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過往
映入眼帘的是一處熟悉的地方，他們傳送到了一處和觀心殿差不多的地方，後面傳來聲音：
“出了大殿，便是觀心湖了”
沐風回頭，看見背後閉着雙眼打坐的老者。
好奇問道：“老爺爺，你和傳送陣那邊的老爺爺長的一模一樣啊，你們是兄弟嗎”
沐安聞言瞬間全身繃緊，他怕老者不喜沐風之言。
在他準備將沐風護在身後時聽到老者的笑聲。
“哈哈，許久，許久沒有生命問過我問題了，你是這二百年來第二個問我問題的活人了”
“我和他不是兄弟，卻比兄弟關係還要好很多”
聽完回答沐風愣在原地，他沒有聽懂。
“作為獎勵，你可以再問我一個問題，什麼我都會回答，哪怕你要天上的星辰我也會摘下來給你”
老者緊盯着沐風眼睛，期待着他的問題。
沐安和隱藏在旁邊的山一面色大變，他們身體無法動彈，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只能在原地等着沐風問。
天上星辰？沐風搖搖頭，問出了他的問題：
“你能告訴我這二百年來上一個問你問題的人是誰嗎”
老者又笑了
“當然可以，上一個活人是在半個時辰前問我的”
“她問我有沒有小舟，我給她了，她現在就在觀心湖，你若是有緣，自然能遇見”
“哪能也給我們一艘小舟嗎”
“當然可以”
老者手上憑空多出一根小草，沐風認出來是承心山上那發光的草。
像是剛摘下來的一樣，小草還是散發著光芒。
耀眼的綠光將周圍的光芒全部蓋住，吸引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他將小草遞給沐風：
“你將他放到湖上，便會得到一葉小舟”
沐風好奇的接過，放在手上觀察，老者又說：“去吧，出了大殿便是觀心湖了”
沐風三人往殿門所在出發，沐風忽然停下腳步回頭，露出狡黠的目光說：
“你和那名老者雖然長的很像，但我現在能分的清你們了”
老者聽后感到驚訝，好奇道：“你怎麼分的清呢”
“因為你很喜歡笑，那名老者不喜歡笑”
“有趣，哈哈哈哈”
看着大笑的老者，沐風便扭頭迫不及待的繼續走向殿門。
隱約能看見外面的天空，那是夢幻般的顏色。
出了大殿，眼前視野變得開闊，周圍雲霧色彩豐富。
有粉紅色和紫色，也有藍色與黃色，這些彩色雲霧構成夢幻般的景象。
遠處的耀陽圓潤卻並不刺眼，將天地間籠罩在金色的光輝中。
沐風三人驚訝於這景象的美好，但沐風很快便被遠處那在雲海中遨遊的小舟所吸引。
可那小舟明明在雲海中遨遊，小舟下卻有些許波紋，這波紋讓沐風反應過來，這雲海便是觀心湖？
不對，觀心湖就在腳下！湖水過於清澈，映出湖上景象，使得湖與景融合在一起。
更妙的是，遠處的耀陽在山上只能看到一半風光。
在湖中倒影的融合下，竟形成完整的耀陽，不禁感嘆一聲，妙哉！
迫不及待的將那還在發光的小草放到腳下。
小草接觸湖水后像魚一樣向前遊動了一些距離，然後開始膨脹。
最後化作一葉小舟立在湖面上，等待着沐風等人的到來。
沐風跳上小舟，小舟便自動向遠處飄去，驚愕的少年着急回頭。
卻看到了滿臉笑容的沐安，也慢慢露出了笑容，便扭回頭，看向前方。
被景色吸引的沐風早已忘記來這裏的目的。
剛剛扭頭也因着急而沒有注意沐安的旁邊，空無一人的地方腳下湖面卻也有倒影。
看着沐風背影消失在多彩的雲海中，沐安收起笑容，面色寧靜：“出來吧，不用再隱藏了”
旁邊出現了一名被黑色斗篷包着的人，碩大的斗篷使他顯得臃腫了起來。
剛露面，便聽到：“山一，見過安老”
沐安聽到山一二字猛然扭頭看向山一：“山一，你不是突破失敗魂消人隕了嗎？”
“族長的主意，讓我如同族內一些老人般假死，來隱藏家族真正的實力”
“藏的可真深啊……連我都被騙了”
沐安嘆了口氣，卻又笑了笑，或是感慨，又或是無奈。
“你看湖裏倒影了嗎”
“看了”
“我還沒看”
“我幫你看了，很有趣”
沐安愣了下，山一這時笑了出來。
“你還是老樣子”
沐安無奈說道，他不看向湖面，自然不會出現心中所想，山一又怎麼可能看得到。
隨後低下頭，看到了三個約八九歲孩子在街道上嬉戲打鬧。
他們在街道上跑來跑去，臉上洋溢着笑容，無憂無慮。
看着這三個小孩，沐安目光變得悠長，這便是他內心最渴望的場景。
“這是三百年前，轉眼就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歲月真是可怕啊”
沐安開始講述過往，山一靜靜聽着。
“我們三兄弟，天賦最好的就是大哥了，他是四品天賦，戰弟天賦其次，五品，我最差，只有六品。”
“大哥一百四十歲時突破的結丹，三弟則是一百八十歲突破，只有我二百歲時卻還是築基八重，本以為此生結丹無望”
“卻沒想到二百三十歲時僥倖突破結丹，當時已經年老，便一直保持這個樣子，我也沒有了年輕時的那份心態了”
“大哥一直為了家族修行，沒有找道侶，三弟也是如此”
“直到十五年前，在外歷練的三弟忽然帶着婉妹從外面回到家族，我們當時為他高興了很久”
“三年後，沐風就出生了，那天，整個家族都大開宴席”
“甚至老祖也出關，沐風的名字就是三弟請老祖取的，那些日子真是美好啊”
“七年前，三弟與婉妹忽然死亡，直到現在，我們還是無法接受，想過報仇，可差距實在是太大，太大！”
“尊者都親自來到沐家勸我們，我們又能做什麼呢？但現在我們又有了希望！風兒將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沐安說完便閉上雙眼，沉默不語，山一看着湖中自己的倒影，也是沉默。
周圍寧靜了下來，但遠處的沐風卻不平靜。
小舟載着沐風前往雲霧中，緩慢靠近了另一葉小舟。
待到兩舟輕輕碰撞，面前小舟內忽然冒出一個人，那人驚訝的回頭看向沐風，讓沐風愣在原地。