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老闆，萬中無一
王詩允沒有讓薛雅蘭她們看其他的，直接打開了秦凡和他爺爺的聊天記錄。
姜秋月柳眉微皺，
“爺爺？”
“秦凡在跟他爺爺聊天？”
“他爺爺不是早就去世了嗎？”
王詩允神情哀傷點了點頭，
“看吧。”
薛雅蘭、姜秋月、李思甜五人沒有再多問，開始從頭開始往下看。
她們看到秦凡一開始給他爺爺分享他和王詩允等人一起奮鬥，一起工作，一起生活的信息時，都陷入回憶中，露出了笑容。
慢慢的，
當她們看到秦凡給他爺爺說，他感覺王詩允等人變了，他不知道為什麼，王詩允對他的態度變了，張靜對他的態度變了，她們所有人都對他的態度變了時，
她們全都沒了笑容，
眼眶裏出現了淚水，
她們都不笨，已經意識到秦凡並沒有變，變的是她們了。
繼續往下看，
當薛雅蘭看到秦凡跟他爺爺說看她手機被誤會的消息時，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原來，那次就是我那該死的牛馬弟弟想在我手機里安裝監聽軟件，原來真的是秦凡保護了我，而我卻……
薛雅蘭是個敢愛敢恨敢直接表達自己情緒的人，她沒有捂嘴，嗚嗚嗚哭了起來。
繼續看，
她們看到她們輕信那些人的話，讓王詩允假裝對秦凡表達喜歡的意思，秦凡發給他爺爺高興的消息。
她們也看到了秦凡後來十分落寞地說，原來他只是被耍了。
秦凡的消息，帶着她們一點點回到回憶中。
從最開始秦凡一心一意幫她們，只為幫她們完成心愿。
到後來秦凡覺得她們變了，被她們戲耍，被她們惡語相向，被她們懷疑，被她們用最壞的惡意揣測。
秦凡依舊堅持要幫她們完成心愿，也只是為了報恩。
秦凡至始至終，都很清楚他是來報恩的，他的堅持，也只是為了報恩，完全沒有其他任何目的。
秦凡是一個簡單、純粹、善良、有原則的人，
她們卻用最壞的惡意揣測秦凡，
用最傷人的話傷害秦凡。
薛雅蘭、姜秋月、李思甜等人想起她們曾經對秦凡說過的話，全都淚如雨下。
曾經罵的有多狠，
傷的有多深，
現在就有多心疼，多後悔。
她們也終於明白秦凡為什麼給他逝去的爺爺發消息了。
在這個偌大的世界，秦凡只有他爺爺一個親人，他的心事，只能跟她爺爺說。
秦凡的辛苦、孤單、落寞，讓她們心疼、自責、悔恨。
薛雅蘭是最開始被貴圈宴會上那些人影響的人，也是平時用最壞的惡意揣測秦凡，說秦凡壞話最多的人。
當知道真相后，薛雅蘭是哭的最狠的那個。
薛雅蘭啊薛雅蘭，你好愚蠢，你好蠢！
你怎麼會被他們的話影響，對秦凡那麼刻薄，用最壞的惡意推測秦凡呢？
明明秦凡保護了你，你卻誤會了秦凡這麼久，對秦凡惡語相向了那麼多！
“詩允姐，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做才能獲得秦凡的原諒。”
“我……我……嗚嗚嗚……”
薛雅蘭泣不成聲，像個犯了大錯悔恨的孩子。
王詩允、張靜、姜秋月、李思甜、趙婷婷、周洛一也全都淚如雨下。
她們也不知道該怎樣獲得秦凡的原諒。
最關鍵的是，她們現在都不知道秦凡在哪。
“家……秦凡一定回家了。”
“我們去找他！”
……
X省省會。
秦凡被傷透的心，早已將王詩允等人甩出腦海。
他的短劇工作室已經正式成立，員工已經就位。
攝影師一員，雜務一員，演員七個。
除了攝影師，剩下八個都是剛實習的大學生。
現在的大學生一抓一大把，是廉價勞動力。
七個演員包括四個男的三個女的。
四個男演員除了一個長得高高帥帥，剩下的三個，一個模仿歪嘴戰神非常逼真，一個臉上有刀疤，一個賊迷鼠眼天生狗腿子像。
三個女演員，是秦凡根據顏值挑出來的。
顏值都有80分，身材也都很不錯。
要想流量，就得吸引人的標題和封面，如果封面是個很好看的美女，那點擊一定不會低！
劇本秦凡已經寫好了，大概講的是：
【一個低調富二代上大學后裝普通人，想尋找真愛，大一談了一個女朋友，一直談到大四。
原本富二代準備跟女朋友透露他的真實身份了，沒想到看到他女朋友上了一輛廉價跑車。
富二代上前詢問為什麼，被罵窮逼，陪了你四年，是看你長得帥，現在畢業了，成年人，要向經濟實力看起。
富二代傷心地笑了，問她她現在找的男人有多少錢？
前女友說她現在的男朋友，是XX集團總經理，月薪幾十萬，富二代舔鞋都不配。
富二代笑了，XX集團，不是我家公司嗎？原以為找到了真愛，沒想到只是一個在意我容顏、愛慕虛榮的拜金女。
既然你那麼在乎錢，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有錢！
富二代展開報復……】
這個短劇的劇情其實挺俗套的，很多小說里都有雷同的劇情。
但是你擋不住大眾就愛看這種拜金女被打臉的情節！
“台詞都背好了吧？”
“背好了老闆。”
“好，攝影師就位，第一段嘗試，開拍！”
不出意外，第一段拍的很糟糕。
幾個大學生都不是學表演的，不光神情僵硬，動作都硬的像機械人。
“卡。”
“你們太在意鏡頭了，忘記你們現在在拍戲，你們就當是你們的真實經歷。”
“小輝，你有沒有追女孩被嫌棄過？現在幻想一下，你就是那個被嫌棄的低調富二代。”
“嘉樂，你是富二代，不用像小輝那樣嘴角歪的太狠，你要裝深沉，裝低調，嘴角帶着一絲玩味的微笑就行。”
“至於拜金女這個角色……嗯，麗麗，我知道你不是拜金女，你要盡量想像你是拜金女，融入進去。”
“好的老闆。”
“再來一次。”
一整天一連試了好幾次。
第一集一共時長一分半的劇情，只拍了一半，這還是加班到晚上九點多的成果。
秦凡在攝影師身邊看拍攝效果的時候，
幾個大學生站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在一旁竊竊私語。
“我以為當演員很清閑，沒想到一直重拍，好累，好無聊的。”
“是啊，說好早九晚五雙休，這都到晚上九點了……”
“什麼？招聘上說早九晚五你真當早九晚五啊？哥們，步入社會了，要了解社會的爾虞我詐。”
“咱們這個老闆，看着年紀不大，沒想到也是黑了心的資本狗，加班四個小時，他肯定會閉口不談。”
“哎，誰讓我們是實習的大學生呢？能找到這份工作，一個月三千，不錯了。”
“不是說有提成有補助嗎？”
“妹妹，你做夢呢？招聘上寫的，你看看就得了，當真，你就輸了。”
這時秦凡走了過來。
八個大學生連忙面帶微笑站了起來。
“老闆，可以下班了嘛？”
秦凡微笑點了點頭。
“大家辛苦了。”
“今天加班四個小時，都會按照招聘上的加班制度給大家算工資。”
“另外，忙到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可以回你們住處的公交車，打車補助，也會加到你們工資里。”
“最後，慶祝一下今天開工第一天圓滿收官，我請客。”
“當然，如果有人想早點回去休息，也可以記個餐補先回去。”
八個大學生，包括在後邊以為白白加班四個小時搖頭嘆氣收拾攝影機的攝像師都瞪大了眼。
老天爺，我沒聽錯吧？
這世道，還有按着招聘上來，這麼真實，這麼好的老闆？
會不會是，今天是第一天開工，為了給我們留下好印象，裝模作樣只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