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肝膽俱裂
“李傻子，你敢罵我爹？！”
王虎嗷的一嗓子，卻也是外強中乾，不敢上前。
“罵你爹？老子今天不打的你爹管我叫爹，老子跟你們王家人姓！”
李鐵柱話音剛落，整個人化作一陣風，撲向王友田。
“哎，李傻子，你……”
砰！
李鐵柱一拳頭砸在王友田的臉上。
這一刻，王友田都快看到他三太奶了。
王友田被按在地上，李鐵柱拳拳到肉，打的王友田嗷嗷慘叫。
一時間，鮮血到處都是。
王家這幫人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
“你們看着幹啥，趕緊拉開啊！”
王虎朝着王家人大吼大叫。
眾人面面相覷，就沖李鐵柱現在這個架勢，恨不能把王友田給生撕了。
再加上村民都認為李鐵柱還是個傻子。
傻子發瘋，弄死人不償命。
王家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王友田好不容易捂着臉，結果肚子上又挨了幾腳。
“爹，爹！鐵柱爹，別打了，饒了我吧！”
“哈哈，叫的好，再叫幾聲聽聽！”
李鐵柱這才放開王友田。
王友田跪在地上，鼻青臉腫嘀咕着。
“艹！大點聲，你李爹聽不清！”
“爹！”
王友田中氣十足一聲吼，半個少家村都聽見了。
李鐵柱嘿嘿一笑，反手一個大嘴巴抽在王友田的臉上。
“老王八蛋。我告訴你們，以後誰敢來找我嫂子的麻煩，我要他命！”
王家眾人彷彿縮頭烏龜，灰溜溜的退到院子外。
李鐵柱目光所過之處，沒有人敢和他對視。
李鐵柱啐了一口，把王友田從地上提溜起來。
“去，把村裡人都給我叫來，叫他們帶着欠條來！”
“啊？”
王友田一聽這話，整個人都傻了。
想當年李家老大和李鐵柱兩人都出了車禍，肇事司機逃逸。
李老大傷的很重，送到醫院后，就進了重症。
傷勢較輕的李鐵柱，因為傷到腦子，救過來以後成了傻子。
雖說李家老大沒有撐下去，可醫藥費也花了不少。
當時是村裡德高望重的老人出面，動員全村湊錢，說是一定要保住李老大那條命。
村裡人看在老人的面子上，這才拿了一些錢。
王友田怕李家還不上，那幫人會在村子裏鬧事，就逼着劉清蓮寫下欠條。
“你？你想幹什麼？”
“關你屁事，去不去？”
李鐵柱也不廢話，當下舉起拳頭。
王友田肝膽俱裂，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下來。
不久后，村裡人都被叫過來了。
王家兩父子鼻青臉腫站在院子外。
村民們面面相覷。
“啥情況啊？”
“不知道，誰知道李傻子弄什麼么蛾子。”
“村長，你又惹李鐵柱咧？哎呀，你說說，你惹他幹啥，這傻子打人下死手。”
村裡人心驚膽戰，都怕李鐵柱突然發瘋。
豈料。
就在這時，屋門打開。
李鐵柱搬着桌子走出來，劉清蓮則是拿了一把椅子。
咣當！
桌椅板凳擺在院門口，李鐵柱看了一眼劉清蓮。
“嫂子，你進屋陪囡囡去吧，這頭的事不用你操心。”
劉清蓮咬着嘴唇，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鐵柱，這才轉身回屋。
這一刻，李鐵柱帶給劉清蓮的安全感，無人可比。
砰！
李鐵柱猛得一拍桌子。
“這幾年，某些潑皮無賴，沒少拿這事為難我嫂子。今天叫你們來，我李鐵柱就把我大哥欠的錢都還了。”
“往後，都把你們那腌臢心思收拾收拾。不然，這就是下場！”
李鐵柱指着門外戰戰兢兢的王家父子，眼神格外犀利。
村裡那些不老實的男人，如今一個個都低下頭，生怕被李鐵柱盯上。
欠條，一張接着一張收上來。
欠條上面本金和利息都寫的清清楚楚。
幾十塊幾百塊的不在少數，幾千塊和上萬的也有幾家。
零零總總湊在一起，差不多八九萬之多。
村民們小聲嘀咕着。
“村長，這李鐵柱是個傻子，你咋也跟着他胡鬧啊。”
“就是就是，這傻子還能給錢？”
“他要是撕了欠條不給錢，那我們可得找你！”
王友田一個頭兩個大。
當著村民的面，王友田也實在是沒臉承認，他現在怕了李鐵柱。
就算李鐵柱真的在發瘋，王友田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正在此時，咣當一聲。
黑色膠袋砸在桌子上。
那袋子裏，全都是錢！
“劉家三嬸，王家大叔。一家420塊，一家1280塊。我沒零錢，給你們一千七的整數，你們兩家自己分去吧。”
劉家三嬸和王家大叔急忙從人群里跑出來。
兩人收了錢，自己去找零。
李鐵柱則是當著兩人的面，把欠條撕的粉碎。
劉清蓮抱着囡囡，順着窗戶往外面。
眼看着一張張欠條撕的粉碎，這幾年壓在劉清蓮身上的大山，也徹底碎了！
“媽媽，你怎麼哭了。”
“囡囡乖，媽媽這是高興的。”
劉清蓮抹着眼淚，要不是全村人都在院子外看着呢。
這一刻，劉清蓮真想撲進李鐵柱懷裏，好好哭一場。
她為老李家吃的那些苦，總算是沒白吃。
撕啦！
最後一張欠條撕碎，院子外村民們眼神都不一樣了。
王友田厚着臉皮，朝着李鐵柱點頭哈腰。
“鐵柱，這錢你從哪兒來的啊？你跟叔說說，叔給你買糖吃。”
李鐵柱聞言，用一種看傻叉的眼神打量着王友田。
“王友田，我是給你打傻了是吧？”
“還他娘的買糖吃，我看你婆娘像個糖！”
王友田嘴角抽筋，頓時愣在原地。
村民們哄堂大笑。
王友田腦瓜子嗡的一下。
他這才意識到李鐵柱的傻子病已然是好了！
“你，你……”
“我什麼我？趕緊滾！”
李鐵柱說著話，抄起院子裏的大鐵鍬，就要拍王友田。
王虎見狀，急忙拉着王友田。
父子兩人和那幫王家人，在村民們譏笑中落荒而逃。
幾個好心的村民探頭探腦張望着。
“哎，李鐵柱，你到底是傻，還是不傻啊？”
“關你屁事，揍你的時候我就傻，不揍你的時候，老子比你爹都聰明。”
“切……說話太難聽了！”
村民自討無趣，擺擺手，也都三五成群的散去。
李鐵柱望着空蕩蕩的院門口，長出一口氣。
“二叔叔，你好厲害啊，把壞人都趕跑了。”
囡囡甜滋滋的聲音傳來。
劉清蓮站在屋門口，眼神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