。受王或許是從逍遙侯那得知了這個消息。在找到青丘后，受王也成功成為了聖皇之後有記載的第二個突破體五境，達到天下無敵境界的聖人。”
“逍遙侯是沒有記載，還是成道在聖皇之前？”
“不知道。”
“仁民會長跟受王的經歷類似？”
“恰恰相反。仁民會長是在江南澤州成聖的，只是在來到東州見到逍遙侯之後，才成為了天下無敵的聖人。”
“看來逍遙侯也掌握着突破體五境的秘密，但為什麼之前不用在受王身上呢？”
“不是不想用，而是用不了。”
“用不了是什麼意思？”
“想要繞過天地限制突破體五境，必須要得到先天神器的承認才行。只有得到先天神器認主的人，才能藉助先天神器本身的特性達到‘完全’狀態。”
“所以逍遙侯手中有一件先天神器，但這件先天神器只能他自己用，受王沒有得到它的認可。怪不得受王能夠知道去找青丘妖聖幫助他突破，應該也是逍遙侯通過手上的先天神器感應到了青丘那個地方存在一件先天神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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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對了一半。逍遙侯持有的先天神器是空心劍，青丘妖聖持有的是剜心刀。空心劍幾乎喪失了靈性，需要長時間的沉睡讓它緩慢自我恢復。受王是得到青丘妖聖的剜心刀之後突破的，但聖皇突破依靠的不是剜心刀，而是定海神針，或者說定海神珍鐵。”
“定海神珍鐵......”
“聽起來是個很奇怪的名字吧，它看起來就是一根可以隨意改變大小粗細的棍子，不過它也是可以連接地脈的先天靈寶。”
“怪不得剛剛你說的是‘聖皇從青丘妖聖手中得到了突破體五境的方法’，而不是獲得了突破體五境的機緣。”
“嗯。仁民會長從逍遙侯這裏知道了突破體五境的方法，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藉助哪個先天神器成功突破的。”
“只要知道仁民會長突破時所處的位置，還有先天神器當時所處的位置，不就可以通過排除法得到正確答案了嗎？”
“不行。先天神器都是只要能量充足就可以隨意出現在任意地方的，只要遇到有緣人有心感召，它們必會響應。而召喚它們的人是仁民會長這個聖人，也不可能存在無法提供空間轉移能量的可能性。”
“說的倒也是，我明明知道剜心刀可以低消耗瞬移的。”
王遙雖然這麼說著，卻在心裏皺了皺眉。
仁民會長突破體五境距離現在估計不到一百年，短短一百年的時間怎麼可能記載模糊成這樣？受王和聖皇突破體五境所用的先天神器都記載得十分清晰，一到仁民會長這怎麼就含糊不清了呢？
難道隱瞞仁民會長突破時所使用的先天神器是為了隱瞞仁民會長真正的立場嗎？
除此之外，王遙實在是想不到別的解釋了。總不可能是還藏着第五件先天神器吧？
不對，好像真有這種可能。
王遙一瞬間便隱藏起了自己的震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跟姬一人聊起了剛剛的話題。
“逍遙侯對仁民會長有成道之恩，對受王有成聖之恩。仁民會長和受王相當於是半個師兄弟的關係，為什麼受王還會抵觸仁民會長呢？”
“誰說受王不喜歡仁民會長了？”
“東州的仙人說，仁民會長是珷皇選擇的接班人，而受王跟珷皇處處敵對，所以受王很希望仁民會長出問題。”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實際上受王跟仁民會長關係很好。”
“就因為這名義上的師兄弟關係？”
“不，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們兩位無敵聖人的理念很接近。受王期望眾生能夠平等，仁民會長希望人人都可以平等。而且受王知道，想要實現眾生平等，前提就是先實現人人平等，所以受王可以說是完全支持仁民會長。”
這是王遙完全沒有想到回答。
“可是你剛剛說受王不想直接找回仁民會長，站在了跟逍遙侯、珷皇相反的立場上。”
“沒錯啊。就是因為受王感同身受，完全能夠理解仁民會長的抵觸情緒，他才不希望直接找回仁民會長。當然，很大原因也是為了反對珷皇才反對直接找回仁民會長。”
倒也是，情感、立場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東西，其中涉及的感情、利益、道路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逍遙侯跟仁民會長感情更深，所以急切地想要找回他。
珷皇則是因為立場問題，他需要仁民會長這個接班人，所以才急切地想要找回他。
受王在立場上希望仁民會長在解決完問題之後再回來，情感上肯定是希望仁民會長儘快回歸。
所以受王其實站在哪一派都很正常。
現在的情況就是，珷皇這個跟仁民會長只存在利益關係的人體現了自己的立場；逍遙侯這個沒牽扯個人利益，只存在個人情感的人，通過這次站邊彰顯了自己的情感；受王這個兩者都有的人，通過這次站邊着重強調了自身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