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配稱為人
“實力的增長會給我帶來哪些負面影響？”
我看着陳列在我面前的一系列的工具，疑惑的詢問着眼前的博士切片。
“比如實驗失敗，你會長出一些非人的特徵…或者畸形哦。”
“這裏面裝的都是魔神殘渣嗎？”
我看着工具旁邊的一些瓶瓶罐罐，不自覺的就咽了咽口水。
“比殘渣要高級，你的出現讓我覺得魔神的腐肉或許能移植在你身上。”
“就連這東西都有嗎？”
“那是自然。”博士切片竟然還能有着青少年的驕傲性格，感覺那個面具上的鳥鼻子都能翹起來。
“也就是說，失敗了，我可能就會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魔物。”
看着博士切片點點頭，我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來這場賭博。
賭錯了，有強大的實力。但失去了我引以為傲的皮囊。
賭對了，皮囊和實力都有。
要麼一無所有，要麼應有盡有。
“你不會允許這一切都是我死前的幻想，大膽動手吧。”
“夠直率也夠有膽量……你就是個瘋子。”
博士微笑着，緊接着往我的手臂上面挑好脈搏就注射了一管白色的藥物。
我很快就感覺眼皮子打架昏了過去。
不像是麻藥，更像是屏蔽痛感。
可能我確實累了…需要睡一覺。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耳邊傳來的是樹梢上昆蟲發出的噪音。
也許是瞬間察覺到我的醒來，旁邊的博士切片已經洗乾淨了手，並將工具還有其他藥物全部放進了他的旅行箱裏。
做好這一切后，他故作悲痛的對我說道：
“你醒了。”
我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因為我一轉頭除了能看見博士切片，還能看見鏡子中的自己。
嗯，感覺自己的力量強了一點，速度強了一點。而且貌似…有了一點別人的權柄？
“感受如何？”
博士切片也很尷尬的發現自己忘記把鏡子轉過去了，不過想來他應該很努力的在保存我這副皮囊了。所以才忙的忘記轉鏡子。
“嗯，變強了。而且貌似有了一點權柄。”
我幾乎是實話實說的，多托雷給了我二次呼吸。以前只是好看不耐打，現在耐打了一點。
至少現在我面對迪盧克應該能跑。
“權柄才是重要的，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個遺憾的事實。”
“我現在已經不算人了，對吧？”
“嗯？看來你好像早就有這樣的預料結果。”博士坐到了我的床邊，很感興趣的打量着我，就像是打量一隻造型怪異的動物一樣。
“我能感受到…一點深淵的力量。”
現在我的神之眼已經成為了沒有顏色的空殼，看上去就像一塊路邊的石頭。
我的神之眼也驅動不了元素力了，但是我的權柄卻能讓我使用純岩與深淵的腐蝕。
透過鏡子，我甚至還掀開了被子，沒有長出什麼奇奇怪怪的器官。
很正常，還是以前那張臉…那張皮。
原來如此，我最厲害的權柄已經掌握了，那就是再生。
理論上來講，就是打不死，只能被封印。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就好像是有人給我灌輸這種理念，當然博士是不可能灌輸的。我甚至能感受到下一秒我能把自己的臉皮撕開。
讓我的皮囊下面的活血細胞可以盡情的舒張，散發著令人恐懼的絨毛。
閉上眼睛。就像身體中有個按鈕，我就與原來的我的皮膚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
這也是權柄的一部分嗎？
現在我的肉體和靈魂揉在了一塊，痛感是原來的好幾倍。
我…現在叫千織。
如果在另一個世界，這個角色的廚子估計會把我大卸八塊吧。但既然選擇了與我互換靈魂，那麼，這具軀體本身的榮譽也就不屬於她了。
一切的行為都由我自己來承擔。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博士雙手亂摸着，摘下面具的他眼睛瞪的很大。他嘖嘖稱奇着：
“我不介意給隊長說一聲，至少要給你弄個末席的執行官噹噹。”
“你的權柄應該不是岩，有些接近土。但又比鬆散的土要堅硬上許多。而且你的腐蝕能力難道是…【黃金】？！”
萊茵多特，我還是聽說過一點的。
創造杜林的罪魁禍首。
“太令人驚訝了，你還有什麼其他的感官要求嗎？”
“我還是會覺得痛，還是能流血。正常提瓦特人的生理現象我都有。”
“你是我見過我創造的，最接近最完美的提瓦特人！”
如同老父親看親女兒的眼神，博士切片摸着自己的下巴，趕緊又準備好了兩本厚厚的大筆記：
“融合了那麼多魔神的血肉，我原以為你會變成一個肉瘤。或者是最噁心的提瓦特人造生物。但沒想到你的皮囊竟然還是能繼承下來，並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的靈魂是和肉體聯繫在了一塊！”
博士切片大聲的嚷嚷着，我現在就是他手中的掌上明珠。他興奮的在房間內焦急的走來走去，手裏拿着筆記本和一桿筆。
看樣子他是連插話的機會都不打算給我了，只是讓我回答他的問題。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我不知道，執行官大人。”我很老實的這麼說道。
“你死後不會歸入地脈——不！我完全想不出來你的死法，至少在我接下來想的刑法當中，我不知道該讓你怎麼去死。”
“……”
好吧，現在我在他手裏應該不是掌上明珠，而是有着苦大仇深的仇人。
“你就像代碼中的病毒，即使是天理，我也想不通該怎麼處理掉你。”
“但是能像防火牆那樣，我可以被放逐。”
“你已經擁有了不死和再生的能力，而且以你的本性，我想一定能在提瓦特掀起一場風暴。接下來我會將【公子】介紹給你，你與他一起去謀划神之心。”
公子和博士並沒有直接聯繫，但是有一個叫做公雞的執行官大人與博士通上話后。博士便向我比了一個很人性化的OK。
“你的出現就是證明我最好的禮物！我會將你培育成最強的生物兵器…不！”
現在的博士切片已經完全瘋了，他下一刻腦漿流一地，我都不會意外。
“千織…你一定有什麼想乾的事情！不！不必那麼著急的回復我。我允許你除了謀划神之心以外乾的任何事情。哪怕是神明的器官，只要是我能擺平的，我通通幫你。”
我想說的話被我自己堵住了嘴裏，天降的幸福並沒有讓我想說什麼，畢竟這是我應得的。
想像一下，如果我真的失敗了，成為了博士口中的那種肉瘤。
那麼想必我自己都想殺了自己。
“公子執行官比較單純，但是不傻，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應該能拿下。”
博士給我了一些關於公子執行官大人的情報后，像撫摸寵物一樣摸了摸我的頭：
“記住，千織。你是我最完美的造物，我不希望你干出令你後悔的事情。”
此時，我從眼前的這個瘋子的身上竟然能看出神性……
看來我也瘋了。
不對！我現在應該不配稱之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